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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相柳

  在說完這話的時候,這面前的白姑娘收攏雙腿,端坐在蒲團上。

  隨后她隨手撩起垂在額頭前的發絲,勾至耳后,一雙美眸盯緊柳若歡,等待著他此時的回答。

  白家姐妹五官一致,只有在氣場或給人的感覺上略有不同。

  就拿白谷蘭和白玉蘭來講,一個像是優雅嫻靜的白孔雀,體態風姿,只是初見便已經能感受到她的優雅不同。

  而另一個白家小妹則更像是靈動飄逸的灰貓,雙眼都泛著一絲若有若無,狡獪的目光。

  柳若歡在凝視面前女子的時候,他微微張口,吐出了兩個字,“白玉…”

  但是在這即將出口成定數的瞬間,他隱隱嗅到了對方發絲上傳來的蘭花香,使得他在瞬間改了口。

  “白谷蘭!你是白谷蘭小姐!”

  然而還不等面前的女子有所反應,此時的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腳步聲有些雜亂,在如此寂靜的地方卻甚是響耳。

  柳若歡環顧四周,瞬間發現在佛像底部的桌案之下,竟然有著可以容納身軀的地方,他思考片刻,便輕輕拍了拍白谷蘭的肩膀,示意對方躲在此處。

  白谷蘭也明白他的意思,側身藏去。

  等到她藏好后,柳若歡去房中一角推開了屋內偏角的窗戶,隨后也走回來躋身進入了案底。

  這供奉佛像的底部供桌,原本就造的寬大,此時容納了二人的身軀是剛剛好。

  而且看樣子,這些宮女在打掃屋子的時候十分謹慎到位,將案底清掃的干干凈凈,倒沒有蜘蛛網那些臟亂污垢,只是當前視線漆黑一片,還有些潮濕陰冷,待久的話也不是長久之計。

  隨著扣響機關的機簧聲,并不是宮女所穿的黑色馬靴越過門檻,踏入了屋內。

  在柳若歡的這個方向,他只能看到對方的腳部輪廓和鞋的型樣。

  柳若歡細數了一下,大概有三雙鞋,而從褲腳的衣服形制來看,應該都是穿了純黑色紗布制成的夜行衣。

  這倒奇了怪了,一個宮中的麗水閣,出現了被綁架的世家小姐不說,竟然還有穿著夜行衣潛行進來的賊人?

  這還真是讓人摸不清頭緒…

  不過與這相比更為微妙的是躲在床底這種事。

  柳若歡只在前世的電視劇里看過這種情節,但誰想真輪到自己待到此處,能隱隱約約發現自己與白谷蘭的身軀靠得極近,細聽之下,甚至能感覺到他身后女子的心跳聲。

  這心跳聲砰砰的越來越快,柳若歡都擔心那在外面巡視的賊人發現此處,直接把他們兩人堵死在這桌案底,再無活路。

  這種刀尖上跳舞的情況有些膽戰心驚,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兩雙靴子在屋內輕輕走動,直到在桌案邊一左一右站好,其中一只鞋的鞋尖離柳若歡的臉蛋近在咫尺,他甚至能聞到馬靴上的泥土味。

  顯然這群人并不是一直待在宮中,應該路上還去了什么其他地方。

  “哼,什么白家小姐,這里除了幾塊碎布就沒東西了。”

  靠近在桌案的一人忽然開口說道,這聲音雄厚,明顯出自于男人之口。

  隨后唰唰兩聲長刀入木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聽聲音應該是他為了發憤抽刀,砍在了桌案上。

  柳若歡能明顯感覺到身后之人渾身一顫,頓時背部陷入了一具溫軟玉體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感官太敏銳,他只感覺靠近抱住他的肌膚太過柔軟,玲瓏有致的身材完全貼在了他的背部。

  不等他有片刻的遐想,上面就又有一聲氣惱的聲音傳來。

  “那臭娘們是不是在耍我們?明明說好事成之后給我們世家親族的血脈,然而我們兄弟們奉右護法的命令前來,卻看不見一點貢品…虧我們這么費心費力幫那娘們辦了事,誰曾想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右護法?

  聽到一個有些許熟悉的名詞,柳若歡下意識的反應過來,能用這個稱呼的,恐怕就只有魔道三股勢力中的魔教了。

  可這右護法的名聲卻從未聽說過…

  不等他疑慮片刻,卻忽然見白谷蘭的一只玉手伸來,用纖纖玉指捏住了他的掌心。

  隨后便有一道聲音從他心中響起。

  “右護法是魔教中的核心人物,魔教除去圣女,地位最高的便是左右護法以及魔教教主三人…看來我們白家姐妹的事情,就和這右護法有關。”

  清楚這是白谷蘭的傳音入密后,柳若歡安心了許多,他在內心問道:“你方才不是被綁在麻袋里那么長時間,這會兒可有胸悶氣悶的感覺?”

  白谷蘭微微一愣,她本以為柳若歡會接著問她右護法的來歷,可誰曾想他居然在關心她的身體。

  二人在桌案底下本就相依為命緊貼一切,對身邊的一切都感知頗深,而柳若歡此舉更是直接讓她頗為感動,鼻頭一酸。

  “不礙事,我從路上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在等待機會,才在麻袋中一動不動。”

  白谷蘭剛剛答完,外面就有了新的動靜,好像是三人都對此行的目的尚未達到,不太滿意。

  “我早就勸過護法,這些想當皇帝的公主,沒一個安有好心思,說不定私下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可當初護法居然給我說,世間萬物,終有兩面。”

  “護發大人就是做事畏手畏腳…依我看,這教主大人的位置,也應該是護法大人的。”

  這話一出口,就登時引起其他二人的贊同。

  他們話里話外對當今教主是女性的身份十分不滿,這讓柳若歡疑惑不解。

  一個女性當家的時代,地位非凡的時代,為何在這三名右護法的手下,會顯露出如此深厚的敵意呢?

  “市井流言曾說,魔教的右護法在民間舉辦過一個結社,名喚相柳。大多是由被女子拋棄男子組成,進入其中的男子或多或少都被女性所傷,所以互幫互助,異常團結。在其中的男子互相結義,有著互葬的習俗,并且都立誓終生不嫁。”

  柳若歡微微一愣,對白谷蘭的解釋產生出了些許驚詫,搞半天這魔教右護法居然懂得把控弱勢群體的需求,搞出來了男權這一套。

  由此看來,自己倒是小瞧了魔教這個組織,蠱惑人心倒是有一手。

  “而這右護法的心腹,都出自于此…傳說他們在內部尊崇右護法為天神,模仿她的生活習性。各個在用男子結社活動的時候,都會戴一張戲班子的面具,把戴上面具的所作所為,都稱為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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