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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無面者

  “父親,我們是不是決定得太快了。”多德·克里斯對著西蒙總督問道,奧德羅總督的死亡,讓多德有些畏懼。

  “要想超越道格拉斯家族,成為潘托斯最大的家族,這些風險是不可避免的。”西蒙沉著冷靜的說道。

  宴席上,克里斯家族至少損失了數十名好手,但是他不敢遷怒黑白之院,甚至奧德羅總督的死,大家默契的不再提起,沒有人會為他出頭,只能怪他的命不好。

  值得可笑的是,奧德羅總督,是千面之神的信奉者,卻死在了黑白之院的刺客手里。

  西蒙總督看著長子多德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心里頭閃過一絲不滿,都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的綁在了徐澤的船上。

  如果現在退出,那就是得罪徐澤,以徐澤的心性,恐怕不會顧及埃蘭娜·克里斯。而且徐澤表現出的強大火焰魔法,也值得克里斯家族的全力支持。

  一旦成功,克里斯家族就會開啟輝煌的時代。

  而自己的長子,卻看不透事情的本質,還想著明哲保身,如同那些腐朽的貴族一般,

  還想著等徐澤和黑白之院分出結果,再去站隊,到了那個時候,還有什么意義?

  西蒙雖然不滿,但又無可奈何,自己的次子是個只知道享樂的爛泥,每天泡在妓院,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卡斯·圣閣下,是目前唯一能展現出魔法的存在,哪怕拉赫洛冕下覺醒,赫斯拉斯冕下也不見得懼怕,這是神明的戰爭,

  一旦成功,我們克里斯家族,就不會再局限于潘托斯,更可以跟隨卡斯閣下,往其他的城邦發展,利益大于風險。”

  西蒙對長子多德循循教導,他的年級已經大了,沒有多少年可活了,他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早日變成雄鷹,帶領克里斯家族,走向輝煌。

  多德聽到父親的話,認真的點頭,只是心中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

  在克里斯家族的幫助下,徐澤的火神神廟,在飛快的建筑起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初具模型。

  黑白之院在上次宴會的刺殺之后,再也沒了動作,這讓很多貴族覺得,黑白之院已經懼怕了徐澤,又開始對徐澤示好,投入大量的財富,幫助神廟的建設。

  潘托斯的位置很好,讀過狹海就是君臨,處于兩個大陸的中間,所以徐澤對于潘托斯的神廟,是當做總部來建造的。

  在大量貴族的財富支持下,徐澤開始擴大整個神廟的范圍,包括一些配套的建筑,也在設計之中。

  只是徐澤知道,黑白之院肯定不會就此罷手。

  千面之神的教派最初誕生于瓦雷利亞礦井內悲慘的奴隸群中,礦內的奴隸經常起義,而第一個無面者就是反抗者之一。

  這樣的宗教信仰,充滿著反抗的情緒,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目前的平靜,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前奏。

  當然,徐澤對于黑白之院并不太過在意,他在潘托斯收集的資料中,所謂的千面之神,不過是黑白之院臆想出來的神祗,并不真正的存在。

  所謂的變臉,其實跟易容術差不多,只是在技藝上比較高超,可能其中摻雜了來自亞夏的一些術士研究成果。

  但沒有神祗的宗教,對于徐澤來說,就是凡人,而凡人,是不可能殺死徐澤的。

  徐澤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克里斯家族中,

  晚上,他會感受埃蘭娜·克里斯在床上的瘋狂,

  白天,他會帶著十多名白袍修士,去潘托斯傳播教義,其中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潘托斯的貧民窟。

  生活在苦難之中的人們,只需要一點微不足道的施舍,就能心懷感激,每一次的貧民窟之行,都能讓徐澤感受到信仰的收貨。

  而那些富裕的市民,顯然對于信仰并不是那么虔誠,更多是做著表面的功夫。

  在貧民窟中,徐澤感受都很多惡意的目光,他知道,那是黑白之院的無面者們,但是他并沒有直接動手,這會嚇壞其他的貧民。

  他需要的不是恐懼,而是真心的侍奉。

  “贊美赫斯拉斯冕下。”

  “贊美赫斯拉斯冕下。”

  “贊美赫斯拉斯冕下。”

  走在貧民窟狹窄骯臟的小路上,貧民們接過白袍修士們遞給的食物,紛紛感謝。

  徐澤帶著微笑,仿佛這里的惡臭并不存在,

  后面緊跟隨的埃蘭娜·克里斯,臉上也并沒有異樣,這讓徐澤比較欣慰,是個聰明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臉色透露出厭惡的表情,那么徐澤會大失所望。

  然而讓徐澤驚訝的是,埃蘭娜是真的在憐憫,而不是所謂的做戲,或許跟她小時候的遭遇有關系。

  當徐澤走過一個彎路時,他看見一個大約七歲的小女孩,蹲在角落,雙手抱頭,一聲不吭。

  旁邊的老婦人,察覺到徐澤的目光,開口解釋道:“大人,那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她的父親是個酒徒,每次喝醉了,就會暴打她,真的非常可憐。”

  徐澤聽完,臉色有些沉默,從后面埃蘭娜手里拿過一塊黑面包,走到小女孩的身旁,蹲了下來。

  金絲白袍碰到骯臟的地面,他也不在乎。

  他輕輕的拍了拍小女孩,把面包遞到她的面前。

  小女孩好像沒有反應,只是低頭看向面包,

  然而,就在徐澤把面白往小女孩的懷里塞去的那一刻,

  女孩突然敏捷的掏出藏起的匕首,匕首在陽光下散發出一絲藍光,顯然上面涂抹著劇毒。

  她是一個無面者,她特意蹲在這里,就是為了等候徐澤,

  徐澤連續數天的到訪貧民窟,早就讓她摸清了路線,

  她蹲著,只是為了藏起自己的目光,引起徐澤的注意,匕首藏在懷中,更加容易使用,

  涂抹的劇毒,是黑白之院最毒的毒藥,甚至超過扼死者,常人只要被傷到,必死無疑。

  誰也想不到,一個七歲的小女孩,竟然會是一個無面者。

  但是徐澤知道,匕首捅向他的那一刻,他左手瞬間就抓住了女孩的手腕。

  匕首已經碰到了他的金絲白袍,卻再也動不了分毫。

  徐澤的眼中沒有殺意,只有憐憫,

  他早就知道,這是一個無面者,但凡有惡意的存在,都能被徐澤感知。

  他之所以走來,是因為女孩并沒有易容,

  父親是真的,暴打她也是真的,老婦人并不是無面者,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

  而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在承受父親的酒后暴打時,還要接受無面者的訓練。

  這不該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應該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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