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到厚實青石板被砸的稀爛,頭卻只是血肉模糊,沒有爛。
“殺!”護法被抓,短暫發蒙后,一眾門眾吼叫向王越沖來。
看都未看身后,右手繼續按頭,左手持劍一動,手中的劍如流光一般,化劍如絲在他身邊形成了一道劍光。
光下是飛蛾撲火的孔雀門幫眾。
第一個沖過來的頭斬掉,第二人攔腰二斷,第三人心駭轉身想跑卻已來不及,第四人…
劍光飛魚,轉瞬間在躍出三丈殺死最后一個逃跑的門眾,戀戀不舍回到少年手中。
“啊啊啊啊!”頭昏腦漲的荀緄心中閃過一絲清明,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當下他心頭發狠,氣血不顧后果的鼓動,血管中的血氣熱的翻滾,渾身頓時白氣蒸騰。
“小子,我要讓你死!”燃燒的氣血帶給他比平時難以置信的力量,巨大的力量充沛著他全身,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可以一拳打碎城墻。
但下一刻他表情凝固了。
他的頭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的被砸進地板里。
又是連續十幾下的狠砸,王越丟下爛泥昏迷的荀緄,走到陳顯君面前,扶起他。
“小子死了嗎?”
“還沒…”陳顯君露出一個快哭的表情,不過動作太大扯到傷口,這快哭成了真哭。
搖搖頭,王越伸手閃電在陳顯君身體受傷的地方點住其經脈,止住血,穩住傷勢。
荀緄雖然是下的死手,不過都是以折磨他為主,所以陳顯君雖然很重,但卻也不致命。
穩定好陳顯君,王越來到王茸和王素身邊,他一臉心疼的看著兩人。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歉意道。
“嗚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王素和王茸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沒事啦,沒事啦…”
費了好大勁安慰好兩人后,他先把陳顯君和王茸王素送到香取教的據點,雖然香取教現在也不安全,但現在也沒有什么好的去處,特別是他現在的家是徹底不回了了。
到了據點后,正好趙海,馬峰兩人今晚沒有回家,兩人見到王越帶著遍體鱗傷的三人當場就被下了一跳,特別是陳顯君,整個人就和被幾條瘋狗咬爛的布娃娃般,就差散架報廢了。
慘不忍睹。
讓兩人照顧好三人,又叫一人去找醫師大夫過來治療一下陳顯君。
安頓好三人,王越立刻去找沈娣和王生全。
到了醫館后,王生全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不過還是十分要命。
他的傷是內傷,有出血,再加上他年紀以大,常年勞作,營養不良留下的暗疾,身體本身就不好,隨時都會有危險。
對此王越也沒有好的辦法,他現在沒有真氣,道術被封,一時間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在這里幫我照看一下我爹。”王越對病床前的沈娣道。
“越哥那?”看著渾身是血的王越,沈娣小心問道。
“我去殺人。”王越輕輕合上眼,再睜開時眼海里黑色一片。
小弟被打成重傷,父親生死垂危,倆姐妹差點被強bao賣進勾欄,再加上王瑛的線索又斷。
這叫王越如何不殺人。
片刻后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打斗的地方,此時這里已經被城府兵包圍,一地的尸體引來了宵禁巡邏的隊伍。
如此大案,又驚到了城府軍。
遠遠看了幾眼,王越轉身進入一個隱蔽的小巷子里,在巷子盡頭有一堆用來燒飯引火的草堆。
拉開草堆是重傷昏迷的荀緄。
之前荀緄被他用特殊手法截住氣血,沒有他用相同手法解開,會一直昏迷到死。
提著荀緄,王越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的時候,他在一處無人的河邊。
解開荀緄身上的氣血,隨手丟在河邊零落的河石上。
片刻后,荀緄微微動了一下,又馬上靜止不動了。
“別裝死了,說吧,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找我?”王越彈了彈手指,看著眼皮微動的荀緄冷笑道。
等了一會,荀緄睜開眼睛,從地上坐起,努力保持鎮靜。
“閣下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這次是我們過錯,我們愿意給閣下進行補償,只要閣下開口,什么條件都可以。”
明白實力差距的他很識時務。
“我話不說第二遍。”王越一腳踢到荀緄的臉上,把他踢倒在一旁,跌進腥臭的河泥里。
骯臟腥臭的泥水讓素來愛干凈的荀緄怒氣瞬間點燃。
已經好多年沒有人這樣對他了,可性命在別人手上,人為刀俎,知道這次是踢到鐵板上的荀緄深吸一口氣,慢慢從河泥里爬出。
“我們是孔雀門,這次找到閣下是因為何家女主謝曉晴因為謝家滅門之事委托我們來調查。”抹了一把臉上的污泥,荀緄沉聲。
王越點點頭。
“你們孔雀門三血有幾人?入勁有幾人?武學招式是什么?弱點又在那里?平日財寶藏在何處?”他連問數個問題。
“閣下不要太過分,這次是我們的過錯,但我們孔雀門也不是吃軟飯的。”荀緄隱隱威脅道。
論實力,在這滄安城中還沒怕過誰。
“怎么?現在嘴還硬那?”王越笑了起來。
除了瘋子或者痛覺異常的人外,事實證明沒有人可以忍受極致的痛苦。
即使在訓練再有素,再忠心的死士都不行。
這是為什么在后世各大勢力的特工都會在牙齒里裝上劇毒的氰化物。
人的意志是有極限的。
略微使用了一點手段,把他手一點點捏成爛泥,荀緄就把他能知道的全說出來了,甚至連他七歲被雞尖的事情都爆出來了。
“早說不就完事了。”王越厭惡的看著血水和污水一身的荀緄。
荀緄拼命壓住眼底的狠毒,他在心中發誓等他逃出去一定要讓這個小子生不如死,還有他的幾個家人,他要讓他們嘗到所有的酷刑。
可惜他也只是想想。
下一刻,王越一掌拍爛他的頭。
“孔雀門?特么的又要殺多了。”
王越咬牙切齒,把荀緄倒地的尸體踢得稀爛。
他從來都不喜歡殺人,殺人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但這些人卻一直逼著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