“都讓開,我來!”雪輕語突然說。
下一刻,虛空一陣扭曲,一尊仿佛頂天立地的古樹虛影浮現出來,隨風搖曳落下一朵朵杏花,將整個瑯琊郡,都給凝固了住。
時間、空間在這一刻似乎失去了意義。
一點靈光自雪輕語手上發出,仿佛這個世界的唯一,瞬間穿過年獸。
片刻之后,年獸整個碎裂,隨風變為了灰煙。
這一招,竟然直接把年獸給秒殺了,打得魂飛魄散。
“牛逼,不愧是我…女帝陛下。”李誠一時激動,差點說順了嘴。只是,并沒有高興太久,原地一朵“血色蘭花”便浮現了出來。
緊接著,蘭花釋放出力量,化作了完好無損的年獸。
“這…”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了。
“小心!”李誠一道“五雷正法”下去,讓年獸一個趔趄,撲向雪輕語的爪子偏了數尺。
后者反應過來,立刻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再一次使出剛剛那一招。
然而這一次,李誠能明顯看到,她已經有些吃力,勉強釋放出來卻只是讓年獸四分五裂,并沒有化成灰。
接著蘭花浮現,年獸又一次復原。
“朕就不信你能一直復生!”瑞武帝也再次釋放“承天印”攻擊。
但是沒有用。
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哪怕灰飛煙滅,也能立刻復原。
“不對,不是完全不死,在年獸復生的那一刻,蘭花妖咒會短暫的跟它分離,這是唯一能徹底殺死年獸的機會!”李誠遠遠看著,開口說:“分開它,在年獸復生的時候把妖咒搶走,它就無法再復生了!”
聞言,雪輕語立刻強撐著,又釋放了一次“花雨”。
這一次,威力比第二次大,一擊下去年獸直接成了飛灰。但女帝也臉色蒼白,站立都有些不穩,四下看了一眼,最終跳到李誠旁邊盤坐了下去。
接著兩眼一閉,似乎陷入了沉睡。
“這是,只信任我嗎?”李誠不由得胡思亂想。
而另一邊,梵音禪師則伸手抓住了“蘭花妖咒”,笑道:“多謝道長指…”
話沒說完,一只獸爪穿透了他的心臟。
原來,兩者雖然被分離了,但年獸還是復活了最后一次。
“禪師,你…”其他人趕緊逼退年獸。
然而梵音禪師,卻已經奄奄一息。
“沒關系,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僧虛活數百年,早已看透了紅塵,也是時候離開了。”梵音禪師說著,強撐起佛光,讓自己不至于失去行動能力。
接著手捧蘭花妖咒,跳進瑯琊地穴說:“后面的事情,就交給諸位了!”
其他人立刻攻向了年獸。
而一直裝作受傷的豐帝,也悄悄看向眾人,同時施法開始喚醒“豐太祖”。
另一邊,在梵音禪師跳下去后,李誠能明顯感覺到,整個“心靈深淵”變得不再穩定。
但是,陰通天等鬼怪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暴躁的往外竄。
因為梵音老和尚竟然燃燒自身法力,施展一門特殊的佛法,要帶著所有鬼怪一起“上西天”。
沒什么特殊含義。
就是純粹的上西天,這是一門挪移神通。
原本在心靈深淵里,不可能施展出來,但是“蘭花妖咒”吸引了深淵的注意力,以至于他成功把陰通天等人給帶了走。
“這…”饒是李誠,也不由感慨。
陰通天真慘。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悲劇。
而與此同時,蘭花妖咒進入心靈深淵后,以極快的速度溶解,同時還放出了一個畫面:剛剛渡劫成神的蘭花妖,正在幻化更美麗的身軀。
一個風流倜儻的男子剛好經過,開口贊道:“此花純美,世間絕一,必采之。”
蘭花妖神立刻跟他打了起來。
卻完全不是對手,最后索性放棄抵抗,說:“你打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石橋村找那棵‘古樹’!”
“其實,小生無意冒犯,只是有感而發。”男子說。
接著露出了一個仿佛能迷倒萬千少女的笑容。
“我也是有感而發。”蘭花妖神沒好氣地說:“你只要敢去石橋村,能活著回來,我這朵花兒以后就專門為你而開,你想什么時候采走,就什么時候采走。”
“好,我叫陰長生,我收了那棵古樹之后,再來!”男子說。
接著畫面一轉,半死不活的陰長生,一瘸一拐的回來。
他羞愧難當,只在谷口看了蘭花妖神一眼,沒有進去。而蘭花妖神,驚訝的目光中卻多了幾分柔情。
可惜矜持片刻,陰長生已經離開。
自那日起,她開了許多蘭花,遍布整個山谷,卻再也沒有等來要摘花的男子。
直到幾千年后,蒼林出現動蕩,妖帝使者前來召集,蘭花妖神奉命前去,回來時卻已經重傷垂死,化作了一朵枯萎的血色蘭花。
又過了數年前,一隊人馬來到蘭花谷,看到了血色蘭花。
“這是‘妖神神軀’?簡直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領頭人歡笑著,收起了那朵花。
而他手里,則拿著一本“真靈業位圖”,那一頁上剛好畫著年獸。
之后畫面再轉,變成血色蘭花谷中,一頭年獸驅散糟蹋蘭花的生靈,山谷成了生靈禁地。
“這…”不知為何,李誠心里,突然涌出了幾分不忍。
但來不及多想,心靈深淵中陰長生的意志,便和蘭花妖咒一同消失不見。同時消失的,還有珍士候等人正在苦戰的年獸。
原地,只剩下一張散發著仙氣的卷軸,懸浮在那里。
“奉天遺寶,第四境的秘密,我要成仙了!”豐帝說著,突然跳起來一掌打傷了瑞武帝。
而他身后,一尊棺材則炸開,棺材板飛出去打傷了力量耗盡的珍士候。
“壞事,那是豐太祖?”長風真人不由得變了臉色。
此時,豐國除了國師梵音禪師去了西天之外,其他人都是完好無損,豐太祖更是化作僵尸從棺材里爬了出來。
而自己這邊,女帝耗盡力量,瑞武帝被打翻在地,珍士候也耗盡力量被偷襲重傷。
自己法力消耗得差不多。
李誠更是“斷了”一條手臂,明顯受傷不輕。
“原來豐帝還精通煉尸,真是藏得夠深!”李誠驚訝,但并不慌張,淡笑著道:“不過,你這次可能‘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隨著聲音,漕幫眾人中間的棺材,蓋子緩緩地打了開。
與此同時,一股強烈到極點的尸氣涌出來,遮天蔽日讓整個瑯琊郡,都仿佛處在黑夜中一般,伸手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