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中的四百天,在外界不過轉瞬而已。
若是此刻有人看著白行簡,就會發現,不過眨眼之間,白行簡的身上就涌出一股蓬勃的氣勢。
宛如被海水倒灌的湖泊一樣,千里草原在瞬間化作一片水鄉澤國。
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炒豆一般的骨骼聲響,白行簡瞬間睜開雙眼,雙眼之中一道寒芒閃過,宛如驚雷迅電一般。
感受著體內涌動著不知強出幾倍的內力,白行簡心中狂喜。
要說他所精通的三門武功之中,最難修煉的不是剛剛到手的陰陽磨,而是那基礎的內功心法長春正韻。
玄門內功,最是講究循序漸進,半點兒取巧不得。
這四百天里,白行簡不停的苦修,內力增長勝過數年苦修。
一來,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每天修煉內功的時間是有限的,比如白行簡,最初的時候只能行功一個時辰,再久就會傷及筋脈。
就算是后來內功有所長進,修煉時間依舊不能太長,因此內力增長的速度極慢。
可在意識空間,內功修煉不受身體約束,不會困,自然也不會導致勞損受傷。
長達四百天的修煉,抵得上數年之功。
尤其是,四百天不間斷的修煉,猶如傳說中的玄門頓悟一樣,極其契合長春正韻這玄門內功修煉所需。
如果再讓他和鰲拜動手,不出意外的話,三招之下,他就能拿下鰲拜。
更重要的是,雖然他現在的內力距離修煉陰陽磨還有一段距離。
但陰陽磨中陰陽倒亂,陰陽變化的武學理念,卻給了他不少啟發。
在此之前,白行簡的武功以靈巧兇險為主,主要偏向陰柔一脈,遇上鰲拜這種大開大合的對手,自然能占些優勢。
可一旦遇上毛東珠這種,估計就沒那么好的效果了。
現在,通過對陰陽磨的理解,白行簡在輕重、剛柔方面的掌握,早不是吳下阿蒙。
完全可以在瞬間變化陰陽,從靈巧多變變得大氣磅礴,對敵之法更加完善起來。
按照白行簡的推測,自己如今放眼江湖,也算是個人物了。
原著中,海大富自信能夠和陳近南交手。
不過,所有熟悉鹿鼎記的人都知道,海大富和陳近南的武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通過對陰陽磨的推演,白行簡對江湖上武林高手的實力也大概有了些了解。
由于武學衰退的緣故,如今江湖上已經沒有先天高手的存在了。
便是陳近南,歸辛樹,洪安通這些人,也不過是后天高手中的人物而已。
后天境界,主要由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為劃分。
打通的筋脈越多,實力自然越強。
一流而二流高手的分別,也就在于有沒有打通奇經八脈。
而想要修煉陰陽磨,至少也要全部打通十二條正經,開始進入奇經八脈的層次,才能抵御住陰陽磨陰陽二氣內力的反噬。
因此白行簡推測,海大富應該最多只全部打通了十二正經,尚未踏足一流高手的行列。
否則,他的身子不至于這么快就撐不住。
按照白行簡估計,洪安通、九難、歸辛樹、袁承志這幾個鹿頂世界公認的最強者,十有八九已經打通六脈,進入了后天高手的最高境界。
至于有沒有打通最后的任督二脈,這就不好說了。
根據陰陽磨推演的信息,任督二脈雖然和其他六脈統稱奇經八脈,但打通的難度卻高出數倍。
就好像分數從零到及格容易,從及格到八十努努力也能達到,可從八十到九十,就不是那么簡單的,想要超過九十,更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白行簡沒有使用練習場之前,雖然也修煉出了內力,卻也堪堪只是擁有內力而已,連一條經脈也不曾打通。
如今,他體內內力充盈,輕而易舉的就破開了九條經脈,距離第十條打通也要不了多久。
估摸著,應該在二流左右,大概和毛東珠相仿,可能他強一些,可能毛東珠強一些,都是說不準的。
畢竟,現實不是游戲,不是說你內力強就一定強。
狀態,招式,武器等等,對戰斗的結果都有巨大的影響。
“雖然沒有進入江湖一流的行列,不過二流高手也不錯了,小心一點,也能按照計劃行事了。“白行簡喃喃道,感受著自己的實力,心中多少還是滿意的。
“咦,小桂子,怎么一夜不見,你看起來大不一樣了?”
次日,往乾清宮面見康熙,一見白行簡的樣子,康熙就忍不住驚訝起來。
雖然白行簡樣貌、身型、打扮和平常并沒有什么兩樣,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仿佛一把打磨了多日的寶劍,驟然出鞘了一樣,寒冷的劍芒讓人無法忽視。
康熙雖然學了幾招武功,但放眼江湖也就是不入流的貨色,雖然看不出白行簡的實力倍增好幾倍甚至是上十倍,卻也明顯感受到了這種不同。
不止康熙,就連白行簡自己也發現了這一點。
一路上不少侍衛太監都面帶疑惑,不過因為他是康熙面前的紅人,只敢心中詫異,不敢表露出來罷了。
白行簡見狀掩飾道:“沒什么,只是海老公公對我那么好,他如今去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聽到這話,康熙表示了解,只道白行簡心中難過,才會氣質大變。
“人死不能復生,你也節哀順變吧,說來你來的也好,我正好有件事要你去做。“康熙勸慰道。
“皇上盡管吩咐便是。“白行簡忙道。
康熙咬牙切齒道:“是這樣的,鰲拜那廝的罪名已經都下來了,可謂是罄竹難書,死一百次也不為過。”
“不過,他到底是先帝任命的顧命大臣,效力年久,若是殺了他,固然可以一泄心頭之恨,但未免有傷先帝顏面,所以我免其一死,革職拘禁,永不釋放,抄沒他的家產。”
“此事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不過我不放心旁人,所以要你去幫著照看一二,你可愿意?“康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