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國慶,舉國歡慶,
我也飲酒醉,一字未碼!
今日五更,惟謝孟兄,
你我都愛明,唯有夢中行!
打賞我也愛,
孟兄自量力,
日萬不太行,
我只爽兩天!
獨石口堡城的南關外,一百根大木樁子聳立著,上面架著一根小木樁,一顆顆鮮血淋漓的人頭就懸在上面。
張誠傳令,將初八日砍下來的一百顆悍匪人頭,懸起在南關外示眾十日,以儆效尤!
每到天色將暗時,南關外無一人走動,據那些居住在南關內的商戶傳言,每每夜深之時,便會聽到陣陣如哀求般的細碎哭泣聲音。
雖然,大家都是笑著罵他們膽子太小,竟把風聲聽成鬼哭之音,純粹是自己在嚇唬自己。
但此后許多年,獨石口堡城內的軍戶們,仍舊是不敢一個人在夜間出沒于南關外的這段地界。
五月初十日,獨石口堡城北八里處,便是宣府上北路防御的第一要地北柵子關口。
宣德五年六月,因為韃靼屢犯開平,加上當時的國力不濟,宣宗便在群臣的建議下將開平衛內遷至獨石城,棄口外邊地三百里。
于是,獨石口堡城便成為京師最前沿,“控馭制南北”,而北柵子關口則是獨石城防御的前沿陣地及咽喉要道。
《宣府鎮志》載,獨石口城北八里“北柵口”,壩上門戶,“兩山夾峙,只容單騎。”
張誠率著陳忠、張廣達等將,在同知靳新朋,僉事嚴慶榮和薛良清等人陪同下,正在這處關口視察。
他們一行人才過北柵子村,那里有一個百戶所屯守,耕種周邊的土地,張誠只是簡單看看便北上來到關口處。
這處北柵子關口,是一個重要的防御體系,它由連接著長城的關城、水關和附墻、墩臺所構成,因其關口所在地勢頗高,類似石臺,因此也稱獨石臺。
此處按制應由一員把總率四百余軍兵把守,但此時也只是名義上如此,實際這名把總手下只有一百多人而已。
只是負責查驗過往商旅有否違禁的貨物,趁機卡卡油水,若真有虜情,也就只是具有向堡城示警的能力,指望他們守住這處關口待援,那只能是做夢。
那原分守參將劉廣武在時,便是派出自己麾下五百營兵協守此處關口,還有西柵關和東柵關,那兩處是百總各領百人守御。
可那兩處不如這北柵關交通便利,過往商旅極少,守御之事更是荒廢。
這處北柵關口旁邊的一處頗高的山領上,建有一處包磚的望樓,為了防守的需要,這處高近四丈的望樓竟沒有樓梯。
只在南面留有一處豁口,離地近三丈高,在豁口邊上有兩塊條石伸出,上面掛著一架懸梯,戰時可以收起,敵人便無法登城,張誠緩緩登上。
這處望樓下面都是實心的,只在懸梯上來的地方有青石鋪就的地面,內里頗為寬敞,能容納近五十人在內,在北面有兩個長方形的望窗,在東西兩面各有一處窗口。
駐守此地的把總叫沙忠旺,看上去很憨實那種人,他站一處直梯旁,十分謙恭的對張誠道:“將軍,此處可以攀到上面天臺上,可將關口盡收眼下。”
張誠走到直梯前,跟著就攀爬上去,只見上面是一處露臺,周圍有齊胸高的護墻,里外都是包磚,這露臺上面還支著一頂帳篷,想必是給值夜軍士使用的。
走到望臺邊上,扶著護墻向外望去,周邊的長城和北柵子關口盡收眼底。
嘉靖二十三年,兵部右侍郎翁萬達被任命為宣大、山西、保定軍務總督,由于當時的邊關常常遭到俺答部落的騷擾,造成了重大損失,于是,翁萬達奏請修筑邊墻。
《明史》記載:“山西起寶德州黃河岸,歷偏頭,抵老營二百五十四里。大同西路起丫角山,歷中北二路,東抵東陽河鎮口臺六百四十七里。宣府起西陽河,歷中北二路,東抵永寧四海冶千二十三里,凡千九百二十四里,皆逼巨寇,險在外,所謂極邊也。”
《明史》也曾贊道:“萬達精心計,善鉤校,墻堞近遠,濠塹深廣,曲盡其宜。寇乃不敢輕犯,墻內戍者得以暇耕牧,邊費亦日省。”
張誠在望樓的頂臺上向下望著,這一段長城清晰可見,他估摸其高能有兩丈余,上面寬約四尺,下面基座寬有一丈多。
而近處北柵關口的關城也是盡收眼底,關門狹窄,兩邊陡崖豎立,當關門閉合時,卻又萬夫莫開之勢。
不遠處白河流過,在關城旁白河水流狹窄處,一座水關便立在那里,同樣是借助了山勢,筑起關墻,中間立著一座鐵制的柵門,不阻河水流過,卻不能過人和行舟。
望著下面的長城和關口,張誠沉默了,就如此關防,若是守御將士充備且用心,何懼虜騎犯邊?
他沉聲問道:“守關把總何在?”
沙忠旺單膝跪下,沉聲回道:“北柵子專守把總沙忠旺在此,請將軍示下?”
張誠回身看著眼前的沙忠旺,問道:“北關現有軍卒幾何?”
“回將軍,沙忠旺奉命守御北關,兼守西關、東關,合計應有軍士一司四局四百四十九名,現實有軍士一百九十九名,其中北關守軍九十九名,西關、東關各五十名!”
沙忠旺沉聲回著,看他回話時不卑不亢,利落而清楚,張誠很是滿意,他繼續問道:“沙忠旺,你認為要多少敢戰之兵,才能守御住這三處關口?”
沙忠旺一愣,沉思片刻后,才道:“回稟將軍,若是強兵勁卒,一部足矣。”
張誠點了點頭,他揮揮手,叫沙忠旺退下后,又轉頭望向身邊的指揮同知靳新朋,二人一起走到頂臺邊緣,望著外面的山勢與關口。
張誠輕聲問道:“靳大人,沙忠旺此人,你可了解?”
“回稟將軍,這沙忠旺本是僉事嚴慶榮的屬下,崇禎九年時,韃虜自北路入寇,原屯守此地的把總因破關領罪,沙忠旺便是韃虜退走后,才提拔到此守關的。
此人到是也頗知忠義,軍伍多年,可惜如今糧餉不濟,軍卒逃亡嚴重,大家對此都是恍若未見,也是沒有辦法。”
張誠明白了,這沙忠旺是嚴慶榮的人,他靳新朋也是不便說得過多,但總的來說沙忠旺作為把總還算合格。
而且張誠對他的也很看好,不過,還是要再繼續觀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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