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血池的血液開始回涌,四周的血水如同浪潮一般沖向柳若歡,此時的血鮫也回過神來,她用雙臂支住地面,用力撐起龐大的身軀。
一絲恐懼逐漸漫上她的心頭,這個男人明明不會一點武功,身上也毫無修真功法的蹤跡可言,為何突然之間會變得如此生猛?
更加可怖的是,他最后的那句話,好像在隱隱約約暗示著自己的身份。
但在下一秒,血鮫就否定了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能與她同時代的人,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而地獄中的十八位修羅,應該只有她用秘法侵入了現世。
所以這個男人,應該只是虛張聲勢,不足為懼。
看到血鮫身上重新升騰而起的戰意,柳若歡臉上的笑容越發濃烈。
“血鎧加身!”
血鮫怒吼一聲,一身血光琉璃鎧甲依附其身,包裹住她巨大的胸部和四肢,將原本赤果的身軀遮擋的一絲不剩。
“冤魂咒起!”
幽魂凄厲的尖叫聲從四面八方涌來,原本就狹小的洞窟內,光線都變得暗淡下來,甚至能看見無數綠色的鬼火在繞著血鮫的身軀飛翔。
囚籠之中的少女們,在看到此情此景,無不被嚇得肝膽欲裂,她們膽寒的抱緊自己的雙腿,緊緊的蜷縮在囚籠中央。
血鮫皺緊雙眉,兩只手爪并出,狠狠砸向了柳若歡的天頂。
“轟!轟!轟!”
血鮫的雙手用極快的速度砸在了地面之上,又是激起周邊血浪翻騰,碎石飛濺。
強悍的氣勁四處卷起,甚至動搖了原本洞穴的穩定。
然而這聲勢兇猛的攻擊,居然像是砸在了空地上一般,她理想中的肉餅并沒有出現,對方已經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這不僅身影的消失,連空氣中那一絲氣味也消失在血鮫的鼻息之中。
血鮫神情色變,有些想不明白這男人怎會從她的眼皮底下溜走。
“你在找我嗎?”
一道輕柔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血鮫緩緩轉動頭顱,驚駭的看向了肩頭的男子。
還不等她將腦袋轉過來,一道強有力的鞭腿便踹中了她的太陽穴。
這股力道之狠,直接將她引以為傲的血甲踢碎,骨骼的斷裂聲中,伴隨著血花噴涌而出。
血鮫巨大的頭顱撞擊在池底的青石巖上,發出砰的一聲轟然巨響。
柳若歡站在了那座蛇像頂端,雙手抱袖,靜靜看著血鮫在他面前到轟然倒地。
這般俯瞰眾生的態度,就像他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一般,用絕對的力量統治一切,孤高又不可侵犯。
“小人魚,你還記得嗎?當年你就是這么仰視我的…”
血鮫仰望著那道人影,隱隱約約,這男人的身形逐漸和記憶中的一道模糊的身影化為一致。
從此刻起,她的渾身開始忍不住的顫抖。
那身體隱約之間滲透出來的氣息,勾起了她記憶中的一段回憶。
在小鮫人的周圍,突然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呼喊聲,這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使她的耳膜被震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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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些無力的向上看去,無數只奇形怪狀的精怪在長大著嘴巴,竭力的吶喊。
小鮫人聽不懂她們在說什么,因為鮫人自古以來的語言都更貼近于人類,也全因如此,她們的族群在妖族之中并不受人待見。
鮫人族一般都會極力避開這種熱鬧的場合,但今天的小鮫人有一個特殊理由,使她不得不擠進這類繁華盛會。
那便是她最疼愛的一只小青蛙走丟了,她親眼見青蛙跳進了這喧鬧的人群中。
那只青蛙是她最喜歡的一只寵物,也是娘親最后一次去海底開蚌珠的時候,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雖然小鮫人對這類場景怕極了,可她還是鼓足勇氣沖了進來。
她在各類精怪的胯下不停穿梭,搜尋著那只青蛙的蹤跡,可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卻仍然無法得見寵物的身影。
終于,她在一個長著蜥蜴頭的精怪腳下,發現了那只青蛙的蹤影。
蜥蜴人此刻也察覺到了腳旁的異物,它用黃色的眼瞳輕瞄一眼,隨后伸出舌頭像閃電一般向前掠去。
那赤紅色的舌頭一卷,瞬間將青蛙粘起,吞回了肚中。
小鮫人拖動著自己的魚尾,奮力的爬行到此處,她親眼目睹了眼前的一切,滿臉的淚花涌出。
“你!你還我的呱呱!”
小鮫人去拉動蜥蜴人的衣袖,想讓它把自己的寵物還給自己。
蜥蜴人卻用厭惡一般的眼神看向她,隨后口中說出一串不太流利的人語。
“什么呱呱,與人族交易的骯臟賤貨,少靠近爺爺身邊,滾去海泥里采你們的珠子。”
“那只呱呱!呱呱!”
小鮫人急切的比劃著青蛙的模樣,可這并不能引發對方的同情心。
蜥蜴人也懶得和這行動不便的鮫人爭執,他不耐煩的推過小鮫人的身軀,驅趕道:“滾滾滾!殿下就要來了,少在這壞風景!擱在平時,老子第一個把你燉成魚肉。”
小鮫人被他一推,瞬間陷入前方擁進的群落中,在黑壓壓的一片妖群中,她被一陣推搡,越過了看守黑衛們的警戒線,倒在了道路中央。
一道古老的號角聲響起,夾道兩旁黑壓壓的妖群通通跪在了地上,俯首趴地,將自己的身子壓得極低。
漸漸地,統一的口號像浪潮一般響起,一直環繞了三遍才緩緩停止。
之后整片大地像時間停滯了一般,所有人都不再言語,連守候在兩側全副鎧甲的黑武衛兵也半蹲著身子,用平靜的目光正視前方。
小鮫人爬起身子不知所措,她有些無助的看向周邊人,不知道此時自己該做些什么。
漸漸地,她知曉自己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倉皇之下想逃離此地,卻發現那些黑武衛兵的雙手微放,一根長槍斜檔在她的身前,讓她不敢前行半步。
就在此時,一聲車輪的軸響緩緩傳來。
在小鮫人的視線中,一輛裝飾奢華,四處不滿珍珠琉璃簾墜的馬車緩緩前進,從遠方的光芒處現身之后,停在了她身前的不遠處。
緊接著,只見一只白玉般的纖手掀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