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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擁軍十萬?

  自臘月二十三日這天起,張誠便不再安排事務了,而是盡心陪伴家人。

  他自從崇禎十一年七月穿越過來時開始,先是養病近三個月,接著就是奉命領軍勤王,近半年的時間里一直奮戰的京畿前線,連個元旦都是在軍營中度過的。

  明朝時用的是夏歷,而非我們如今的公歷,因此每年的元月一日即為元旦,俗稱新春、新歲、歲旦等,口頭上又稱過年、過大年。

  而春節,是后來才有的稱謂,在當時是沒有的,“春節”這一節日名稱,是后來民國政府創造出來的。

  民國時期,公歷被引進中國,而農歷就逐漸成為了進行農事的標準,1914年時民國政府在內務部呈文中提到“擬請定陰歷元旦為春節“。

  故,春節這一說法才逐漸流傳開來。

  今次,他就想要好好過一個年節,這天一早便陪夫人季軒竹前往堡城西南的城隍廟中上香,為了避免過于扎眼,他此番只帶了玉蕊、繡月兩個丫鬟,還有四名健婦隨扈。

  城隍廟前煞是熱鬧,馬車在距離城隍廟便停下了,張誠將坐騎交給副駁手牽著,自己則上前攙著季軒竹下了馬車,一行八人便奔城隍廟而去。

  廟前空地上有好些個攤販,他們販賣著各色小吃和物件,如糖人、面人、糖葫蘆、香囊等等,以及一些小飾物,吆喝聲、詢價討價聲交相輝映,好不熱鬧。

  玉蕊與繡月就是左手一個糖人,右手一個面人,而張誠則舉著一個糖葫蘆,上面很明顯缺了兩個山楂。

  四名健婦分開來,前后各有兩人既是開路,又是護衛,可能由于他們的氣場過于強大了些,所到之處,人群紛紛避讓。

  上完了香后,眾人又在廟中游覽了一會,便坐上馬車奔赤城堡一路而回,堡城內也是戶戶張燈結彩,大紅的燈籠沿街排列,其熱鬧景象竟不亞于張誠大婚那次。

  接下來的幾日里,張誠也不再出門,每日間不是陪著老夫人們打馬吊,這不由使他想起后世的麻將牌和撲克牌來。

  不久后,這麻將牌和撲克牌兩大神器,便在大明宣鎮北路盛行開來。

  這些日子里,張誠除了陪著老夫人身邊盡些孝心外,就是陪夫人季軒竹在一起,或是賞雪,或是飲茶,或是看著季軒竹刺繡,其樂融融。

  當然,他可以悠哉悠哉的快活,但參將署里的其他人可是忙碌的很,他們不但要置辦各色年貨,更要掃塵、祭灶王爺、殺年豬、貼年紅等等。

  民間諺語就有“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的說法,說的就是臘月二十六這天就要開始籌備過年的肉食了。

  所謂殺豬,當然是殺自己家養的豬;所謂割肉,則是指沒養豬的貧困人家到集市上去買過年吃的肉。

  將“割年肉”放入年謠,是因為農耕社會經濟還不夠發達,人們只有在一年一度的年節之時才能吃得上肉,故此稱之為“年肉”。

  即使是因為張誠的出現,已經使北路比前時更為安定繁榮了一些,但畢竟地處邊塞,能勉強糊口,就已是萬幸,而大部分的軍戶人家,仍然遠未達到可隨意吃肉的程度。

  參將署在堡城外建有自己的豬園,今日便是殺了四口大肥豬,畢竟署里人丁眾多,光健婦就有二百人,此外還有張誠的親軍護衛和童子營,以及一些丫鬟、婆子等下人。

  今天正好是臘月二十日,季軒竹也是閑不住,他正指揮著玉蕊、繡月等人一起忙著貼年紅,參將署內外都已是重新灑掃一遍。

  賈嫂也正在指揮健婦與婆子們掛起一盞盞大紅的燈籠,后面園子里也是彩燈盞盞,一派熱鬧景象。

  “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所謂貼花花,即是貼春聯、門神、年畫、福字、橫批、窗花等的統稱,因這些是過年時貼的紅色喜慶元素,所以統稱為“貼年紅”。

  張誠這幾日也是難得的清閑,除了陪老夫人們打馬吊牌,便是陪著季軒竹在赤城堡中閑逛,他感覺這才是人生。

  今日得閑的他便自己在書房中,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是一年半了,但毛筆他依舊是用不慣,此刻正手握鉛筆和木質一個三角板伏案又寫又畫的。

  片刻后,他才放下筆和三角板,看著自己畫出的一個個圖案,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晃了晃腰身,幾聲“咔咔”的輕響傳來,頓感渾身舒服起來。

  “父帥,成芳大哥和林總爺回來了嘞!”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自書房外傳來,張誠聽出了這是張金泰的聲音,他也是高聲喝道:“張金泰,進來吧。”

  張金泰推門而入,林芳平與張成芳也跟在他身后,進到房內隨即抱拳施禮:“張金泰、張成芳,參見父帥!”

  “林芳平,參見督帥。”

  “都起來吧。”

  張誠沉聲喚他們起身,又問道:“芳平、成芳,你二人一路辛苦了,事情都辦妥了么?”

  “回督帥,我等前往陽和親自拜見陳總督,年禮也已呈送給總督大人,陳總督給督帥帶回書函一封,請督帥親啟。”林芳平說完,便起身上前將一封書函置于張誠身前書案之上。

  “對了,督帥所做《從軍歌》,總督大人也有聽聞,此番還曾向我等打聽督帥作詞一事,對督帥所做《從軍歌》亦是大為贊賞。”

  他略頓了頓,又道:“屬下此前曾請王元景王秀才代為抄錄了一份,當時心中一激動,便獻給總督大人啦!”

  “哈哈。叫元景再給你抄錄一份就是啦!”

  “總督大人還說‘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這句寫得極好,尤為氣勢恢宏,更顯大義炳然,每每讀之,都覺胸中激蕩不已!”

  林芳平說道這里時,竟也是頗有些激動,他接著又道。

  “還有‘一呼同袍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這句,總督大人也是極愛,他說若是督帥真能練就十萬大軍,何愁流寇不平,東虜不滅!”

  “哈哈,本帥若是真的擁軍十萬,脖子上的這顆大腦袋,怕也不是我自己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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