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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必死之局(上)

  四人的實力儼然已經達到宗師境界,一身氣息凝聚不散,沒有絲毫外泄。

  唯有出手之時,才被宋缺察覺。

  東方一人乃是一個昂藏英偉的華服大漢,三十來歲,鼻子稍長,闊嘴角像永遠掛著一絲笑意,充滿自信,是那種不斷要找事實來證明他才是最強大的那一種人。

  此人從天而降,撲向宋缺,雙掌之間,云風雨露,萬物渾成,凝聚猶如實質一般,重若泰山,壓向宋缺的過程中,四面八方的力量都從天地之間用來,形成一個無形的牢籠,將宋缺困在其中。

  這一招已入化境,便是大宗師也絲毫不能小覷。

  另一人自西方攻來,是個瘦高枯黑、高鼻深目的天竺人,身穿橙杏色的特寬白袍,頭發結髻以白紗重重包扎,令他的鼻梁顯得更為高挺,眼神更深邃難測。看上一時間很難確定他是俊是丑,年紀有多大?

  但自有一股使人生出崇慕的魅力,感到他是非凡之輩。

  此人行動之時,全身袍服無風狂拂,宋缺周圍的時空立即陷進一個風暴里,整個人如逆風艱苦前進,耳際狂風呼嘯,全身如被針戳般刺痛。

  如此魔功,確是駭人聽聞。

  這兩人如此不凡,從南北方向攻來的又豈是庸手。

  南方一人最令人一見難忘的不是他高挺顧瘦的身形,晶瑩如玉的皮膚,又或帶點蒼白算得上好看的臉容,而是永遠瞇成一條縫,冷冰冰如刀刃的一對眼睛,賦予他冷酷無情,無論什么事都敢亡命去干,勇于冒險的性格。

  相比較于前兩人變化莫測的魔功,此人出手平平無奇,看似簡單,卻已經封鎖了宋缺全部的出招可能。

  五指箕張,似緩似快,拙中見巧,變化無窮。

  另一人未曾出手之時,便早予人霸氣十足,雄偉如山的感覺。

  進攻之時,挺直虎軀,更似久經風雨霜雪的松柏般挺拔軒昂,而更今人印象深刻的是在粗獷中透出說不盡的文秀之氣。

  他身量極高,身材健碩扎實,偏是指掌修長靈活,一身絳紅武士便服,外罩素白捆藍花披風,腳踏白皮靴,頭結英雄髻,黑發在耀燦華燈的映照下閃閃生輝,非常觸目。

  文秀的氣質主要源自他獨特的臉相,白凈無須,窄長的臉孔似有點錯擺在特別寬闊的肩膀上,大小并不合乎比例。偏在這窄長的臉上生著一雙修長入鬢的鳳目,瞇起來像兩把鋒銳的刀子。

  此人也是四人之中唯一動了兵刃的,也因此有了更強的殺伐之力。

  他手持一把長度只尺半的錯金環首短刀,刀身金光閃閃,流轉的金光,來自刀身線條流暢的錯金渦紋和流云圖案,直脊直刃,刀柄首端成扁圓環狀,刀柄刀身沒有一般刀劍護手的盾格,令人可想像出當近身搏斗時所能發揮的兇狠險辣的緊張情況。

  來人大喝一聲,環首刀化為點點金光,鐃護全身,腳踏奇步,不徐不疾的往宋缺追去,舉止行動間能使人感到他體內醞藏著爆炸性的龐大力量,形成一股獨特懾人至乎詭異的魅力。

  這四人不論是哪一個,都是一方霸主級的存在,每一個都不弱四大圣僧中最強的嘉祥大師。

  如今四人聯手,比起當初的四大圣僧更加可怕,一切只為了防止宋缺救援白行簡。

  這四人各有來歷,東方那人,乃是大明尊教的大尊許開山。

  西方那人,則是天竺狂僧伏難陀。

  南北方向,分別是魔帥趙德言和高麗蓋蘇文。

  此次為了成功埋伏暗殺白行簡,慈航靜齋也算是大手筆,不僅請來天下僅存的兩大宗師,更是連天南海北四位宗師級高手一并請來。

  尤其是趙德言,不只是突厥的走狗,更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

  梵清惠寧可放棄正邪之道,也要和他聯手合作,擊殺白行簡,可見宋閥在佛門眼中的危害之大。

  決戰之前,白行簡雖然已經派人巡查過凈念禪院,但那些人又豈能發現一心隱藏的宗師級高手呢?

  畢竟他們不出手,一心隱藏的情況下,縱使是大宗師級境界的高手,也察覺不了他們的存在。

  面對四人的圍攻,宋缺也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天地立交,白石廣場再非先前的白石廣場,而是充滿肅殺之氣,天刀劃上虛空,刀光閃閃,天地的生機死氣全集中到刀鋒處,天上星月立即黯然失色。這感覺奇怪詭異至極點,難以解釋,不能形容。

  剎那間,天刀出鞘,天刀沒帶起任何破風聲,不覺半點刀氣,可是在廣場白石雕欄外的寇仲,卻清楚把握到宋缺的刀籠天罩地。

  只見宋缺無視三大高手的圍攻,一把天刀,只往蓋蘇文而去。

  蓋蘇文乃是高麗除傅采林外武功最強之人,他一共有五把刀,自認是刀中王者,此生最大的心愿除了是蓋過傅采林外,便是和宋缺一戰,看看兩人誰才是江湖中的刀道王者。

  結果,宋缺天刀一出,蓋蘇文才知道曾經的自己有多可笑。

自己的刀法還有跡可循,宋缺的刀法卻已經到了無跡可循,得  刀忘刀的境界。

  轉瞬之間,宋缺刀隨身意,意附刀行,人刀合一,無人無刀,天刀已經和蓋蘇文手中環首刀碰撞在一起。

  “當!”

  兩刀交擊,火花激濺。

  環首刀不堪天刀劈擊的往左側震開,蓋蘇文整個人都被刀勁帶得隨刀移位,若是兩人單打獨斗,這一刀下來,蓋蘇文遍會陷天刀無窮無盡的攻勢之中。

  好在,此刻出手的不只是蓋蘇文一人而已。

  一刀劈開蓋蘇文的環首刀,使其后攻無力之時,宋缺展開驚人的身法,倏忽間遠離蓋蘇文數丈,接著一個急旋,天刀化作一刀精芒,竟以波浪般的線路直劈許開山和伏難陀。

  兩人哪里想到宋缺的天刀如此凌厲,差點被這霸道恐怖的刀法嚇得退避三舍。

  好在,許開山的御盡萬法根源智經與伏難陀的梵我如一皆是借天地之力,禪心不動的修心武功,面對如此猛攻,也能從容應對。

大熊貓文學    一覺醒來我成了小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