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蠅身體好轉中。
按照醫生的說法,蘇醒就在這幾天之內。
總算,笑面虎背后之人的調查馬上就能有進展了。
至于烏蠅的醫藥費。
之前司徒浩南替阿達賠了一部分,剩下的由阿華全包。
憑借稍遜紀賢的顏值,阿華在東莞仔的店里混得風生水起。
光賣酒的提成就相當豐厚。
他自己也沒想到,那群女人花起錢來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接近中午。
北角陸羽樓外。
外裝仿古,華麗但里面的菜品價格親民。
山雞依舊一頭挑染白發,不過換上了黑西服。背靠紅色門柱,不斷地看手表。
不遠處,幾輛黑色豐田商務車駛進街道。
“浩南,這邊!!”山雞來了精神。
幾輛車停住,陳浩南,大天二帶領十幾名小弟齊刷刷下車。
一伙人整齊的黑西服,墨鏡。
氣勢如虹!
已然不再是當初街頭打架斗毆的小混混。
“浩南!”山雞小跑過來,“東星的人已經在二樓等著了。”
“嗯。”陳浩南淡然回頭,“大家再檢查一下,把武器都放里。”
山雞急了。
“誒?不帶武器算什么談判?”
“現在不同了。我們是以商人的身份去談生意,不是社團談判。
況且,你沒看新聞?紀哥已經回香港。
帶家伙火拼?你是覺得牢飯香?還是想進去感受下獄友的溫暖?”
“擔心什么?就是為了躲紀哥。我才把談判地點選在北角。
香港那么大,紀哥總不會那么巧,偏偏來陸羽樓吃飯吧?”
一眾小弟自檢完,大天二過來報告沒人帶家伙。
對于山雞的性格,陳浩南一清二楚。
他將手伸到山雞面前。
“拿出來吧。”
“拿什么?”山雞的表情純良,一臉無辜。
“別耽擱,拿出來。”
眼見瞞不過,山雞從西服外套下,取出一把平頭西瓜刀交了出去。
然而,陳浩南的手依舊在山雞面前放著。
“到時候打起來了,我看你怎么辦!”山雞賭氣似的,卷起右腿褲管,取下用布條纏著的熊爪匕首。
還是毛子產的,皮實,耐用。
“真要打起來?”陳浩南讓大天二將武器放上,“我們就報警。”
“啊?報警?學和聯勝的東莞仔?”
“有困難,找警察。合情合理。”
山雞送陳浩南一個白眼,表示這社團真快成一家公司了。
“行吧。雖然沒槍,但還是我來打頭陣。咱們現在就上去?”
“等等。還有些人要來。”
“還有?”
山雞伸長腦袋。
果然,來了兩輛車,緩緩停在馬路對面。
是東莞仔?!
依舊一副夜店扮相。
見山雞一頭霧水,陳浩南解釋說:“談生意嘛,自然人多力量大。”
骨子里。
陳浩南果然還是個社團成員。
人多勢眾的法子依舊在用。
為了保護行人,公路兩旁設有鐵欄桿。
但擋不住東莞仔的風騷跨欄。
“浩南,好久不見。”東莞仔與陳浩南握手。
兩人的店離得近,而且都是奔著和氣生財來的。
所以還挺談得來。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東莞仔過來,在東星面前幫陳浩南撐場面。
“林哥,帶家伙了嗎?”陳浩南用東莞仔的原姓名稱呼他。
“一開始帶了。后來瞧見紀賢回香港的新聞。就讓手下又帶回去了。
我可不想再被這殺神給盯上。”
一旁的山雞在心里“呵呵”。
最近的黑社會都怎么了?
談判不帶武器?
過家家嗎?
既然人齊,一伙人就出發,浩浩蕩蕩開往陸羽樓二樓。
嚇得酒樓前臺小妹愣在原地。
直到幾分鐘后,紀賢現身。
她才喜極而泣。
“紀賢,你在香港這么出名的嗎?”克里斯汀娜摸不著頭腦,“怎么這小姑娘見你激動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啊。”紀賢同樣莫名其妙。
前臺小妹被嚇的不輕,費了老大勁才解釋清楚酒樓里來了社團的人談判。
也不知道是紀賢運氣好,還是這幫社團成員倒霉。
樓梯爬到一半。
就聽見山雞憤怒的咆哮聲。
“司徒浩南!?你什么意思?你要開一家拳館,就讓我們攀巖館滾出中環新區?太霸道了吧?”
“有沒有規矩!!?”司徒浩南的聲音同樣不低,“老大說話,哪有小弟插嘴的份?”
相比之下,陳浩南的聲音就溫和得多。
“大家莫要激動,坐下來好好說。現在上面的人主張自由競爭。
司徒浩南,你這種逼人退出市場的做法,似乎過時了。”
司徒浩南還狡辯:“我這就是在自由競爭啊。我人比你們多,錢也比你們多。
洪興和和聯勝滾出中環新區,合情合理啊。
不然,我就把你們打出去?”
爭吵還在繼續。
紀賢沒急著上樓。
就站在樓梯上,將情況聽了個大概。
簡單來說。
東星的司徒浩南想要新開一家拳館加健身房的店,就希望洪興的攀巖館退出中環新區。
而且因為東莞仔也參了一腳進來,司徒浩南順便也希望他的酒吧滾。
理由還挺高大上。
為了凈化社會風氣…
“瑪德,人多頂屁用!”山雞火爆先鋒,扯開嗓子嘶吼,“你們一起上!你山雞大爺眉都不皺一下。”
隨后傳來酒瓶子被砸碎的聲音。
不行!
得上去了。
不然就要演變成流血事件。
到二樓樓梯口。
就看到三十多名古惑仔在大廳里。
陳浩南,司徒浩南坐中央圓桌對視,側對樓梯口。
其余人分別站在自家老大身后。
東莞仔和他的人坐在較遠的鏤空隔斷里。
但從方位上看,他是挺陳浩南的。
而最猛的山雞。
他手上正拿著破碎的白酒瓶,將玻璃尖指向司徒浩南。
表情猙獰。
隨時準備開片的模樣。
酒樓天花板用的紅木,椅墊也是深紅色。
搞得一幫古惑仔頭上隱隱冒著紅光,似乎有血光之災。
當然。
他們如果真敢動手。
紀賢就讓他們親身體會下什么叫血光之災。
他緩緩走到陳浩南和司徒浩南的桌旁,坐下。
“怎么?一起聚餐,也不叫上我?拿我當外人了不是?”
兩人明顯被嚇到,身子不自覺地往后一傾。
東莞仔和其他古惑仔也好不到哪去,皆是心驚肉跳。
這個殺神。
怎么好端端的出現在北角?
山雞表情最為糾結。
手里的破酒瓶丟也不是,放也不是。
只能掩耳盜鈴般的藏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