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無語中。
這人不講武德,怎么一來就放大招?
雖然不至于打了孫子來了兒子這樣一個個送,但是也不至于直接來個祖宗吧?
以上只是比喻,李沐也并沒有打人,就是他忽然感知到一個強大的陌生氣息,所以多關注一眼,也知道來人是找自己。
這個人…是個道君。
就很離譜。
她身上沒有與整個世界的排斥感,這不意外,畢竟是上個紀元的大能,總有適應的方法,但是缺點也有,那就是不轉世的話,很難再有進步。
或許他是準備等到后輩有人成就道君,再去安排自己的未來。
李沐先確定這是個人類,很出乎意料的,是這位女道君竟然還化妝…
道君層次已經完美無瑕,簡單的妝容倒是讓她更加美好,鵝黃的衣服,也讓道君看起來更加溫和一些。
道君級別很明顯能夠感知到,這里是李沐的地盤,由李沐完全操控,但她依舊很淡然。
看得李沐都淡定下來。
對于道君,李沐也沒擺譜,直接走出門,幾個氣運精靈簇擁著道君走來,其他人都仿佛看不到這一幕。
當看到李沐的那一刻,道君笑著道:“沒想到這偏僻的混沌域,也能吸引一位強大的神魔。”
李沐做出請的手勢,帶著道君來到會客廳,同樣回答道:“我也沒想到,這偏僻的混沌域,也有上紀元的道君居住。”
姜秋略微詫異,這個仙君能看出她是道君,這有點意思,背景深厚嘛,于是她落座后就道:“看來這片混沌是好地方。”
李沐很隨意的給道君倒茶,這是他自己創造的茶樹,接著道:“晚輩李沐,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道君輕呷帶有淡淡苦澀的清茶,隨后慢慢品味,懷念的點點頭:“好茶,沒想到這個紀元還有人喝這種茶,也別前輩晚輩,直接叫我姜秋。”
李沐從善如流:“哦?這茶還有什么典故,竟然是上紀元的特產。”
姜秋搖頭:“不是上個紀元,是上上個紀元,那時候還有一株極品先天靈根悟道茶非常出名,后來他超脫而去,就看不到好茶了。”
李沐訝然,順口就問道:“超脫?就是至高嗎,我還沒聽過有人成功。”
姜秋笑了笑,又淡然下來:“確實沒有人,但他又不是人,遠古大族中,也只有人族沒有超脫,還在苦海沉淪,另外…”
她頓了頓,才繼續道:“超脫可不是至高,至高只是已知范疇做到了極限,而超脫,是脫離已知的一切,建立新的秩序。”
李沐不明覺厲,離他太遠,或者說沒啥概念。
姜秋自然也明白,但也沒多解釋,只是嘆息:“過去紀元,都是一個紀元比一個紀元更厲害,你們紀元才過了十幾萬年,剛剛起步,以后就懂了。”
“也是新紀元起步,合道容易,不像到了后期,道君已經圓滿…”
李沐自動提取關鍵字,也不管會不會得到答案,但他問了:“道君數量有限?”
姜秋很干脆的解答:“對,道君有限,后期大道之爭,何其慘烈,所以合道要趁早。”
李沐倒是回想起光之道君的記載,說是有驚才絕艷之輩,自開一道,于是問出疑惑:“那些自開一脈的道君多嗎?”
姜秋笑的很矜持,李沐有種詭異的錯覺,好像…這位道君散發出“快來夸我”的信息。
索性李沐不蠢,立馬就懂了,“震驚”的對著姜秋:“前輩您…”
姜秋沒計較稱呼問題,格外受用,她點頭,然后異常驕傲的說道:“不是我,是我兄長,自開一道,鎮壓一個時代,要不是紀元將近破滅,兄長一定能登臨至高。”
李沐對于“超脫”有了新理解,姜秋這樣對自己哥哥推崇,也只是說至高,而不是超脫。
不過就算是有了了解,李沐依舊很淡定,沒有雄心壯志,以前他吐槽過林羨魚,但實際上,李沐心里想著,成就道君就差不多。
倒是一開始,李沐有登頂至高的念頭,但后來知道道君就能度過一個又一個紀元,也基本無敵,所以道君這個層次就成了李沐的真正目標。
反正成了道君之后,可以稱得上為所欲為!
——真實情況是李沐覺得,這么多道君就三個道尊,而且三個道尊還卡住了,沒有前路,這么難,看不到成就至高的一點眉目,所以李沐選擇閑魚。
至于追求至高的“強者之心”,實際上對于強者來說,不存在這東西,強者反而是最能隨遇而安的一群人,根據不同情況進行變化,而不會頭鐵一路莽。
如果有一天,李沐覺得有可能性追尋至高,那么他的心態會立馬發生變化,傾盡一切去追尋。
從來沒有真正的咸魚,有的只是境遇而已。
李沐由衷的夸獎一番,這方面不需要恭維,因為別人本來就值得被羨慕與夸獎,甚至不相關的人,你的夸獎,正主不會有絲毫的在意。
李沐對于這方面很有經驗,當一個本身特別優秀的人,去夸獎,那么才會帶來成就感。
尤其是姜秋在意她的哥哥,所以李沐投其所好…
于是交談特別的愉快輕松,到了最后,也就是談正事的階段。
姜秋神色一正,詢問道:“覺醒特殊氣運,代價是上品先天寶物,那么天譴之人能否覺醒?”
李沐一愣,天譴之人,稀有啊,比特殊氣運還有稀有,光之道君都曾言:未曾見過。
如果是以前,李沐確實會說不能,但現在,根據饕餮氣運,李沐領悟出另一種覺醒方式,不過有點特殊。
李沐回答道:“可以,但話說在前頭,天譴之人覺醒氣運很難,并且覺醒的氣運不可能有祥瑞,而是代表災禍。”
姜秋驚喜交加,竟然真的可以,要知道她一開始只是出來散散心,并沒有抱有任何期待,所以這就屬于驚喜。
意料之外的驚喜最讓人開心。
李沐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才道:“具體情況還需要再看看,畢竟你也知道,天譴之人太少見。”
姜秋笑容滿面:“理解,理解,過幾日我會送她來,不過你需要先將你的地方封鎖起來。”
李沐這回是真的驚訝,司命府的情況,天然的屏蔽命運,這地方由李沐完全掌控,竟然還需要繼續封鎖,那天譴之人,到底是有多夸張?
由于李沐沒掩飾,面上的表情格外明顯,姜秋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多解釋了幾句:“夸張的程度,可以理解為連出生都是錯誤,本不應該誕生。”
也對,既然天譴,那么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又如何會活著?
李沐只能感嘆,前世的人,感嘆投胎是門技術活,這話沒錯,也只有姜秋這樣的存在,才能護住自己的一切,哪怕“天譴”。
此時,那一群上紀元的遺民已經準備離開,姜秋也就起身道:“我也該回去告訴他們好消息,多謝你的茶,幾日后再來拜訪。”
李沐客氣的將人送到大殿外,做戲做全套,李沐立馬開始制作出一座詛咒陣法,陣法涉及因果,時間,氣運。
一旦啟動,再按照既定的因果線發展,那么就能形成一個特定的命格,此命格一定是不幸的,是一顆種子,最終在時間的醞釀中,命格氣運成長到下一個階段:災厄氣運。
這個陣法,是結合林羨魚的階段性氣運、黑袍老者的饕餮氣運,外加命格的宿命論,最終強行改寫氣運,嚴格說起來,根本不算覺醒。
制作完陣法,李沐通過天網聯系到姬長明,開門見山,直接詢問:“長明,你有了解過上紀元遺留下的人嗎?”
姬長明當場一愣,眉頭一皺,表示自己有小情緒:“所以說,本工具人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李沐想,這如果是前世聊天,他一定要發一個/流汗表達心情。
但這是投影交流,于是李沐就盯著姬長明道:“我懷疑…你變性了。”
姬長明秒懂:“你著相了,對于成仙后的修行者,或者說我這種出身的修行者,性別并不能帶來框架,只要自己喜歡,怎么做都可以。”
“一些情緒,在朋友面前不必端著,該表示就表示,如果在朋友面前還需要偽裝,那么太累了,還需要朋友做什么?”
被上了一課,李沐的心態也開始變化,認真檢討:“你說得對。”
姬長明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這才開始解答:“看來你也接觸了,實際上他們挺多,每個紀元都有一批人活下來,我們人教接觸的最多。”
“實際上人教全稱遠古人教,遠古代表著古老的紀元,不然就玄靈界才十幾萬年的歷史,還不夠資格稱呼遠古。”
“不瞞你說,人教就有好幾位傳承長老,就來自于以往的紀元,每一個紀元開始后,人教都要培養一位傳承者,將會帶著一切傳承等到下一個紀元,然后將傳承留下,目的是為了超脫。”
“如果你接觸的是人族,可以正常交流,如果是異族…先下手為強。”
李沐點頭:“有你的話,我就安心了。”
現在,他需要想想,提出什么報酬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