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如何賭法?”黃忠不怕要賭,只怕連賭的機會都沒有,可怎么賭好歹要知道。
“令郎的心…”張鈺指了指黃敘的胸口,“胎兒時期可能飯食跟不上,可能是別的原因,不完全!不過能撐到現在,意味著完全程度已經很高,所以還有救。”
張鈺那么一說,蕓娘略作思量,立刻想起了什么,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黃忠也想起來,蕓娘懷黃敘那年,日子最苦,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想要吃好點。
沒想到就是那年,為黃敘留下了隱患。
“那該如何是好?”黃忠很急,心不完全,如何存活?
“唯一的手段…”張鈺耐心說道,“就是切開心臟,把不完整的地方修補起來。這樣的手術,說難聽點,就算是我師叔過來,都未必能做。”
的確,華佗能做的話,那也輪不到黃忠過來了。
“沒別的辦法?”黃忠僅僅是聽,就知道這個方法的兇險程度。把心切開,人如何活?
“定期針灸,保證營養,配上藥湯…活個四五十歲不成問題,只是做不了激烈運動,換言之,就算娶妻也沒辦法洞房。”張鈺搖了搖頭。
只是要求留后的話,手段還是有,畢竟有些東西離開人體,還能存活一陣。
想到這里看向兩人,說道:“貧道能提供的,就是這兩種手段。一種能讓他徹底痊愈,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有風險;另外一種,雖然治標不治本,好歹能多活幾年。”
否則就黃敘的情況,最多十二歲,差不多就得夭折。
“若開刀,當如何?黃某的意思,是具體的步驟…”黃忠當然希望黃敘能健康,主要是不成成親生子這點,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漢升!”蕓娘當然知道黃忠的想法,正因為這樣很不高興。若失敗,孩子可要沒了!
“就算選后者又如何?”黃忠搖了搖頭,“要定期針灸,服用藥湯。吃食方面,還能想辦法,可針灸和藥湯,還是長期的,怎么能一直供應?”
蕓娘聞言一愣,頓時垂下腦袋,的確,本來他們就并不富裕。
“哇哇哇…”蕓娘懷里的嬰孩開始哭泣,大概是之前被母親的呼喝吵醒的。
“蝶兒乖,蝶兒乖…娘不好,不該吵醒你…”蕓娘見狀,只能慢慢哄著。
不出所料的話,這就是黃舞蝶吧?
沒想到,黃忠還真有個女兒…
張鈺若有所思,按照這個邏輯,這個世界也不什么嚴謹的東漢末年。
“要做手術的話…”張鈺想了想,“首先用針灸,切斷他的痛覺,讓他感覺不到痛苦。同時讓他進入休眠狀態,血流減緩,免得手術大出血而死。”
“嗯嗯…”黃忠點了點頭,到這里還算合理。
“接下來是正式手術的過程,考慮到所需要的器械,以及配套的醫療用品不足…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去準備。畢竟要開膛破肚,就算病人沒有沒有疼痛,流血速度慢,也經不起長時間的折騰…另外他也需要十天的時間,調養一下身體。”張鈺解釋。
可能還涉及輸血的問題,用羊腸等做成導管輸血還行,可如何確認血型這點是個問題。
不過到底有技能傍身,這滿級的醫學技能,就如同輔助器,或許能不需要試劑,就測出血型。
“那是否要回道場那邊等待?”黃忠此刻覺得,或許可以賭一賭。
四十多歲的人,別的不說,看人還是很準的。
張鈺在解釋的時候,更多是沉思,但沒有猶豫。
顯然他對自己的技術并不懷疑,只是在考慮手術需要些什么。
華佗和張機已經承認無能為力,長期治療又要消耗無數金錢,唯有搏命試試手術了!
“回去那邊,我反而沒辦法湊齊物資。”張鈺搖了搖頭,“這十天,我會在王府待著。再說黃敘的情況,也不適合繼續車馬勞頓。”
“道長所言極是!”黃忠覺得,自己也應該表態,“只要道長盡心,那么事后不管成敗與否,黃某都愿意為道長效力!”
“失敗也愿意?”張鈺饒有興致的看向黃忠。
“那也只是敘兒的命罷了…”黃忠點頭,與其痛苦幾年再死,早死還能早解脫。
“放心好了!”張鈺笑道,“我還指望黃敘長大,然后和你一樣為我效力。虎父無犬子,只要調養得好,黃敘以后的成就必然不比你差!”
“哈哈,承道長吉言!”黃忠笑道,若張鈺的目的真是這樣,那么他必然會盡心盡力。
蕓娘雖然在哄著嬰孩,也有留意這邊的對話。
此刻的她,心中雖然不忍,但也識大體。
或者心里更清楚,黃敘的情況,的確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從黃忠這里出來,張鈺很快就遇到典韋和戲志才。
卻是發現管亥倒在一邊,氣喘吁吁,一副剛被蹂躪過的樣子。
“被蹂躪過了?”張鈺上前詢問。
“很抱歉,屬下不是對手,僅僅在他手下走了三招。”管亥很不甘心,可沒轍。
都二十來歲的人,實力差距居然還能那么大,算是被徹底打擊到了。
“要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張鈺笑道,“典韋,我們兩個來切磋一下?”
“教主這身板,不好吧?”典韋看了看張鈺,有些為難。
這根本不是習武之人的身板,當然也沒有戲志才那么弱不禁風。
可就他的拳頭,一拳頭下去,差不多就沒了。
“沒事,正好我也打算運動運動。”張鈺把外面的道袍脫下,里面是一件普通短打。
在家里當然是短打更舒服,不過為了形象,少不得給自己找了件不錯的道袍。
就如同許多人是顏控,不少人也會從外表穿著和氣質,來判斷一個道士的道行。
比如說,他如果穿著一件破舊但干凈的道袍,同時鶴發童顏,走路帶風的那種。
估計都不需要開口,只怕對面的百姓,都要納頭就拜。
“別看我這樣,這三個月下來,我也是努力練武的!”張鈺稍微比劃幾下,一本正經的說道。
如果不考慮三個月這個時間,說不定就給他唬住了。
“無妨,反正活動活動身子骨。”典韋無所謂,在王府這里呆到無聊,正想解悶。
“典韋,莫要傷害到道長!”黃忠嚴肅的看向他。
若是張鈺受傷,導致做不了手術,甚至發揮失常,那么他可饒不了典韋。
“安心好了,最多一拳,差不多就完事了!”典韋說完上前,隨意朝著張鈺揮舞一拳。
卻沒想張鈺瞬間避開,并立刻深入典韋腹地。
隨即瞄準他的平衡點,僅僅用三分巧勁,破壞他的平衡,使其摔倒子在地。
“不認真的話,倒霉的是誰,我可不保證。”張鈺笑吟吟的看向典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