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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九日,獨石口參將署官廳內開平衛司諸官云集。
張誠看著廳內諸人,此時還追隨在他身邊之人,基本上都是可以信任的了,或許這些人等便是他將來一展抱負的根基。
可是,在張誠心里卻一直感覺好像缺少了點什么?
只見他緩緩開口道:“轉眼就將進入冬月,本帥出鎮北路也已是半年有余,幸得在座諸位的鼎力相持,這開局還算是不錯的。
現下上北路諸般事務都已漸次步入正軌,本帥的重心也會往下北路那邊多些,近一段時間可能會常駐赤城堡,獨石就拜托給諸位啦。”
靳新朋、嚴慶榮、劉志、曹金旺等諸人都是心中一稟。
現在開平衛司這邊基本上就是靳新朋和嚴慶榮二人在做主,他們一個管人事理財,一個管屯田生產,更有劉志理刑監察諸將,曹金旺主管簿冊和對孩童的教育。
他們按此分工協作已有近三個月,相互間配合倒也默契,雖說各有分工,但總體上還是以靳新朋與嚴慶榮二人為首,遇有大事可二人協商,仍不能決斷之事,才須報張誠處理。
如今,北路有獨石、赤城兩支步營,更有騎營、車營,近萬大軍完全掌控在張誠手中,又豈怕何人敢在北路翻天?
只要大軍掌控于自己手中,再看住錢糧二事,剩下的諸般瑣事俗務,張誠也懶得打理,更何況這些時日觀察下來,靳新朋、嚴慶榮等人都還是很有能力的。
張誠此番回來就是要把諸事再做一番交代,他的眼光開始移向東路,移向宣府啦!
靳新朋這時卻道:“我北路能有今日局面,皆賴大帥之功,我等之比大帥,真是猶如螢燭之與日月爭輝一般。
今大帥要常駐赤城,將開平衛司諸事相托,此乃是大帥于我等之信任,下官心中深感惶恐,怕有負大帥所托。”
嚴慶榮等人也是一般態度。
張誠只是笑笑而已,他繼續道:“豈止是信任,北路于我等而言,猶如家宅一般,其就是我等廳中諸人安身立命之根基,本帥又豈能不重視。
正是因為重視,才將之托付于靳大人與嚴大人等諸位我所倚重之人,另外,獨石口乃北路關竅所在,防虜之務尤重,現在有陳錚的步營駐防于此,尚無大礙。
然流寇復叛,一時難治,楊閣部已赴湖廣督師剿匪事宜,更有東虜亦是蠢蠢欲動之態,當今之務,獨石口防營守軍之組建,就顯得尤為緊要。”
他停下喝了口茶水,又繼續道:“我意獨石口防營先建起一個千總部,由北柵關守御把總沙忠旺出任千總,專司守御北柵、東柵、西柵三處關隘,以增強獨石口防御。”
張誠轉頭看向陳錚,道:“陳錚,從你獨石步營左部抽調一局火兵、右部抽調一局冷兵,充實到獨石防營中去,以使獨石防營盡快成軍,擔負起獨石口防務重任。
另外,你步營左部甲司把總田明遇隨兩局軍兵調往防營,出任獨石防營的副千總,同時兼任防營乙司把總,輔佐千總沙忠旺專司獨石口守御諸務。
田明遇所留之缺,你可擇優選任,定好人選后報給幕府軍務處核定即可,至于步營、防營余下的缺額,可在我北路境內境外,另行招募身家清白之青壯補上就是啦。”
陳錚起身抱拳施禮道:“喏!”
此前,張誠麾下獨石步營、赤城步營下設各部都是按甲乙排列,而各司、各局也是如此,張誠一直覺得繞口。
在他大婚之后,便進行了一些更改,步營下設各部,分為左部、右部,將來還會增加中部;而部下各司,則仍按甲乙排列。
司下四局,就改稱為一局、二局、三局、四局;局內三隊也是按一二三的數字來排列稱呼,隊下三甲也是如此。
比如:獨石步營左部甲司一局二隊三甲。
如此改制后,大家都是覺得便利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繞嘴了。
張誠接下來又與諸人討論了一些具體事務,更是囑咐嚴慶榮要合理分配各堡庫存,各處堡城中留夠自用錢糧軍械即可。
馬營堡、鎮安堡、龍門所城可多留存些錢糧軍資,余下的錢糧軍資盡量集中到獨石、赤城、云州各處大堡之中,以便調度。
當日黃昏,獨石參將署后堂內院一處角落里,有間不起眼的屋舍,兩個北虜打扮的蒙古人正坐著吃烤羊腿,桌子上還有一壺北路特產的烈酒。
張誠則坐于屋舍內的上首位置,他面前也是一方小桌,桌上一個托盤里同樣是烤羊肉,托盤邊是一把鋒利的鋸齒狀小刀子。
左側下首位置坐著陳忠、蘇易陽、侯明立三人,同樣的每人身前都是一方小桌,擺著烤羊肉和烈酒一壺。
蘇易陽最先開口稟道:“督帥,這三個月里咱走了兩趟歸化城,如今那里已不是順義王的子孫主持,滿韃子廢了俄木布,將土默特部落分為左右二旗而治。”
張誠剛切割下一片羊肉,正大口嚼著,他并沒有說話,只用眼神示意蘇易陽繼續。
“現今這左右翼土默特部分歸古祿格、杭高兩人統領,他們前曾是俄木布的部曲,如今卻是主暗奴強。”蘇易陽話語中多少有一絲惋惜,或許也是一絲不甘之意。
張誠卻不以為然,他沉聲道:“這也怪不得他等,誰叫如今滿韃子勢大,打又打不過,還能如何!”
他喝口溫過的烈酒“燒刀子”,才又轉頭對那兩個蒙古人問道:“二位勇士,我這的烤羊腿,可還吃得慣,這燒刀子可還喝的慣?”
“香…好吃…”
舉著酒碗又高聲說道:“這個…好喝…真夠勁!”
“哈哈哈…”
見張誠笑了,陳忠、蘇易陽也是大笑起來。
蘇易陽笑了一陣,才開口對那二人道:“蘇赫巴魯、莫日根,堂上這位就是我家主人,宣府鎮北路鎮守參將提督張誠張大帥,你二人還不起身拜見。”
兩名蒙古大漢轉頭看向張誠,其中那略顯瘦削些的手中還端著酒碗,只見他一口悶掉碗中的烈酒,對那更為壯碩的漢子叫了聲:“巴魯…”
二人起身離座,伏地跪拜道:“蘇赫巴魯、莫日根,拜見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