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河和龍君…這兩人來拜訪百皇域,倒是真會挑選時機。”
寧遠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以天機閣目前在南墟祖地的地位,以及秋璇子的傳道歷程,甚至是當日白姬的一招毀滅蓮花,都給他們心神造成了難以言喻的轟擊。
此為長生榜第二和第四者,看樣子是來尋求后路和靠山了。
寧遠大袖一揮,使得景象顯露。
并且在觀象術的作用中,他還發現了紀河身上,一些其他異狀,不禁輕輕皺眉。
此時此刻,兩人正虔誠的站在分庭司外面,神色皆有些緊張。
更是低著頭等候著里面那位,掌司使的回應。
之所以沒有前往南墟的塔羅殿,則是因為塔羅殿目標太大,那里眼線非常駁雜。
他們兩人的身份都相當不俗,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暴,那并非是他們想要的。
故而前來于此,和天機更近一步。
“在下紀河,請見天機,愿掌司使通報一番!”紀河再度出聲。
他已經等候了很長時間,更是在前兩日就早已到來,但天機又怎么可能是說見就能見的。
始終請愿,未曾有半點放棄。
終于,或許是他的信念起到了一絲用處。
分庭司上空位置,忽然有云層推移,緩緩響起一道浩瀚之言:
“回去吧,若心懷天機,天機自會庇佑。”
寧遠很清楚這兩人前來的目的,無外乎是察覺到大世相爭下,自己所處的局面問題。
他們想要站在天機閣的立場上,尋求天機的庇佑。
而話語落下,紀河和龍君身軀震動起來,他們看不見蒼穹任何景象。
但偏偏有意志擴散,仿佛世間之下,皆是天機之眼!
紀河心緒激動,趕緊再度開口:“天機大人請稍等片刻,我有一個驚天隱秘,希望能以此換取一份天機信物!”
話語傳達,分庭司內的眾人不禁目露古怪。
巫月卿看向了徐梟,兩人都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在天機面前,言稱有驚天大隱秘,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還是說,紀河壓根不了解天機閣是以什么名震天下的?
龍君同樣有些詫異,這老家伙居然還留了一手,此前并未與他有任何交流。
“你忘記我跟你說的,天機閣洞悉八荒萬物的能力了?”龍君雖然不爽,但還是提醒道。
“我知道,我也清楚天機神通廣大,能夠窺探常人不得知的事情,但這份隱秘…”
紀河神色露出復雜,緊接著便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前兩日他趁龍君不注意,就詢問過分庭司的神象,結果超出了某個范圍。
所以他心想,天機洞悉之力,應該是相對性的,并非是徹底的絕對。
這才斗膽,以此換取一份天機信物。
就算天機沒有收下他們兩人的意思,也不算空手而歸。
而說起這份絕世隱秘,當年,爭奪深海圣宮的機緣時。
他不知觸動了何等陣法機關,看見了沉睡的無數圣宮陶俑!
那些人好像并沒有死,整個圣宮淪為遺跡,可能也只是障眼法。
隱隱約約下,是圣宮之主在幕后謀劃著些什么。
而寧遠聽到此話后,并未有任何意外,因為在觀象術的顯示下,他的經歷已經紛紛被寧遠得知。
只是寧遠沒有想到,紀河會以這個隱秘,來換取天機閣的庇佑。
“你所言,是指深海圣宮幕后謀劃十萬年的事情嗎?”寧遠輕語出聲,話語回蕩蒼穹。
落在紀河的耳中,不禁使得他腦海轟隆一震,兩目發直。
我靠!
神像明明沒有半點記載,以及任何相關內容。
怎么在天機的口中,當場一語洞破乾坤??
想當初,就算是祭骨圣使,拿走了深海遺珠也沒有半點察覺啊!
放眼當時所有尋覓機緣的八荒強者,也同樣如此。
腳步噔噔噔往后退去,腦海轟蕩不止。
龍君看見紀河如此模樣,不由得捂額憋笑,這是被天機說中了!
“您…您怎會…”紀河話語發抖。
事實上他所不知道的是,寧遠之前還真不清楚深海圣宮的緣由。
畢竟他也不會閑著沒事干,去對一個和自己目前,并無相關的隕落勢力,進行因果術探查。
如果他早就那樣做了,那還真是邪了門。
而隨著紀河的前來,觀象術內,寧遠才看見了深海圣宮,那其中的貓膩。
緊接著,洞破了圣宮幕后謀劃十萬年的驚天大隱秘。
如果想要繼續探查所有始末和緣由,那么肯定還要施展因果神術,眼下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并且寧遠在紀河的身上,找到了屬于圣宮的印記。
也不止是他,曾經去往過莽河支脈,地底九萬里,追尋過遺跡的人,通通都有印記!
這份布局,圣宮已經幕后持續了十萬年。
手段可謂是鬼斧神工,相當厲害,外人皆以為它早已隕落。
寧遠話語再起:“本座還可以告訴你,你已經成為了深海圣宮謀劃中的一份子,屬于不計其數的強者當中,一個棋子。”
此話傳出,紀河瞳孔剎那凝縮,神魂顛覆,臉色更是極端慘白起來。
他是什么時候,淪為了圣宮的棋子?
撲通一聲,他雙膝跪地,沒有任何懷疑,惶恐出聲:“求天機大人救我!”
寧遠稍稍沉默了一番,他之前就已經說過,但凡心懷天機,必會受到天機庇佑。
這是他從始至終,貫徹的理念。
更不用說天機閣的信徒了,那是寧遠最護犢的存在,誰也別想傷害分毫。
所以既然發現了圣宮的謀劃,寧遠自當會排除所有天機閣信徒,將他們從棋盤上移出。
紀河雖并非信徒,但也是對天機閣敬重有加的,順帶尚可。
話語再起:“念在你心懷天機,本座便庇佑你這一次。”
言罷,蒼穹上寧遠的意志消失了。
而在天機閣當中,寧遠已經拂袖卷起,從容爆發窺天峰底蘊,運轉因果神術。
使其從萬象波瀾中,圣宮謀劃的眾生棋盤內,降臨自己的氣息。
此時此刻,遠在鎮守司方向,兩者相距數十萬里的蒼茫河域,地底九萬里深處。
一片死寂毫無生機的黑暗盡頭,陡然蘇醒古老冷漠的意志,似乎是某位布局者之一。
他無情抬頭,面對不知名的未知氣息降臨,并未暴露自身所有。
而是簡單一字,平靜傳出:“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