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里閭霍氏族親,收到消息,二話不說把家奴都集中起來,甚至連佃戶都集中,發下武器,甲胄大概也就親信能裝備。就這樣勉強湊了五千‘義勇’,浩浩蕩蕩殺過來。
說是族親,實則大家各過各的,家奴兵有多有少,互相也不統領。
別看五千人多,看起來亂七八糟的過來,不成隊列。
“這個時候偵騎沖過去,十有八九能把隊伍沖散…”張鈺感慨,可他沒有那么做,就這樣的敵人,正適合給他麾下的士卒訓練。
“通告一下,我要施法!”張鈺在背后拿下一東西,同時對近側吩咐到。
來的路上,就已經告知過這個。
他施法的時候動靜會很大,心智不堅定的,可能都會受到影響。
所以要告知大家,要有心理準備,若頂不住的,就把耳朵捂上。
不捂上也沒什么,就是震懾一下,沒什么傷害。
說不得震懾習慣了,這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就給震懾出來了…
命令傳遞下去,張鈺稍微等了等。就好奇看看,誰慫了要捂耳朵的。
結果發現沒有,好,很有精神,到時候別后悔!
“哼!”張鈺把物什放在嘴邊,哼了一聲。
這玩意不是什么神器,就個鐵皮喇叭,導演拿著喊話的那種。沒辦法,這年頭沒塑料的。
這哼的一聲,卻是用了呼吸法,低沉且沉重。伴隨著喇叭擴音傳遞出去,距離己方士卒只有二十米的敵軍,頓時震動一下,整個人變得暈沉沉的。
只要習慣這聲音,意志堅定,基本不會受到影響,最多覺得聲音大點。
問題對面這些,顯然是第一次遇到,被震懾住了。
“射!”黃忠一聲令下,弓箭手紛紛將箭矢射出,還專門瞄準那些帶頭的,穿著甲胄的。
你說這穿著甲胄,還在最前面,知道勇敢,可這不是讓對方的弓箭手瞄準你射箭?
再加上這鄉里豪族,能有多少鐵甲,撐死也就嵌鐵皮甲。
一輪射箭,前面十多個皮甲的,當成被射程刺猬。黃忠更狠,二十多米,兩石弓沒必要玩,操起一把半石弓,別看軟,拉起來容易,就二十米,命中一個目標不要太輕松。
別人射出去一箭,他至少已經射出去三箭,都是彎弓搭箭,就沒有比他快的。
難得是又快又準,看得典韋頭皮發麻。就沖著射速,超過十米他都只有被攆的份。
“漢升兄,留點給我!”典韋急了,這為首的都要射沒了,下面的家奴兵眼看都不需要張鈺施法,已經愣在那里。怕是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逃走了。
“好像…有些過火了。”黃忠聞言一看,還真就這樣,當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次出來,主要是練兵,為首的將領都知道,就下面的士卒不知道。
可現在這樣,還有什么練兵的意義,無非是抓雞攆狗而已。
“配合還不太好啊…”張鈺也是有些頭痛,打仗的話這樣堪稱完美。問題現在是練兵,什么都給弓箭手打完了,其他士卒怎么打?
沒辦法,只能下令:“全軍沖鋒,俘虜為主,投降免死!”
典韋見狀,知道自己終于有表現的機會,立刻沖了出去。
也是帶頭沖鋒,殺入敵陣之中,轉眼就殺出一條血路。
回過神來,身后本部的士卒,都還在后面跟著,頓時尷尬起來。
好在大軍由管亥帶著,慢慢前進,互相之間配合著進行廝殺。
對方的膽子本來已經嚇沒了,這不大軍再沖鋒,一個兩個都嚇得丟盔棄甲,轉身就跑。
“投降免死!”典韋忘記,其他眾人可沒有忘記,紛紛高呼。
偵騎也開始包夾,切斷這些家奴兵逃走的道路。
家奴兵,以及霍氏族人見狀,知道無法幸免,只能乖乖投降。
“還沒盡興,就沒了!”周倉有些不滿,他在隊伍偏后的位置。
等他殺到陣前的時候,已經成了抓雞攆狗,根本不算打仗。
“問題不少…”張鈺看了看戰果,沒有任何傷亡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可對付這樣的敵人,還能出現重大傷亡,那軍官都要免職。
“以后繼續這樣搶功,給我發現了,別說戰功沒有,看我不罰你們!”張鈺叮囑道。
“是…”眾人紛紛回應,多少想要反駁,當時人都已經跑了,不快點就追不上。
“知道你們想說什么…你們可有想過,他們假裝逃走,然后等你們亂了陣型,突然有伏兵在旁邊殺出,甚至逃走的也殺個回馬槍?”張鈺反問。
“額…”眾人一愣,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
“記住,不是不給你們追擊。追擊的時候也要注意一下陣型,至于繳獲全部上交,然后再按照功勞發放獎勵。還是說,你們覺得,我會少發你們的獎勵?”張鈺補充道。
“不敢!”眾人紛紛回應,教主嚴厲是嚴厲,對自己人是真的好,沒得說的。
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不過這次過來般陽縣,事情可還沒完。
張鈺留下數百人,看好那些俘虜,順便給重傷的俘虜治療。
實在治不了的,那也只能給他們一個痛快。
“霍家的家主,你們族兵很不幸,實力不怎么夠,幾千人不到一照面,沒了!”張鈺來到塢堡附近,拿起鐵皮喇叭就是一聲高呼。
不用他說,塔樓上的家丁看著,后來上來查看情況的霍家家主也看著。
就沒轍,幾千人打過來,居然被兩千人無傷帶走。都不想回話了,丟人啊!
可族兵沒了,就靠塢堡這幾百人?霍家家主有些糾結,要不要支持一下,等郡兵?
“霍家家主,我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死戰到底,你們可以賭一賭,我們攻破大門之后,會不會把里面的所有人屠殺得一干二凈。要么開門投降,那么至少財去人安定,而且以后說不定還能發跡…”張鈺緩緩說道。
話音中帶著威嚇和誘導,尤其現在對方六神無主,這一招很管用。
果然他的話,迅速沖破對方的心防。
霍家家主可不敢賭,各種意義上的不敢賭,可又怕,少不得弱弱問了句:“早些時候,寧陵蘇氏被首領帶走,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哦,他們很好!吃得飽穿得暖,晚上還有書可以看!”張鈺笑道。
這是投賊了?霍家家主,包括身邊的族人一驚,全族都投賊了,還是原本就是賊?
應該是前者,反正投降的下場不會糟糕,至少沒有性命之危。
“開門!”霍家家主咬了咬牙,朝著張鈺喊道,“首領,我們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