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茂材得知紀賢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時,他是震驚的。
前段時間,還是自己警署里的新晉警員。
這才多長時間?
搖身一變,見習督察,還是行動總指揮!
別看李茂材現在是警署署長,還是警司級別。但從未有過指揮大行動的經歷。
人和人之間,差距咋就怎么大呢?
不過,李茂材不惱。
紀賢的功績,當見習督察都太低了。起碼高級督察才對。
況且是從他手底下出去的。
紀賢爭氣,李茂材臉上也有光。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李茂材雖然是警司,但現在在紀賢的指揮之下。
守著后勤安裝無線電總臺,紀賢說:“先將通訊網絡建立起來。
將元朗警署的兄弟打散,分配到我帶來的隊伍當中。
有熟悉元朗情況的警員配合,總部來的人做事會方便很多。
如果抓到黑幫的人鬧事,從重處罰!
要讓那些社團知道。
在香港,還是我們警察說了算。”
“明白!”
李茂材喚來身邊的文員,安排署中警察的巡邏路線。
就這,李茂材高看了紀賢幾眼。
之前劉建明為了搶功,把元朗警署的兄弟全派去守外圍。
而紀賢則是將元朗兄弟編入到一線隊伍中。
這家伙,還是沒忘紀以前的同事。
好評!
很快。
一年輕人上氣不接下氣跑進指揮部。
還差點被地上亂擺的線纜絆倒。
“壞消息。東星與和聯勝的人,在爆漿牛丸店里打起來了。”
這些古惑仔撞槍口的速度夠快的。
需要給他們傳遞一個信號。
紀賢,他們的緊箍咒,回來了!
身份變了,做事的方法也要變。
紀賢沒有親自行動,而是派了楊麗青,帶幾名制服警察過去抓人。
通常這種小混混的打架斗毆,都會以雙方鬧著玩為由,不了了之。
雖然東星和和聯勝兩幫人有間隙,但警察可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楊麗青依舊牛仔褲和外套。
對于打女來說。選衣服,就要選方便活動的。
帶人到了牛丸店前。
十來個古惑仔已經從店里打到街邊。
地上散落著板凳,筷子,鐵勺什么的。
這群古惑仔,手里有什么就用什么。
楊麗青眼尖,老遠就認出東莞仔和烏鴉。
撥開層層圍觀的人,楊麗青一只手搭在高舉右拳的烏鴉肩膀上。
“警察!!住手!都給我住手!”
再怎么囂張,古惑仔面對警察也只有老老實實。
除非想擔個襲警的罪名。
但嘴還是要硬一下。
見楊麗青天生麗質,烏鴉開始嘴上花花。
“這年頭到底是怎么了?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跑去當警察?
辭職,來跟我。
我直接一套房子送給你。”
楊麗青屬于直來直去的人。
被人這么當街調戲,當場就火冒三丈。
但礙于警察不能先動手的原則,只能強忍。
“全部,都拷起來,帶回去!”
“誒?這位漂亮妹妹,為什么要拷我們?我們只是鬧著玩。”
打架之后找借口,烏鴉駕輕就熟。
但警察還是有權拘留這幫人24小時。
十來個古惑仔,包括烏鴉和東莞仔,全部押回元朗警署。
一路上,烏鴉的爛嘴就沒停過。
倒是東莞仔。
直覺告訴他有什么事情要發生,老老實實一言不發。
錄口供,拍照,按指印。
流程走下來,最后兩撥人被分別塞進不同的拘留室。
拘留室三面都是磚墻,只有對著走廊這一側是鐵柵欄。
等警察一走。
兩撥人隔著墻壁,接著叫罵。
無外乎是些問候對方女性親屬的話語。
聽著煩躁。
只不過。
當紀賢出現在走廊上時,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烏鴉,東莞仔。挺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紀…紀警官?”東莞仔相當驚訝,慶幸自己的直覺是對的,路上沒有亂說話。
紀賢打開和聯勝這邊的牢門。
“東莞仔,出來一下。有話要問你。”
現在。
對于笑面虎的葬禮,警方知道的其實并不多。
除了人數,來訪的勢力外。
其他的都不怎么清楚。
剛好,就從東莞仔和烏鴉嘴里套取情報。
本來東莞仔就挺怕紀賢,而且葬禮安排又不是什么機密。
便把知道的一股腦倒出來。
如同警方掌握的那樣。
葬禮在元朗郊區舉行,那塊空地是東星司徒浩南的產業。
其他三虎也有出錢出力。
最賣力的,要數奔雷虎雷耀陽。
至于為什么,這就只能去問他本人。
其它的,東莞仔就不清楚了。
將東莞仔放回去,叫烏鴉出來。
但這家伙可能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硬是蹲在號子里一動不動。
“烏鴉。”紀賢面帶微笑,但眉宇之間卻烏云密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見到紀賢不善的眼神,烏鴉才悻悻起身。
到了審訊室。
紀賢叫來了楊麗青。
什么話都沒說,拔掉監視器的的電源線。
這一套動作,烏鴉熟。
表面上挺從容,但他的聲音略顯慌亂。
“紀警官。我提醒你,無辜毆打嫌疑人可是犯法的。”
古惑仔談法律。
呵呵。
紀賢仍然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從房間一角拿出一本厚厚的電話本。
這玩意,烏鴉更熟。
把它放到人身上,隨便怎么打,都不會留下傷痕。
但被打的人還是會痛得要死。
知道烏鴉會嘴硬,紀賢也懶得和他打口水仗。
直接快進到刑訊逼供。
之前,楊麗青受了一路烏鴉的氣。
剛好也可以發泄一下。
笑著,將電話簿攤開,放到烏鴉肚子之上。
高舉的右拳,被捏得“咔咔”作響。
見狀,烏鴉懂了。眼前的這位漂亮女人可是不好惹的。
立刻換上了笑臉。
“哈哈哈哈。紀警官,還有這位漂亮警官。你們真會開玩笑。
有什么事,直接問就好了。
我們之間還誰跟誰?”
紀賢冷冽的聲音仿佛從天而降。
“葬禮的安排,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嗨,就這?我說,我全說。”
又不是出賣兄弟,烏鴉講起來沒什么心理負擔。
整個葬禮。
烏鴉和他的手下主要負責場地的搭建。
就在元朗郊區空地上,他們弄了幾個大型雨棚當做靈堂。
笑面虎尸體殘缺不堪。
一幫人圖省事,早就已經火化。
來人,吊唁完。
然后直接把骨灰撒地上。
美名其曰,回歸故土。
但笑面虎的故土在哪,沒人知道。
果然。
笑面虎葬禮只是借口,實際上這幫人聚集起來,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