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沐陽微微頷首,安慰道,“你無需擔心,我參加圣杯戰爭純粹是湊熱鬧,從未想過與你們爭奪圣杯戰爭。”
說著,沐陽的視線轉向戰場,“雖然我沒有摻和的心思,但我的隊友會參加圣杯戰爭,所以我的從者會參戰…”
“我對圣杯也沒興趣。”
話說到這兒,清脆的女聲突然插話,使得沐陽后續的話未能說出口,他回首望向屋內鎖定說話之人。
上條當麻歪著身體,同樣將視線投向屋內,收集著情報中…
在二人的注視之下,白夜叉如同一片柳絮,輕飄飄地落在窗臺之上,背朝屋外,向左轉頭看著沐陽。
“我對于圣杯…也不怎么感興趣。”寶石翁摩挲著胡茬。
作為掌握著第二法的魔法使,他知曉圣杯是什么,所以沒什么興趣。
不,也不能說沒什么興趣,準確來說是興趣不怎么大。
再說平行世界那么多,他如果想要圣杯,完全可以找一個簡單模式的圣杯戰爭,輕輕松松獲得一個圣杯,完全沒必要打這個地獄模式的副本。
不過,沐陽所說的神秘獎勵,他倒是有一點兒興趣,但是…
寶石翁的視線投向屋外,眾多從者的戰場,接著回想起昨日的戰況,登時渾身一顫。
算咯算咯,年紀大了身子骨弱,太激烈的運動容易閃到老腰。
“但我的從者應該想要圣杯…”
一般而言,響應圣杯降臨的從者,半數左右是想實現某種愿望或執念。
如果阿拉什有想要實現的愿望,寶石翁肯定不會阻止他爭奪圣杯。
“我參加圣杯戰爭…是為了和人交流武藝,也沒想爭奪圣杯。”
張之維撫著胡須,說道,“如果李書文想要圣杯,我也不會阻止他。”
“小玉對圣杯也沒興趣。”玉藻前搖頭說道。
上條當麻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目光下意識地瞟向屋內尚未說話的二人。
“別看了,那兩人已經出局…”沐陽言簡意賅地解釋一句,隨即提醒道,“而且你也快要出局了。”
“誒?!”上條當麻聞言一呆,隨即一驚,順著沐陽的視線望過去,發現衛宮士郎正被四個從者追著揍,即將被送回英靈殿。
如果從者陣亡,那么他將被淘汰。
亂叫一聲,上條當麻一邊跑向衛宮士郎,一邊召出槍頭龍和冰晶龍進行遠程支援。
隨著上條當麻的加入,戰局又起了變化,從衛宮士郎被四個從者追著揍,變成衛宮士郎和上條當麻被四個從者追著揍。
“你們說…”沐陽問著眾人,“這場戰斗什么時候能結束?”
“不知道。”對于打打殺殺,白夜叉沒什么興趣。
“兩種可能…”寶石翁說道,“要么等他們分出勝負,要么和上一次一樣…”
“感覺像是在看特效大片…”張之維撫著胡須說道。
玉藻前捕捉到關鍵詞,想起另外三個隊友,關心問道,“說起上一次,萃香她們沒事吧?”
“她們沒事。”沐陽回答道。
“那就好。”玉藻前微微頷首,表情一松。
沐陽等人閑聊時,街道內的戰況逐漸激烈。
冰晶龍如同蛇一般盤著,依靠無比堅硬的身軀保護著上條當麻,無論迦爾納和李書文怎么攻擊,都無法擊破冰晶龍的防御。
槍頭龍口吐雷霆和鐳射,但身姿矯健的李書文和迦爾納,總能準確無誤地躲過每一次攻擊,除了路面被轟炸得坑坑洼洼,沒起到任何其它效果。
另一處戰場,是衛宮士郎、齊格飛、阿塔蘭忒三人混戰,準確來說是兩名弓兵欺負劍士。
使用著放風箏戰術,始終保持一段距離,用箭矢攻擊齊格飛。
衛宮士郎使用著名為幻想崩壞的技巧,將箭矢的威力大大提升。
阿塔蘭忒拉弓至全滿時,射出的箭矢威力提升至A級。
但齊格飛有著名為惡龍之血鎧的常駐型防御寶具,B等級以下的一切攻擊都無法對他構成傷害,對于B等級以上的攻擊也會被扣除相當于B等級的攻擊數值來計算傷害。
所以…齊格飛未曾受到嚴重的傷勢,但有一堆小傷。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喀戎和阿拉什二人,打著打著就消失無蹤,不知道又跑到哪兒去。
空中,幻獸嘶鳴。
駿鷹和天馬嘶鳴一聲,一振羽翼沖向對方,金戈碰撞的聲音響徹于空。
美杜莎和阿斯托爾福幾乎同時一扯韁繩,操控著天馬和駿鷹繞了一圈,再次沖向對方。
兩者都緊握著兵器,緊緊盯著對方,目光交錯之時。
美杜莎忽地松開韁繩,扯下眼罩,粉紫色的眼眸亮起紅光。
魔眼瞬間發動,即便是有著A級對魔力的阿斯托爾福,也當即覺得渾身一沉,動作變得遲緩了一些。
阿斯托爾福的眾多寶具之中,有著魔女羅杰斯媞拉贈予的魔導書,也正是借助那本書的力量,阿斯托爾福擁有了A級的對魔力。
但即使有著A級的對魔力,阿斯托爾福也無法忽略最高等級的石化魔眼。
對魔力C級以下無條件被石化,B級則須受到豁免檢定來確認是否被石化,A級雖然無法被石化,但會被賦予“重壓”效果,是被魔眼注視之人各項屬性集體降低一個等級。
阿斯托爾福目前就處于“重壓”狀態之中,動作變得遲緩正是因為敏捷被降低的緣故。
在高手交戰之中,一個小小的破綻都可能造成生死危機,更別提敏捷降低一個層次這么嚴重的破綻。
破綻…稍縱即逝!
美杜莎抓住機會,揮動屠戮不死之刃,斬向阿斯托爾福的脖頸。
糟糕!!!
阿斯托爾福眼睛一瞪,腦袋之上仿佛冒出一個大大的危,他竭力躲避著斬來的鐮刃。
但各項屬性的降低,使他未能反應速度慢了一點兒,閃避也遲了一些,因此沒能完全躲過斬來的鐮刃。
鮮血飛濺,阿斯托爾福捂著脖頸的傷口。
被屠戮不死之刃造成的傷口,是絕對無法復原的。
因此,在阿斯托爾福被屠戮不死之刃斬中時,這場戰斗已經分出勝負。
話說…從者會流血致死嗎?
答案是…會。
但那是一個比較久的過程,畢竟從者的生命力比較強。
因此,美杜莎打算助他一臂之力。
乘騎著天馬,美杜莎再次沖向阿斯托爾福,揮動著屠戮不死之刃斬向他。
阿斯托爾福當即一驚,一邊駕馭著駿鷹逃跑,一邊動用寶具。
“喚起恐慌之魔笛。”
此魔笛也是魔女羅杰斯媞拉授予阿斯托爾福,其效果是笛聲幾近龍吼或者神馬嘶鳴,對攻擊范圍內的東西給予爆音沖擊,震耳欲聾的音量能使目標暫時失去聽覺,陷入混亂狀態之中。
“嗡————!!!”
宛若獸吼一般的笛聲回響于空中,肉眼可見的音波氣浪向前席卷。
美杜莎非常機警,在看見阿斯托爾福掏出角笛的瞬間,她就一扯韁繩,迫使天馬往更高處飛。
雖然避免被正面遭受音浪沖擊,但聲音卻無法忽視。
天馬不安的嘶鳴,朝一邊墜去。
美杜莎緊皺著秀眉,耳中盡是嗡鳴,難以聽清其它聲音。
廢墟之中,交戰中的眾多從者被陡然響起的巨聲所影響,動作有一點兒走樣。
其中,上條當麻所受到的影響最大,畢竟是普通人。
整個人被巨聲打出混亂狀態,槍頭龍亂噴鐳射和雷電,冰晶龍的吐息冰封周遭。
靠著常駐型防御寶具無視音波傷害的齊格飛和迦爾納,本想趁此機會攻擊被音波干擾的敵人,但尚未等二人付諸實踐,冰霜吐息便已降臨。
未避免被凍住,兩人沒有一點兒猶豫,當即向兩側閃避。
其余從者也因此逃過一劫,紛紛逃跑。
無論是鐳射,亦或是冷氣,都是威力十足的攻擊。
若是被擊中,其結果重則回歸英靈座,輕則重傷。
防御力異常突出的齊格飛和迦爾納除外。
幾秒鐘后,方圓一公里化作冰霜的國度,無數冰棱反射著陽光,閃閃發亮。
整座冰霜國度中,唯一一處沒被冰封的地方,被能量罩保護的別墅。
李書文單手持槍,背靠著墻壁。
“與龍交戰的感想如何?”
沐陽趴在陽臺之上,單手撐著臉,偏著頭看向李書文。
“難纏!”
李書文看向仍亂吐冷氣的冰晶龍,神情嚴肅。
經過短暫的交手,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武藝是有極限的,他的攻擊居然無法擊破龍的防御。
“畢竟是一個世界的頂尖力量,你無法戰勝是很正常的事情。”
沐陽聳了一下右肩,輕笑一聲。
李書文:( ̄⊥ ̄)
雖然你說的實話,但我為什么就那么不爽!
李書文低哼一聲,腦袋向右一偏,暫時不想看見沐陽,同時又轉動眼珠,用眼角余光瞥向冰晶龍和槍頭龍,費力觀察著。
沐陽:╮( ̄▽ ̄)╭
鬧別扭的小老頭!
雖然李書文是一副青年的模樣,但他實際是老人。
與此同時…
其余從者也觀察著冰晶龍和槍頭龍,似乎尋找著是否有一擊滅敵的機會。
衛宮士郎面容嚴肅,視線在幾個從者之間來回游弋,一旦有從者對他master發動攻擊,他將盡全力阻截。
“可惜那幾個家伙間隔太遠,不然直接用固有結界,一次性將那些家伙全裝進去,依靠固有結界應該能支撐到master清醒…吧?”
衛宮士郎不太確定的想著,目光在幾個從者間游弋,眼神逐漸發虛。
主要是裝進去的人有一點兒多,若是被那么多從者圍毆,即使有著固有結界的加成,他估計也會在master恢復清醒前,被幾人合力送回英靈座。
其實…不用固有結界也挺好的。
在眾人緊緊盯著冰晶龍和槍頭龍時,一個從空中墜落的身影闖進他們的視野,頓時吸走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齊格飛認出那是他的隊友,身體微微前傾,剛想跑向阿斯托爾福。
然而未等他有所動作,極寒的吐息掃過躺于冰面之上的阿斯托爾福,將其凍成冰雕,緊接著一炮鐳射將其擊碎,化作無數冰屑漫天飛舞。
直達英靈殿的列車,發車咯!
即將抬起的右腳登時一滯,齊格飛僵立原地,張口欲言,欲言又止。
其他從者眉毛一跳,齊齊將視線投向空中。
一名騎著白馬,英姿颯爽的女騎士。
眾從者收回視線,沒有多加關注,僅是暗自提高對來自空中攻擊的戒備。
混亂狀態逐漸減弱,上條當麻逐漸恢復清醒,冰晶龍和槍頭龍的攻擊頻率也逐漸減弱。
“有破綻!”
忽地,冰晶龍一圈圈盤起的身軀挪動了一下,使防御出現了缺口。
破綻…稍縱即逝!
“真英雄以眼殺敵!”
赤紅的光束從迦爾納的眼中飛出,射向冰晶龍防御的缺口,直指被保護其中的上條當麻。
衛宮士郎一驚,當即疾馳向光束。
然而…他怎么可能跑得比光束更快!
上條當麻憑空消失。
“逃走了?”在場部分從者疑惑道。
在上條當麻消失的瞬間,衛宮士郎頓時發現自己與master的聯系斷了。
雖然不知道master怎么消失的,但他明白另一件事…
這場圣杯戰爭…他出局了。
“真是糟糕…第二日就出局!”
嘆了口氣,衛宮士郎架起弓箭,連續射出箭矢攻擊敵人。
靠著高等級單獨行動,他仍能在現世里活動一段時間。
“怎么說也得干掉一個從者,才能算是不枉此行。”
一邊攻擊,一邊挑選目標。
齊格飛和迦爾納排除,太難殺!
李書文所處位置是別墅旁邊,想殺他也難。
他不會飛,美杜莎也排除。
那么…
衛宮士郎的目光鎖定阿塔蘭忒,左手一甩,弓當即消散。
投影魔術發動…
手握干將莫邪,衛宮士郎沖向阿塔蘭忒。
同時嘴里念起咒語:“吾為所持劍之骨。
此身為劍所成。
鋼鐵為身,而火焰為血。
血潮如鐵,心如琉璃。
手制之劍已達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