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里吉這話也是明顯向著秦陌的,多留一些人,也就多一些見證。楚聃再怎么混蛋,也不至于在眾目睽睽之下違約。
楚聃冷笑連連,他已經輸到近乎瘋狂了。
現在唯一的出路擋住楚羽那一刀拔刀斬,否則一千萬的債務絕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但楚聃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感到極度無恥的事。
他當眾脫衣,然后從儲物戒拿出一套套內甲和外甲。內甲穿了三件,外甲竟然是包裹全身的重鎧,還有重盾和長刀。就連頭上也帶了包裹性很強的頭盔,臉上帶了黑鐵面具。
別說一劍,就算劍砍斷了,也未必能對他造成什么傷害。
“這不是欺負人嘛!哪有這樣的?”
眾人議論紛紛,均為秦陌捏了把汗。
只聽楚聃笑道:“你不是想跟我決斗么?那就來吧。但你記住,你只有一招的機會。”
秦陌一臉黑線,他緩緩走到楚聃的面前,看著全身包裹地只剩眼睛和雙手的楚聃,皺眉問道:
“你是認真的嗎?真要穿這么多跟我打?”
楚聃哈哈大笑:“你又沒說不許穿衣服,對不對?我讓你打,讓你隨便打,但你只能打一下。”
秦陌閉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么無恥,那我也不必對你留什么情了。”
秦陌緩緩走向楚聃,他的手中也憑空出現了一把黑漆漆、丈許長的巨劍,正是斬仙劍。
只不過現在的斬仙劍并未開鋒,就像一根厚厚的四棱鐵板。
只要不用魔道功法,這斬仙劍是不會逸散出魔氣的。
秦陌拿出它,也就意味著他并不準備用拔刀斬,而是打算以力服人。
他已經與小阮全面合體藏在袖子中的兩條手臂已經疊滿的無數褶皺,
就像是床弩被絞滿了弦,正等待發射。
由于衣物的遮擋,外人根本看不到這些,還以為秦陌會以速度取勝。
他們也很想見識見識楚羽的拔刀斬。
楚聃不屑地一笑,直接把重盾下面的尖頭往地上一戳,道:
“來吧,我知道我速度比不上你,但你想突破我的防護卻也沒那么容易。”
秦陌擺好姿勢,表面上也的確是拔刀斬。
然后,他盯著楚聃的眼睛,楚聃也無所畏懼地看過來。
留在兩人目光接觸的一瞬,楚聃忽然有點失神。
盡管只有一瞬,或許好不到半秒,但已經夠了。
楚聃被一劍抽飛。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用法力激發盾牌的威能,便飛了出去。
眾人嚇了一跳,向外看去,只見楚聃直接飛出大殿,在空中又飛出數十丈遠,重重地撞在城墻上,再反彈摔落地面。
眾人看得清楚,就在楚聃快要撞到城墻之時,他的契約獸出然出現,幫他擋了一下。
饒是如此,城墻也被撞出了一個凹陷的大坑,而楚聃…
他的腰被橫向折成了九十度,黑鐵面具也飛了,眼耳口鼻盡皆溢出鮮血。
一擊便結束了戰斗,楚聃慘敗。
這個結果或許很多人都猜到了。但沒人能猜到楚聃會被打出這么遠。
他就好像根本沒設防,或者對自己的裝備過于自信,根本沒料到楚羽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而事實是,楚羽的劍結結實實地斬在楚聃的重盾上,而那重盾就像紙糊的一樣,直接被打爛了,根本就沒起到什么防護作用。
秦陌撿起楚聃掉在地上的長刀直接沖了出去。
“楚羽,不要沖動!”楚桀大喊,趕忙跟了過去。
眾人也趕緊跟上,他們都以為秦陌要趁機結果了楚聃的性命。
然而,秦陌只是快速來到了楚聃面前,然后把脖子上的鏈子和他手上的三枚儲物戒、獸環等物全部擼了下來。
看著他那被砸得變了形的鎧甲,秦陌非常可惜地說道:
“多好的盔甲呀!穿在你身上實在是太浪費了。鑒于你有傷在身,我也不強搶扒你的衣服。但愿賭服輸,這儲物戒什么的,可就歸我了。”
“你…你…不…?!”
噗!楚聃狂噴一口鮮血,當即暈厥。
眾人無不駭然,這楚羽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這要是有一把好劍,楚聃可就不是被擊飛,而是被直接腰斬了。
有人想把楚聃扶起來,但看著他的腰橫向折成了九十度,便沒敢動手。
扎里吉過來急救,他大概檢查了一下,不禁微微皺眉。
楚聃腰部以下粉碎性骨折,即便救活以后也是個癱子,不能再盡人事了。
但不過怎么說,救人是一定要救的,起碼要死也最好讓他回家再死。
所以,扎里吉一邊簡單地進行了急救,一邊派人去叫醫官診治,直忙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是把人救活了。
在此期間,楚家三位老爺也接到通知,著急忙慌地趕來。
楚奎山一上來就給了楚羽一個響亮的耳光,不過被秦陌以更快的速度用手擋在臉上。
所以,耳光雖響,但疼的不是臉,而是手。
“對自家兄弟怎能下如此重手?!”楚奎山聲色俱厲。
秦陌佯裝委屈地說道:“爹呀,你先問清楚原由,再看看他一共穿了幾層盔甲,拿了多厚的盾牌,我不使點勁行嗎?”
然后秦陌就捂著臉溜邊了,就好像真被抽了一個響亮的耳光一樣。
緊接著便是楚桀這個當事人繪聲繪色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三位老爺講述了一遍。
期間還有不少人幫腔,還原事實真相。
楚奎天越聽臉色就越發陰沉,這幫人都是一面倒地說自己兒子不好。
但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楚羽招惹他兒子,他兒子又怎么可能打賭?
他的聃兒一定是被楚羽算計了。
楚奎天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以家主的身份把楚羽抓回去審問。現在人多,不方便下手,等回到楚家,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外人管不著。
但就在他剛想這么做的時候,卻發現扎里吉一直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楚奎天也只好暫時忍下這口氣,先派人兒子抬回去治傷才是要緊。
扎里吉微笑著來到了他的身邊,把嘴湊到他的耳邊說道:
“楚家主,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件事,楚羽的契約獸至少是中品邪龍,甚至更高。他已經屬于教廷的內部成員。你最好識趣一些,別再搞事情,否則,你這一脈會有什么樣的下場,你自己掂量。”
楚奎天如遭雷擊,“他…他的契約獸真的是中品邪龍?那我兒子呢?我兒子花了三百五十萬…”
扎里吉淡淡一笑道:“你兒子的契約獸也是中品,但卻是魔獸中的中品。楚家主,還看不明白眼前的形勢么?”
楚奎天傻了,再看向楚奎山,不禁冷汗直冒。
他驚慌失措地抬著兒子回去,便立刻收拾東西,當天夜里便舉家遷移,偷偷地離開了邪王城,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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