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浪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把手伸進帳篷里。
感受著帳篷另一邊,那一個溫暖的背。
然后盡力將自己想要問的事情,用最簡短的字,在背上寫出來。
同時,趙浪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纂文的復雜。
“人”字還好。
“何處”兩個字就很繁雜。
摸索好一會兒之后,趙浪終于把字寫完。
只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認出這幾個字,又能不能體會他的意思。
就在趙浪想著的時候,帳篷內傳來一陣聲音。
“你們告訴蘇應!如果他敢動關在營地西北角的商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趙浪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喜。
再拍了拍對方的后背,以示安慰之后,就帶著人朝營地的西北角過去。
商妍兒察覺到對方的動作,心中一暖。
她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如今,也只有靠他們了。
很快,趙浪就來到了營地的西北角,看著滿眼的商隊車輛還有存放貨物帳篷。
他就知道找到了地方。
“四處看看,如果發現十幾歲的少年,就以蟲鳴為號。”
趙浪低聲說到。
他的第一要務,還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去死他們。
其次才是救這些商隊。
好在夜色已經深了,巡邏的胡人也少了很多。
而且這些人就這么被綁在外面,他們可沒給這些人帳篷。
倒是方便他們找人。
趙浪一個個看過去,都是被綁著的商人,卻沒有發現去死他們。
他心里慢慢往下沉,如果沒有的話,那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雖然訓練這些少年的時候,趙浪就想過,他們很有可能死在戰場上。
可真當這天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并不能那么冷靜。
看著眼前的營地,趙浪的眼神逐漸冰冷。
他已經看好了裝放炸藥的位置。
不管是誰殺了去死,他只要多殺一些,兇手在里面的幾率也大一些。
等有一天,殺盡匈奴胡人,也算是報仇了。
就在趙浪的心神逐漸冰冷的時候,一道蟲鳴聲從不遠處傳來。
趙浪瞬間清醒,然后朝那邊走了過去。
是小六。
夜色中小六指了指一旁有人看守的幾輛馬車。
車上是一個個木籠子,籠子里面全是孩子。
他們把所有的少年都集中在這里。
趙浪借著混暗的火把光芒看過去。
突然,他臉上一喜。
一個單獨的籠子里面,一個渾身血痕的少年躺在里面,正是去死!
趙浪緩緩的吸了口氣,從地上摸出來一顆小石子。
看準了時機,輕輕一彈。
小石子準確的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去死哼了一聲,慢慢轉醒過來。
一旁的胡人看了一眼,也就不再關注。
看著身體上小石子,去死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想。
只是想著該怎么脫困。
受過趙浪的訓練,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無論何時,都不能放棄生的希望!
一時的勝負不要緊,只要人還在,就總有贏回來的時候。
這也是他為什么在絕境中的時候,選擇帶著人投降了。
就在去死找機會的時候,一顆小石子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
去死不動聲色的 將石子收起,然后順著石子來的方向看過去。
但從亮光處看向暗處,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很快,就有一支手出現在一個火把下。
那手還不斷的變換著手勢。
去死的眼睛猛然瞪大,然后自己的手也開始回應。
手語是特種訓練中的。
很快,天色開始慢慢亮起來,留守在外的李尚,有些擔憂的看著匈奴胡人的營地。
“怎么還不回...”
他還沒說完,就有一只手落到他的肩膀上,他剛想反抗,對方的另一只手就捂住他的嘴。
趙浪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是我。”
李尚這才放心下來,一回頭,就看到了趙浪。
“天快亮了,走!”
趙浪說了一句,然后帶人離開。
李尚的眼神卻有些復雜,如果他們是敵人,他剛剛就已經死了。
他又輸了。
sp;而趙浪渾然沒把這當回事,和其他人在一處山背坡集合了。
說了下營地里的情況,趙浪做出安排,
“天亮休息,我來盯梢。”
“等天黑之后,我會帶人去營地放火,你們分兩面壯聲勢。”
“然后我們乘亂救人。”
今天看了營地,趙浪不覺得自己帶著二十多個人,能攻破對方。
所以以擾亂救人為主。
聽著趙浪的計劃,其他人都點頭。
李尚卻皺起了眉頭,
“這放火佯攻的辦法不錯,可對方的營地有數千人。”
“就算多是小部落。”
“可這點聲勢,即使是晚上也恐怕擾亂不了對方。”
趙浪明白對方的擔憂,淡淡的說到,
“如果還有驚雷呢?”
“驚雷?”
李尚愣住了。
“我說我會召雷,你信不信?”
趙浪笑著說到。
李尚的臉色微微變紅,說到,
“趙浪!大家把命都交到你手里,你怎么能這么兒戲!”
趙浪知道這事不好解釋,只能淡淡的說到,
“明日按計劃行事,如果敵營中只有火,沒有雷,你們可以不行動。”
其他人頓時面面相覷。
李尚板著臉,直接說到,
“趙浪,你到時候可別怪我見死不救!”
看著李尚嚴肅的樣子,趙浪老神在在的說到,
“要是我真弄出雷來了呢?”
李尚冷笑了一聲,
“你要真能召雷,我李尚就叫你一聲哥,這輩子就跟著你了!”
一個能召雷的神人,他跟著也不吃虧。
但怎么可能呢?雷,那是神的武器!
只是一旁的幾個新兵,都一臉古怪的看著李尚。
天色慢慢亮起。
遼闊的大地出現在眼前。
此時,大秦邊界,一隊隊秦軍從長城的缺口處涌出來。
一隊極有威勢的騎兵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