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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臣過譽了,張誠一介武夫,只知沙場用命,上不負皇恩,下不負督臣、撫臣,實無其他之想。”
張誠坐在椅中,面色恭謹的說著。
宣府巡撫劉永柞道:“張將軍忠勇護國,實為我等敬佩不已,你若無別意,以后老夫就叫你的表字,如何?”
張誠聞言答道:“大人抬愛,張誠怎會不愿。”
頓了頓,又道:“劉大人在上,承蒙皇上厚愛,督臣信重,使我操練五千銳卒,張誠實是難堪大任,卻也不愿辜負圣恩。”
劉永柞道:“陳督臣那邊已差人過來傳話,忠忱你建營募兵,我宣府定會鼎力支持,只是,陳督臣之意,忠忱你大可另擇一處鎮守,
比如南路,順圣川或蔚州、廣昌諸地,深處宣鎮腹內,又土地富饒,甚至留在鎮城右翼營亦無不可!
此全憑忠忱你一人之念,但當今圣上、閣臣、督臣對你的愛護之心卻是真誠到無以復加的。”
張誠坐在椅中,對著京師方向抱拳道:“皇上圣恩浩蕩,楊閣老、陳督臣深深期盼,張誠自知,今即出鎮地方,自當為國戍邊,怎敢深居宣鎮腹心之地,豈不有負圣恩。”
“好吧,你心如此,本撫自會全力相持,軍器甲仗只要府庫中有,定當先可忠忱所需為要,至于屯戍所需,本撫會為你修書一封,從延慶州就近取用即可。”
張誠感動不已,謝道:“巡撫大人厚愛,張誠無以為報,只能忠心王事,墾荒練軍,為皇上分憂,為巡撫分憂。”
“今國事紛擾之機,朝廷要各總督、巡撫、總兵抽調士卒,強加操練,以備國事所需,尤以忠忱你更是當今皇上期盼最高,本撫能力所以之處,自是當助你玉成其事。”
張誠對于這巡撫劉永柞歷史上的結局并不了解,但想到他此時即已位居巡撫的高位,自己卻并未聽說過這個名字投降過闖逆或韃虜,想必也是一位大明忠臣。
其實,歷史上劉永柞幼年喪父,家境貧寒,求學于名士解經傅門下。
萬歷四十七年,考中進士,任戶部主事,當時,魏忠賢專權,曾以利祿拉攏他,劉永柞不從,被罷官。
崇禎嗣位,魏黨被誅,劉永柞官復原職,累遷至宣鎮巡撫,因與首輔楊嗣昌政見不合,后來再度被罷免。
清軍入關后,劉永柞在家鄉韓城樹起反清大旗,順治七年時,清軍進剿韓城,劉永柞據周原堡寨,在天地廟與清軍對陣廝殺,終因兵少落敗被俘,解到省城處死。
二人又繼續談了一些屯種墾荒,以及募勇練兵的具體事宜,張誠便告辭出來。
張誠才出了巡撫衙門,陳忠就過來稟報說,剛才總兵楊國柱差親兵前來,邀請張誠今晚酉時過府赴宴。
看了看時間還有近兩個時辰,便道:“有些累了,先回府里歇歇吧。”
想法是好的,可張誠卻沒有時間歇著,才回到府門前,一個老仆人就跑過來:“哎呀,我的小將爺,您可回來啦,二位老夫人找了您一天喲。”
張誠回頭沖陳忠搖了搖頭,苦笑了下,陳忠則回應給他一個鬼臉,伸手接過馬韁道:“將爺,咱在外面候著,就不進內院去了…”
張誠抬腳踢了他一下道聲:“滾吧。”便隨在老仆人身后,進入府內。
隨著老仆人徑直來到后院,張巖的這座府邸雖說在眾官將云集的鎮城之中,并不算很大,卻也是可以了的。
前院是他日常辦事待客之所,麾下一些軍官、親兵平時便在前院中候著,處理一些軍務,而這后院便是他府中眷屬日常居住之地。
張誠隨在老仆人身后,一直來到后院的小花園,此時雖非盛夏,宣府又處于北地,卻也是一般的炎熱,不過,這小花園內亭臺樓閣,假山小池,頗有些江南園林的韻味。
便是在盛夏之時,后花園也是樹影婆娑,涼風習習,不失為居家納涼的好去處。
在一棵老槐樹下,張誠的母親和嬸娘正坐著喝茶,幾個小丫鬟在旁伺候著,神情愜意。
見到張誠過來,一旁的小丫鬟忙搬過一個小凳子,張誠坐在母親對面,像是一個要被審訊的犯人般,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
“誠兒,你已二十有四了,早就該娶妻成家,原先你叔父尚在,我和你嬸娘對你也多有縱容,可如今,這張家的就要你來挑起。”
張誠母親張楊氏喝了口茶,又繼續道:“你要去出鎮上北路,我自知攔不住你,可為娘有一個條件,你要成了親,娶了妻,我才準你去上北路赴任,否則,你敢走,為娘就吊死在這老槐樹上。”
說著說著,老人家的淚水就掉了下來,旁邊的嬸娘忙勸解道:“嫂子別急,誠兒大了,也懂事多了,他會聽話的。”
說著就轉過頭來,數落起張誠:“誠兒啊,你說你也是,都老大不小了,還叫你娘親如此操心,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嚒,就算你要出鎮一方,可也得盡孝吧。”
張誠笑了,不就是娶媳婦嚒,至于這么大費周折?
誰他娘的不想娶媳婦啦,咱又不想當和尚,這不是沒有得空么。
一穿越過來,就躺在床上半個多月,強忍著疼痛下床,就開始為這入衛勤王做準備,得先保住命啊,命沒了,就啥都沒了。
要不是被勤王事耽誤了,老子早他娘的娶上老婆了,不對,一個還不夠,至少得娶她十八個。
不行,十八個好像也少了點,得三十個才行,每天都換人,老子要日日做新郎,夜夜入洞房,給她們都編上號碼牌,每天都換一個老婆睡。
“哈哈哈…”
升官發財娶媳婦兒,這才是他喵的人生啊!
張誠自己個坐在那小凳子上想著美妙無比的事情,竟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來,他這一笑不打緊,卻把母親和嬸娘給嚇到了。
他母親也不哭了,愣愣的看著張誠,緊緊抓著妯娌張韓氏的手,都有些發顫,嘴里輕輕嘟囔著:“這孩子…這孩子,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