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及左妙菱撤步救援另一邊,又有幾只至邪之物靠近,她面目冷峻,左右橫拳將其打飛,最后一拳更是直接洞穿妖獸的胸腔。
這強橫無比的力量向四周蕩出,掀翻數個飛撲而來的妖獸。
只是在她處理這些妖邪的片刻,那女衛兵的一只腳已經被妖獸抱腿啃食,她轉頭看向了左妙菱,將帶著甲衣的長槍扔出,高聲喊道:“將軍!在下今生無悔入鎮北,請替我鎮北冤魂討個公道!”
左妙菱一手接過那柄玄鐵黑槍,看著對方被淹沒的方向一怔。
天空發出一陣白芒,接著是驚雷般的炸響。
僅僅過了一瞬,那黑甲女衛兵的身影已然消失其中,只留下了一只手臂向外伸出,最后砰的一聲斷裂,被利齒咬斷,摔在了地上。
左妙菱面目陰沉,一言不發,握緊長槍向南邊跑去。
隨著她的步伐越來越快,已經靠近了一處民居的小巷之處,有些奇怪的是,追隨而來的妖邪都堵在了巷口,忽然停住了步子,沖著她嚎叫不止。
它們似乎是對巷子中的某種東西產生了懼意。
左妙菱雖然感覺事情有些蹊蹺,但已經無心再想太多,而是拖動重甲之軀在小巷里穿梭,以求最快速度截住洛家的步伐。
幾息之后,她的腦海中涌現出一股強烈的預感,飛奔中的身體微微一扭。
從她貼身的房屋中,忽然伸出一張龐大的粗壯的巨手,破墻而出,向她抓來。
即使左妙菱事先有所預感,卻還是被那怪手一抓,握在了其中。
然后房屋中轟隆隆大響,傳來石磚碎裂的聲音。
一只龐然大物從中挺身站出,等它站直了身子,竟然有七八米之高。
整個身材不可思議的臃腫,像是層層肥肉堆疊在一起,沒有頭顱卻有兩只又長又粗的手臂。
那怪物不知從哪發聲,狂嚎一聲,震得周圍房屋都陣陣發顫,抖動了起來。
左妙菱渾身被巨大的力勁夾擊,幾乎要被碾成肉醬。
危急關頭,她額頭的紅字印記赫然發光,四肢向外一張,硬生生撐開了那粗大的手掌,隨后高高躍起,讓那巨手忽然何必握了個空氣。
惱怒的巨物發出陣陣低嚎,伸出另外一只手,向她拍來。
左妙菱身體倒翻,槍尖一劃,直直刺在那來襲巨手的手腕處,整個巨手像是被定格一般停在了空中,唯獨掌風從她身上飛過,吹得她發絲飄舞,鎧甲咧咧作響。
左妙菱的雙眼也慢慢轉變赤紅,她翻身踩在那巨手上,快步向身體的主人貼近,飛轉了兩道槍花,一槍刺入了那脖頸的凹陷之處中。
緊接著,在那臃腫的肉塊中,一顆及其微小的人頭被一槍刺成了兩半。
左妙菱一個借力從它的臂膀上飛躍而起,落在了它的身后,將槍尖的熱血灑在地上,快步向前前進。
而在她身后,那巨大無比的身軀轟然倒地,激起塵埃漫舞。
寂靜的長街上,妖邪獸首遍布其上,一聲又一聲甲靴踏地的聲音顯得沉悶發震。
洛懷玉一襲紅衣被微風吹得沙沙作響,目睹前方那渾身是血的左妙菱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血色街道上,陰暗的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如同地獄中歸來復仇的惡鬼一般。
立于洛懷玉身邊的洛素昕提劍起身,卻被一道紅袖攔住,退了回去。
“吾鎮北軍女士郎,赴金陵三十四人,皆是軍中精銳,韶舞將軍親衛。”
洛懷玉面色謙恭,雙手交疊,俯身長拜。
紅發青絲垂于她的眼前,已然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左家滿門忠烈,如今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我洛懷玉欽佩。”
“哈哈哈,用你欽佩?少假惺惺作態…”
左妙菱見到洛懷玉躬身行禮,仰天大笑,她笑聲豪邁,絲毫不顧及如此大聲,會吸引四周房屋中的妖邪現身。
“那日在廟中會晤,你說我們四大家有魔教細作,建議分道而行,我左家負責白虎道開路,殊不知被你們這些卑鄙小人送入了無底深淵。”
洛懷玉起身看向左妙菱,美眉一皺,問道:“可有證據?”
左妙菱將槍橫在面前,左手一震槍尾,槍尖的甲衣包裹飛了出去,在空中散的大開。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在了洛懷玉的腳前。
那顆人頭雙目白翻,看年齡大概是一個中年女子,但令人奇怪的是,她脖頸處有一截黑色的骨節冒了出來。
仔細一看,那哪里是黑色的骨節,竟然是一束還在扭動的黑色蛇尾。
“白蓮教八大神使,排名第五的玄蛇真君。”
左妙菱一挑粗眉,偉岸的身軀向前跨進一步,對倆人說道:“我左家自打進了白虎道開始,就有魔教教徒在各個點位候著,而后殺出重圍,又被迫去萬蛇谷奪旗,那玄蛇有了蛇谷加成,邪功大漲,在此地以逸待勞,硬生生折損了我一半的姐妹。”
“待我們好不容易殺出重圍,趕到開山的地點,又有玄蛇,飛蝗,虎癡三大魔教神使前后夾擊。經此一役,待我退敵二人,斬殺玄蛇后,身邊只余兩人…”
她說到這里,雙手握緊玄鐵黑槍,在空中轉了兩個圓圈,發出陣陣冽風聲,隨后背槍而立。
“進入這死城中,四圣獸法陣開啟,妖獸血宴,這難道不是你洛家安排所致?目的就是為了聯合魔道,殘害其他世家子弟。”
洛懷玉櫻唇畔綻出一絲苦笑,她搖了搖頭,說道:“那青龍道是何人開啟,我也不知,畢竟道上的圣獸旗已經失落多年…而且我洛家一路也多有魔教中人截擊,只是不似你們左家如此兇險便是了。”
左妙菱冷笑一聲,“呵,信口雌黃,滿嘴胡言,你以為我好騙嗎?”
“再說了,我那三十三位姐妹,自幼在軍中長大,各個習武二十年,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報效左家,大破胡族,收復我漢唐三千里失土…而不是為了那狗皇帝的長生夢,裹尸他地。”
洛懷玉聽完輕嘆了一口氣,“女皇陛下決意如此,非是你我可以言論的,左副將言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