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膝下只有你師侄一個兒子,他雖然年少頑劣,到底也算勤奮,日后我福威鏢局,也注定是要傳到他手里去的。“
“如今仰仗祖宗遺徳,我這鏢局還混得下去,可若一直這樣下去,早晚支撐不住。“
“所以想要求余兄弟一件事,若是我那孽子兄弟還看得過去,就請收他為徒,傳上三招兩式,叫他日后也能在江湖上行走。”
“若是那小子資質不堪入目,難入兄弟法眼,此事就當我沒說過,不知余兄弟以為如何啊?”林震南小心翼翼地說道。
聞言,白行簡眼中精光一閃,笑道:“我當是什么事呢?原來是這個,令郎我剛剛也看過,倒是一塊良材美玉。”
“林總鏢頭要讓他入我青城門下,我自然是贊同的,只是我年輕不知事,令郎拜在我門下,會不會耽誤了,不如這樣,我帶他回青城去,看看能否拜在我父親或是幾位師叔伯門下,林總鏢頭以為如何?”
聽到這話,林震南就是一喜,正要答應下來,話到了嘴邊忽然想到一件事。
按輩分,自己和白行簡是一輩的,雖說雙方輩份不通,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既然自己已經讓林平之叫了白行簡做師叔,若是再讓林平之和他平輩,多少有些問題。
而且白行簡如今的實力已經不弱于江湖老一輩的前輩,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他又是余滄海的兒子,未來的青城掌門,林平之若是拜在他門下,就是青城三代大弟子,身份豈不是比一般的二代弟子還要高貴。
況且,青城派其他前輩都有不少弟子,林平之拜師之后,多半也是師兄帶著,能得到老一輩指點的機會不多。
這樣一來,還不如拜在白行簡門下,至少對方實力高、未來可期,門下也沒有弟子,可以保證全心全意指點林平之。
想到這里,林震南便咽下嘴里答應的話,堅持道:“余兄此言差矣,平之是你師侄,若是拜師,那里還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
“若是拜在青城派其他高人門下,豈不是亂了輩份,若是余兄弟不嫌棄他笨嘴拙舌,資質淺薄,還請看在我這張老臉上,收了這小子吧。”
“這合適嗎?”白行簡故作為難。
“林某求兄弟了。”
如此,林震南再三堅持,白行簡終于點頭,“既然林兄如此堅持,余某也不好推辭了,只要師侄不嫌棄我年輕,本領低微,我就收了這個弟子。”
“好好好,多謝余兄,多謝余兄,我這就叫犬子過來,行拜師大禮。“林震南喜不自勝,連忙叫人傳來林平之。
片刻后,林平之一臉疑惑的走了進來,朝著兩人拱手道:“見過父親,余師叔,不知父親叫我來,所為何事?“
林震南激動的站起來,拉著林平之的手走到白行簡身邊,指著白行簡:“平之,你的福氣到了,剛剛為父和你余師叔商議的一番,讓你拜在青城門下。“
“為父拜托在三,你余師叔才不嫌棄你資質淺薄,同意收你入門,你還不快快跪下拜見師傅。“
聽到這話,林平之就是一愣,驚訝的看著白行簡。
對方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叫師叔已經是輩份使然,無可奈何了,現在林震南居然還要他拜他為師,饒是白行簡展露過不凡的內力,林平之一時也有些難以接受。
“父親,這…“林平之下意識的就要反對。
林震南見狀頓時將臉一沉,呵斥道:“什么這這那那的,為父好不容易為你求到余兄這個師傅,你還有什么不足的。“
“你哪里知道余兄的厲害,余兄乃是青城派的中流砥柱,未來武林的接班人,為父連他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普天下多少人連見一見他的金面都做不到。”
“若非余兄平和,為父又豁出這張老臉,你焉能在他膝下侍奉?此刻還扭扭捏捏的不成大器,仔細我打斷你的腿。“
一旁的白行簡聽了,連忙道:“林兄不要動怒,有話好好說,別嚇著孩子。”
林震南聞言連忙陪笑道:“余兄說的是,我也是看著小子有眼無珠,有些著急了。”
說著看向林平之,嚴詞厲色:“你這小畜生,還愣著干什么?”
經過林震南這一通劈頭蓋臉的呵斥,林平之也回過神來,心知白行簡必定是有過人之處,否則林震南絕不會如此強硬急切的逼他拜師。
再想到白行簡剛剛拿手內力,遲疑了一下,林平之便撩起長袍下擺,恭敬的跪在白行簡面前。
“弟子林平之,拜見師尊!”
說著,便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按照江湖規矩,拜師是要磕上九個頭才對,不過林平之在磕了三個頭后,白行簡就出手攔住了他。
“余兄?“林震南見狀臉色微變,慌忙看向白行簡,“可是有什么問題嗎,是不是這逆子…”
“不不不,林兄多慮了。”看著林震南的神色,白行簡就知道他誤會了。
“我并沒有改變主意,只是林兄不知道我青城派的規矩,弟子收徒,是要回門中焚香祝禱,拜祭祖師的。”
“如今在外,我只能暫且將平之收歸門下,拜師典禮,還要回山舉行才行。”
聽到這話,林震南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隨后,白行簡袖袍一甩,一股柔力便將林平之托起。
“如今,你既入我門,便要遵循我青城派的規矩,我青城以“滄人信永”四字排位,你便是“信字輩”的第一人。“
“你名喚平之,詩云‘平之以和也’,今日就改名林信和,不過我青城三代目前唯你一人,暫且以原名稱之。”白行簡沉聲道。
“弟子無異議,多謝師尊賜名。”林平之忙道。
“很好,再過不久,便是我任青城少掌門的大典,到時候各門各派必定來人道賀,你是我門下唯一的弟子,萬萬不可失禮,否則,別怪我門規處置。“白行簡點點頭道。
聽到這話,林震南和林平之又是一驚,隨后狂喜,越發慶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