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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趙啟的身份

  “都怪我,沒能料到他們走水路,又,又一位姑娘被送進宮了,都是我沒用!”子桑說到這兒,竟聲音哽咽起來。

  “他說的那名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何在問。

  “仙師每年都會選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送入宮中,說是侍奉神明,實際上…”

  “稍微有腦子的都會知道這肯定是假的!那些丫頭,那些丫頭,定是被他們害死了!”子桑瞪著血紅的眼睛,神色駭人。

  “她可是我親妹子啊!從小哥哥,哥哥地叫我,我卻沒能保護她,她,她被狗皇帝生生折磨死了!”子桑痛哭出聲,手中的酒杯被生生捏碎,碎瓷片扎入肉里,他卻一點兒都不知道疼。

  一只大手牢牢按在子桑肩上,趙啟沉聲道:“子桑,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們會戰勝他們,讓我大義的天空,重現光明!”

  趙啟的話神奇地安慰了子桑,他愣愣地坐了下來,任由趙啟將他手上的碎瓷片一一取出,又撕下衣服內襯將傷口包好,隨后就這般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去年,子桑唯一的親人被選為圣女送入都城,他一路追來,在皇城外被官兵打得半死,我那日正好從皇宮逃出來,就將他帶回落鶴寨。

  子桑讀書多,又聰明,幫著寨子躲過好幾次官府清剿,我便當上了寨中二當家。”

  趙啟幫子桑調整好睡姿,嘆了口氣道:“若在太平盛世,子桑這般才華,定能考取功名,當一個好官。”

  “或許他更想在你的寨子里當二當家呢。”何在笑笑。

  “小何,你方才說要我幫忙,現在可以說了吧。”趙啟回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下。

  陳年佳釀令他的身體有些飄飄然,腦袋卻異常清醒:眼前的三人,絕非普通人。

  趙啟雖早下了這個定論,卻隱隱覺得,他們的厲害程度,怕是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何在看看周圍,醉倒的醉倒,出去干活兒的出去干活兒,整個議事廳清醒著的只剩他們四個,便收了玩笑道:“我想知道,你們大義國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只是想知道這些?”趙啟想了好幾種可能,卻沒料到何在道要求如此簡單。

  “最真實的情況,最,真實的。”沈度意味深長地強調道。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趙啟笑了笑,他明白子桑方才不愿意說的原因,可子桑不明白,若這些人只是想刺探國情,哪里都能問到,不必費這么大勁來問幾個山匪。

  “從哪兒說起呢?恐怕要從五十年前說起了。”趙啟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當年,老皇帝殺了他兄弟,成功篡位,成為大義新帝。他登上帝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一個與大義國同名的“大義教”引為國教。

  老皇帝說,供奉大義教法身,能長生,得福祿,惠子孫。

  他要求所有臣民每年花大價錢“請”皇家指定的法身、每日叩拜。臣民必須全心全意信奉大義教,傾盡所有供奉法身。你們知道什么叫傾盡所有嗎?”

  趙啟又斟了一杯,一飲而盡,冷笑道:“便是窮得賣兒賣女,也要請那勞什子法身!你們說可笑不可笑,百姓都賣兒賣女了,還談什么惠及子孫?!”

  何在皺眉問:“如此暴政,就沒人反抗?”

  “反抗?怎么反抗,整個大義的軍隊都掌握在他一人手中,誰能與他抗衡?你若是想反抗,哪怕只是表現出一丁點兒對法身不敬,按照現在的大義律法就是死罪。

  不但如此,你的親朋好友,甚至鄰人,若沒能及時發現并匯報,都要連坐,通往皇城的仙麒大道上,掛滿了反抗者的尸體,包括他自己的親弟弟、子侄和所有親人!”

  “如此倒行逆施,百姓又為何真的愿意信教?”何在實在想不明白,若這大義教只是皇帝強壓,為何百姓們都自發跪拜呢?

  “因為他,便是虔誠信教之人的最好范例——他今年已經107歲了,不但不會死,還且百毒不侵、刀槍不入!”

  沈度與何在對視一眼,心中皆驚。

  “于是大家都相信信奉法身真能長壽,拼了命的供奉。”何在了然。

  “不錯。”趙啟苦笑道:“你叫不醒裝睡的人,尤其當他們聯合起來裝睡時。”

  何在傳音問沈度:“這么長壽,莫非這皇帝也是修行者,收集那些力量是他自己用的?”

  沈度想了想,搖搖頭:“恐怕不是,那些法身收取的力量,應是被那名每年都要來的‘仙師’收走了。”

  “莫非這修行者還干預了凡間政事?你不是說,修行界嚴令禁止嗎,誰這么大膽。說不準仙師就是幌子,這狗皇帝自己就是修行者。”

  沈度想想,也不排除這歌可能性,便問:“皇帝篡位前,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會用術法。”

  趙啟仔細回想后答道:“不,他不會什么術法,不過聽說他出去時有過奇遇。篡位后,他稱自己在海上遇到仙師,仙師感念他心誠,并傳他大義教,讓他能永生,以便替神明傳播大義教。據說,他得蒙仙師授予仙器,只一招,便斬殺了皇…先皇。”

  “他平時有什么愛好?”

  “喜歡折麼人算不算?還有沉迷享樂。”趙啟冷笑一聲。

  看來這個可能性不大,何在暗忖,修行者每日修行的時間都不夠,哪會將時間耗在享樂上?

  “趙是大義國姓。”沈度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是,趙是大姓,我大義有十分之一的人姓趙。”趙啟目光微閃。

  “我們路上聽過一個傳說:當年先皇死時,年齡最小的一位皇子逃出生天了。”沈度的表情很自然,余光卻一直注意著趙啟的每一個表情。

  “那沈兄有沒有‘順便’聽說,那皇子后來被身邊人背叛,夫妻雙雙被殺了。”趙啟答道。

  “卻還有人說,這位皇子留下一名皇孫。”

  何在已然明白了,索性說破道:“趙兄便是那位皇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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