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而過,轉眼已是兩日之后。
兩日間,斗牙王輾轉多地,斬殺數十惡名昭彰的妖怪,犬大將的名聲再次流傳起來,此條消息雖然流傳的時日尚短,但是已傳進犬大將的少許舊部耳中。
畢竟斗牙王作為曾經統領西國的妖怪,其麾下的妖怪數量眾多,就算沒有一萬,也有數千…在斗牙王死后,那些妖怪失去約束,也不會再繼續停留于一處,因此分布的范圍極廣。
時隔兩百年再次聽見斗牙王的消息,那些舊部未曾相信,一方面聯絡其他妖,一方面調查‘斗牙王’,確認其身份,查探到底是何種妖怪假冒。
但是斗牙王忙著賺錢,從未在任何一地停留過多時間,所以那些妖怪根本就沒有找到斗牙王的蹤跡,倒是碰巧遇見同樣在尋找斗牙王的殺生丸和其母親。
雙方交談后,尋找斗牙王的隊伍迅速擴大,不斷有人從其它地方趕來此地,加入搜尋隊伍之中,一時之間群魔亂舞,人類瑟瑟發抖。
而作為漩渦中心的斗牙王又在何地?
刀刀齋的鍛造坊里,“鐺鐺鐺”地打鐵聲清脆響亮,斗牙王抱著胳膊在鍛造坊里走來走去,目光游弋,鼻尖微微抽動,各種各樣的氣味鉆進鼻腔之中,使得斗牙王微微皺眉。
“刀刀齋,你家里就沒有一點兒吃的?”斗牙王扭頭看向揮動鐵錘敲打妖骨的刀刀齋,揉了一下被刺激性氣味嗆得發癢的鼻子,稍顯無語說道。
妖怪本是神奇的物種,其骨骼也不一般,并未被鐵錘敲斷,而是如同金屬一樣,在不斷地敲打中逐漸變形。
一邊捶打著妖骨,刀刀齋一邊說道,“以前是有的…”停止捶打,用鐵鉗夾著妖骨遞進爐火之中,望著火中的妖骨說道,“但是現在有商城,買東西那么方便,就沒必要繼續在家里儲存食物。”
“…有道理。”本想蹭吃蹭喝的斗牙王聞言無語數秒,贊同道。
既然沒法蹭吃蹭喝,那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斗牙王飛出鍛造坊,數分鐘后拎著一個形似牛的妖獸回來。
在鍛造坊的門口,當著刀刀齋的坐騎三眼牛的面,將妖牛剝皮割肉,嚇得三眼牛頓時用前肢捂著腦袋,三眼緊閉,瑟瑟發抖。
在一把妖刀上串幾塊肉,隨后舉著刀,將肉置于篝火上方炙烤。
一邊烤肉,斗牙王一邊問道,“我的裝備打造完成需要幾天?”
“嗯”刀刀齋撓了幾下光禿禿的頭頂,算了一下需要鍛造的裝備數量,再計算一下時間,隨后說道,“大概需要兩年左右…”
“(⊙o⊙)啥?”聞言,斗牙王頓時一怔,愕然道,“怎么需要那么久?”
“兩把妖刀,一把弓,一筒箭矢,一套鎧甲,一個能變化大小、不限種類的兵器…”刀刀齋一件件數著,斗牙王的表情逐漸尷尬,他當時光顧著提要求,也沒有去數,現在一聽刀刀齋這么一數,頓時訕笑不已。
刀刀齋刻意數一遍,倒也不是在抱怨什么,而是擺事實講道理,“鍛造兩把妖刀,兩個月足以,畢竟我對鍛刀非常熟練,但弓、箭矢和鎧甲卻沒辦法那么快,一年左右足以完成,倒是能變化大小的兵器…有點兒麻煩,給我一年時光或許能鍛造出來。”
“兩個月嗎?”斗牙王轉動著刀柄,讓妖牛肉受熱均勻。
兩個月的時光,賺夠買一個復活道具的錢…沒有一點兒問題…大概!
如此想著,斗牙王繼續轉動刀柄,吃飽再干活兒…
時空城底層,初始之層。
隨著城里的居民增多,初始鎮也變得愈發的熱鬧,街道里人來人往,商鋪的種類也逐漸變多。
“可惜,沒有飯店…”
作為將事情全部交給員工處理的老板,沐陽可以說是非常閑。
“…要找些廚師嗎?”
如此說著的沐陽,在思考的時間里走到一間店鋪前,與其它沒幾個客人的店鋪相比,這間店鋪的客人極多。
見此情形,沐陽稍顯驚訝,似乎是沒想到起始鎮里竟然有生意這么好的店鋪,遂緩緩地抬起頭,望向店鋪的招牌,將店名一字一頓地念出來。
“委托廳”
名字好像有點兒熟悉?
哦原來是我的店鋪!
那沒事兒咯!
輕輕地一聳肩,沐陽走進委托廳,廳內的空間極大,足以容納數百人,最里側的墻壁前飄浮著一個個A2紙大小的虛擬屏,那些虛擬屏全是一個個委托。
數一數,竟然有五十二個。
不是太少,而是有點兒多。
“哪兒來的這么多委托?”小小的疑惑在說出口后便消失,沐陽的視線隨之轉移。
廳內三分之一的面積,長方形木桌和條凳擺放整齊,接待處與委托墻相對,位于入口旁,L型吧臺內坐著一名接待員——白露,剩余的兩面墻壁中的其中一面,其中間的部分區域都往內凹陷,呈現出一個正方形的空間,里面是另一個吧臺,免費提供少量普通的酒水飲料、飯菜零食,員工是衛宮士郎。
走進接待處的吧臺,對白露的一聲“老板”微微頷首,坐下的時候一張椅子憑空出現接住沐陽,目光望向前方,聽著大廳里的交談。
“你怎么這么狼狽?”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一堆王打了起來,我被卷進戰場里,沒死都是我跑得快的緣故。”
“沒人管嗎?”
“倒是有些人想管,但是被一些想看樂子的家伙攔住。”
“傷亡嚴重嗎?”
“都有腕表終端,沒有亡,只有傷。”
“誰輸誰贏?”
“你問我?”
“走走走,去看戲…”
七八個人走出委托廳,沐陽扭頭望向離開幾人的背影,對于幾人談論的事情,他也有點兒興趣,正準備跟著去湊熱鬧的時候,腕表終端卻提醒有私聊消息。
起身的動作中斷,沐陽抬起左手,腕表終端投出一面虛擬屏。
“上條當麻?”看清是誰私聊他的時候,沐陽有點兒疑惑,“他找我有什么事?”
隨手回一個“在”,回答了上條當麻“沐老板你在么?”的詢問。
上條當麻:“沐老板,一次購買的復活道具數量非常多,有沒有折扣呀!”
數量非常多啊!沐陽聞言若有所思,聯想到某事件,稍后問道,“具體是多少?”
上條當麻:“接近一萬。”
看見上條當麻所提供的數字,沐陽當即確認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數量比原劇情里少,是提前發現了么?”
原劇情里,因“絕對能力者計劃”而死的御坂妹妹,數量超過一萬,而上條當麻提供的數字卻是接近一萬,由此可以得出結論,上條當麻是提前發現“絕對能力者計劃”。
“見面詳談。”
回復四字,沐陽隨即前往魔禁世界。
學園都市,其面積約東京都的三分之一,又被稱為“學校之城”,其中包含數十所大學、數百所小學、初中、高中,總計一千個以上的大小“研究機構”,人口將近230萬,八成的居民都是學生,數量超過一百八十萬,其科技水平位于世界的最尖端,超越外界二三十年。
其都市內部的學區劃分,從第一到第二十三學區共23個,每個學區有不同的功用。
暫且不提其它學區,先說第七學區,以占地面積而言,第七學區位列23個學區的前茅,是以高中生和初中生為主的學區,大量的學校聚集于此。
第七學區的某公園…
今天是周日,除需要補習的學生外,其余學生都很閑,要么居家打游戲,要么和朋友逛街,因此街道里的人流量不低,但是公園里卻很冷清,除上條當麻和御坂美琴外,就沒有其他人。
公園的長椅上,御坂美琴挨著上條當麻坐著,目光投向聊天界面。
“見面詳談?”御坂美琴念出聲,隨即美目睜大,“沐老板要來?”
話音未落,沐陽驟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打招呼道,“我來咯!”
御坂美琴已經習慣神出鬼沒的移動方式,倒是沒有被嚇到,反而是上條當麻稍微被嚇到。
“說一說具體情況吧。”沐陽坐在上條當麻的身旁,靜靜聽著二人的講述。
簡單來說,就是家里停電的上條當麻決定去家庭餐廳里解決午餐,在前往餐廳的途中巧遇閑逛的御坂美琴。
后續的場景已上演過數十次,御坂美琴發起挑戰,上條當麻拒戰逃跑,兩人一追一逃,在途徑某條路段時,碰巧遇到一個御坂妹妹。
更后面的劇情無需詳述,跳過過程,直接說結果,就是兩人得知“絕對能力者計劃”,決心將其搗毀。
看見御坂美琴傷心,上條當麻說有辦法復活御坂妹妹,贈送御坂美琴一個腕表終端。
“嚯嚯”沐陽扭頭看向上條當麻,眉梢微微一挑。
上條當麻:“……”
不知為何,我覺得沐老板的笑聲不太正經,其中仿佛包含了許多…難以言述的內容。
是…錯覺嗎?
御坂美琴沒有想那么多,或者說他沒心思去分析沐陽一個笑聲里蘊含的意味,整個人的心思都放在復活御坂妹妹之上。
在講述完今日經歷后,她直接將話題拉回最關鍵,也是最初的話題,“一次購買的復活道具足夠多,有折扣嗎?”
“沒有。”沐陽回答道。
兩人的表情迅速失落,一想起購買復活道具所需的金錢,頓時一陣眼暈,一萬個一百萬,天文數字啊!
看著御坂美琴絕望的表情,沐陽的表情稍顯微妙,語調奇怪地問道,“所以…你為什么一定要買復活道具,買技能不是更劃算嗎?”
“復活術雖然比多數復活道具要貴,但你又不光是復活一兩個人,而是近萬人,不論怎么想買復活術都比買復活道具劃算吧!”
“所以…兩位天才,你們能否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伴隨著沐陽吐詞清晰的詢問,上條當麻和御坂美琴的身形頓時一僵,安靜地公園里仿佛響起一首歌:“你好蠢你好蠢你好蠢”
回想起先前的種種情緒、種種行為,名為尷尬的氛圍迅速擴散,充斥于三人之間,緊接著又是名為羞惱的情緒侵蝕著御坂美琴的內心。
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上條當麻,那家伙根本就沒說除復活道具外還有復活技能,出于信賴的緣故,她也沒有進商城查看復活相關的商品。
是他,辜負了我的信任!
絲絲湛藍的雷電從眼前閃過,上條當麻眼皮一塌,低聲說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話音未落,上條當麻猛地往前一竄,其迅猛的姿態宛若捕食的獵豹。
轟隆——
一道湛藍的雷電落下,打中上條當麻先前坐的位置,留下一個漆黑的焦痕。
“控制力滿分!”沐陽豎起大拇指贊嘆道。
他離得這么近,都沒受到什么影響。
說起來,學園都市的能力者,施展能力時需要進行計算,所以能將威力等方面都控制的非常好,具體實例請參考白井黑子。
“你別躲啊!!!被打中又不會有什么事。”
御坂美琴倏地站起來,周身纏繞著縷縷雷電,追向逃跑的上條當麻。
“才不。”上條當麻表示拒絕。
雖然不會受傷,但是正常人誰愿意被雷劈。
你說是吧,白井黑子。
“別跑!”御坂美琴一邊喊著,一邊追著上條當麻離開。
沐陽:???
喂——!你倆就這么跑了?不招待一下客人?
無語望著旁若無人般嬉戲打鬧的二人,沐陽覺得有點兒飽。
這算是狗糧嗎?算吧!
反正…我覺得算。
上條當麻和御坂美琴逐漸跑遠,徹底忘記沐陽的存在。
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沐陽沉思一會兒,最終沒將二人的名字記小本本上。
“哼!感謝我心胸寬廣吧!”
話音隨風飄散,沐陽看向空無一人處,不知是對誰說。
沒有窗戶的樓里。
一個有著銀色長發,穿著綠色手術服的人,倒懸于裝滿液體的玻璃罐里,兩眼望向房間里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