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安城外,鐵拳門山堡。
滄安城十幫七家六門不全是都在城內,還有一部分勢力在城外。
而這些敢在城外的勢力無一例外都有著很強的實力。
就比如鐵拳門這綿延幾里的巨大山堡。
山堡依山而建,山后是陡峭懸崖,地勢易守難攻,整體為圓形,四周高墻林立,漏有射擊孔,內有高高哨塔。
內里足可容納上千戶居住。
其中住著的,全是鐵拳門門中精銳,及其家眷。
山堡周圍全是一塊塊黃綠色田地,有引流溝渠,讓河水從田地邊緣緩緩流淌。
而且山堡的后面,被高墻哨塔保護的大片地區也都開墾的農田和各種養殖地帶。
就是被外地圍攻,也能撐上很長時間。
可以說是基本實現了自給自足。
而他這模式,也是在野外的其他勢力的共同點都是以建立山堡為中心,易守難攻,自給自足。
此時下午時分,鐵拳門眾人正在傳功教頭的帶領下,在山堡外側集群習練武道。
一塊塊方陣陣型錯落有序,極為整齊。
不多時,山堡忽然傳來一聲尖銳口哨。
一頭黑鷹從天上撲下,落入堡內。
很快,大門敞開,有數人主動迎出,站在外側等候。
其中帶頭的一人,赫然是鐵拳門兩大副門主之一的陳春龍。
陳春龍年過四十,面色紅潤,有些文氣。遠遠看到前方大道上,有兩人一男一女騎馬趕到,便主動迎上去。
“李教首,甘特使,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來者兩人,男人騎著一匹黑馬,女人灰馬。
男人文質,臉龐清瘦,一副文士打扮,赫然正是平日里神神秘秘的香取教分教首李馮。
而女人其貌不揚,但一身黃衣,其被眼神掃過都不由心中發毛,同樣神神秘秘的,之前和李馮秘密商討的黃衣怪異女人甘秋紅。
“陳兄,確實許久不見了。”李馮翻身下馬,微笑對陳春龍拱手道。
一旁的甘秋紅則冷淡的對陳春龍點了點頭,并未下馬。
“兩位此行可有要事?”陳春龍也見怪不怪。
這香取教一個個都是有點神經兮兮的,但氣就氣在這些神經病實力還特別強,讓他們不得不好生對待。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確實有要事要你們門主商討。”
“找我們門主。”陳春龍心中一跳。
香取教可是一個出名大麻煩。
如今形勢復雜,香取教被各方勢力制衡,都恨不得從他們身上咬塊肉下來,特別是城守一派,更是把他們咬的死死。
要不是州府那邊各方牽制,城守畢世元早就把他們給剿滅了。
現在可以說是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化為灰灰。
即便是幸運度過難關,保全性命,但日后恐怕在滄安城再難有進展,只會慢慢隨年歲衰退。
因為香取教之前擴張的太過于厲害,很多東西都是明搶,再加上洗腦蠱惑能力太強。
各勢力也都怕了,不可能再讓他們隨便發展起來。
如此一來,要和這樣一個隨時可能覆滅的勢力扯上關系,勢必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而且眼前這看起來文質的李馮,據他幾次接觸,知道此人包藏禍心,城府極深,所圖甚大。
當下他心中定決,面露難色。
“李教首,這真不太好意思,我們門主近日不在堡中。”
“是嗎?”李馮有些疑惑。
“但這好像并不是在下要來,而是你們門主邀我們前來,說有事商討。”
“什么?”陳春龍一愣,有些轉過彎了。
“哈哈哈哈,休得聽我兄弟亂語,我兄弟只是給你們開個玩笑,兩位快請,我們里屋詳談!”忽然這時山堡內走出一兩米大漢,大漢初冬天里,光著上半身,一身肌肉如石塊般,堆積如山。
讓人看著心中生畏。
正是鐵拳門門主陳金堂。
他大笑著穿過眾人,和李馮擁抱一下。
只有平常人高的李馮在他面前,瘦弱像一個雞仔,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身體矮小的李馮卻在他面前沒有半點的弱勢。
反而有種勢均力敵的怪異感覺。
寒暄了一下,兩人被其余數人簇擁著,進了山堡。
在穿過眾人時,甘秋紅看了陳春龍一眼,輕輕笑了一下,這一眼,讓有些尷尬的陳春龍心底瞬間發毛。
心里仿佛爬滿了惡心的蟲子,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
搬到新家以后,一天時間里,大多數王越都在家里教導王茸和王素練武筑基,甚少去香取教了。
這也倒不是王越實力強到不看李馮臉色行事的地步了,而是最近李馮很少來據點了,甚至都不來了。
這才讓王越有了時間教授自家姐妹武學。
不過他不來的同時,也把他便宜干兒子陳顯君也帶走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些什么。
第一天還無所謂,第二天王越就去找了陳顯君。
陳顯君只是讓王越放心,說是李馮他們現在正在聯合鐵拳門做什么事情,而他則是被當著隨行,要培養他,帶他在各大勢力面前露臉混臉熟。
而王越猜測,陳顯君應該是被李馮當成與鐵拳門合作的人質之類的東西。
就像古代附屬國把太子送到主國一樣。
不過總體見他沒有什么危險,王越也就任陳顯君去了,反正他也反復給陳顯君囑咐過,遇到危險什么都別管,先自己活命。
王茸和王素兩人沒有底子,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
一時間接觸武學更是有些難。
不過讓王越欣慰的是,兩人的資質都還算可以,雖然不是很好,但也是中上。
再加上他這個修道天才高屋建瓴的親身教授和不要錢的肉食藥材,進度也算馬馬虎虎。
這天教導完兩人,王越讓兩人自行練習體會一下,他則出去透氣一會。
剛走到門口,突然看到馬峰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找他,一頭撞上了他。
“越哥,越哥…”馬峰氣喘吁吁。
“怎么?”王越疑惑道。
“呼…教首找你。”
“找我?”王越皺了一下眉頭。
“他有沒有說尋我做什么?”
“好像是要讓你去辦一件事情。”馬峰思索道。
“辦事情。”王越眼中清光一閃。
來了,果然食人俸祿,受人差遣,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白在香取教的虎皮那么久,該奉獻的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