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城,第三層,邪龍教大殿。
邪王薩金坐在王座之上,一臉陰沉地聽著長老的報告。
“大抵就是這樣了。蝎子王霍格納嚴重違反了與我邪龍教之間的協議,肆意屠殺我邪王城的商人,導致我邪王城的魔獸生意銳減四成。幼龍來源也暫時中斷。教主,這是對我邪龍教嚴重的挑釁呀。”
薩金皺了皺眉頭,問道:“霍格納究竟為什么發瘋?可查出原因了嗎?”
“據探子回報,他們這些天一直在抓幾個來歷不明的盜墓賊。說是這幾個盜墓賊在綠洲下面的墓穴中盜走了不少價值不菲的陪葬品。但事情未必這么簡單,也有消息說,這幾個盜墓者曾經打劫過魔獸商,劫走了不少魔獸,也不知真假。”
薩金一瞪眼睛:“就這點破事也值得霍格納發瘋?扎里吉,你究竟是怎么辦事的,當我是白癡嗎?”
“屬下不敢,實在是蝎城尚未解禁,很多消息傳不出來。屬下也不敢妄自揣測呀。”扎里吉趕忙解釋。
但薩金依舊不滿意,盯著扎里吉的眼睛說道:
“不要跟我解釋這樣那樣的理由。蝎城那邊一直是由你負責,沒錯吧?從最開始出事到現在也最少也有四五天了。你現在卻告訴我是因為封城的關系,消息傳不出來。那你前幾天干嘛了?你給我的消息還不如坊間傳聞來得豐富。”
扎里吉慚愧無地,立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薩金余怒未消,冷冷地說道:
“你下去吧,回去睡不著好好想想。”
“是!”扎里吉冷汗直冒,不敢再多發一言,趕忙退下。
可他還沒走多遠,便聽薩金調侃地說道:
“這人吶!安逸日子一旦過久了,也就開始窮講究,繁文縟節自然也就多了。一個個看起來整天都在忙,但其實他早已忘了他真正應該干的是什么。你們說,是不是?”
薩金像是在問其他人的意見,但扎里吉卻脊背發涼,這話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
扎里吉是邪龍教管理司副司長,負責邪王城商務,以及與極西之地的經貿往來。
這是一個非常有油水的肥缺。出了這種事,對他的影響是最大的。所以他才會急吼吼地趕來。
可是他很不會審時度勢,出了這么大的事,薩金最想知道的是原因,以及處理這次事件的辦法,而扎里吉卻是來訴苦的。他沒有任何建設性意見,言語之間,還大有讓薩金為他主持公道的意思。
如此沒有眼力見之人,這官也當真是快做到頭了。
他也好像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回到二層自己的府邸之后,第一時間就找來了他的幕僚謝孤寒。他把今天在大殿上的事跟謝孤寒說了一遍,這才不無擔憂地問道:
“老謝,你看這事怎么辦?教主從來沒用這種態度和語氣跟我說過話,你說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或者說…是什么人在他面前說了我的壞話?”
謝孤寒笑道:“大人不必憂心,如果教主查出了問題,也就不會對你這樣說話了。教主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也知道,冷酷無情,翻臉就不認人的主。他需要對你虛與委蛇嗎?”
“那他這是什么意思?霍格納發瘋管我什么事?這事情才剛發生,事態尚未明朗,他對我亂發什么脾氣?”扎里吉感覺有些委屈,沒來由地成了出氣筒。
謝孤寒笑道:“大人,您最不該的就是說了‘這是對邪龍教的眼中挑釁’那句話。誰都知道霍格納是蝎城的土皇帝,想當年極西之地想打通與中土的商路,那么多城邦組成聯合軍隊想要借道蝎城,結果怎么樣?百萬軍隊在沙漠折戟沉沙,最后還是咱們邪龍教在中途扎下根基,與蝎城交好,才讓這條商路得以通行。大人,您覺得教主會同意跟蝎城開戰嗎?”
“這…這不是幾千年前的事了嗎?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蝎城能擋得住我邪龍教的大軍。”
謝孤寒笑道:“大人,這您可就大錯特錯了。可能有件事您還不知道,咱們邪龍教教主在這幾千年來也是換了一代又一代,但蝎城從來只有一個霍格納。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啊…?竟然還有此事?那豈不是說他早已成為這世間最頂尖的…”
“沒錯!我雖不知道他究竟因為什么原因從不踏出沙漠一步,但在沙漠,他卻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扎里吉終于明白了,他錯得有多么離譜。
邪龍教和極西之地一樣,都是被霍格納掐住了脖子,不討好就不錯了,還想引戰?薩金都不敢說這話,自己這不是在觸霉頭么?
“那…怎么辦?我再重新擬一份文案?”
謝孤寒搖了搖頭,道:“不,戰與不戰都不在教主的考慮之列。當務之急,有兩點是教主最為關注的:一,霍格納究竟在意的是什么,或者說,他失去了什么,才導致他如此瘋狂;二,惹惱他的人是誰?在此之前,是沒人敢在沙漠招惹霍格納的,但現如今不僅有人惹了,還能使其瘋狂,并且搞完一些列事情之后,還能全身而退。您不覺得…”
扎里吉恍然大悟,“你是說這些都事關霍格納的秘密?”
“沒錯!他必定是掌握了有關霍格納的一些核心隱秘。有可能是綠洲的秘密,也有可能是霍格納的弱點。這也是眾多勢力想對付霍格納卻始終遍尋不到的突破口。”
謝孤寒說到這里,忽然把聲音壓低,緩緩說道:
“大人,如果您辦好了這兩件事,還愁教主不重視您么?”
扎里吉眼睛一亮,不禁喜形于色,問道:“謝老弟,那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辦?”
“查!調動一切關系和人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查清楚這背后的原因。”
扎里吉眼神一凝,說道:“好!那就這樣。謝老弟,邪王城內就由你來負責。蝎城由我來想辦法,這個人,挖地三尺,咱們也要把他揪出來。”
“是!謝某必定竭盡全力。”
當謝孤寒回到謝府的時候,見女兒謝曼青竟然不在府中,面色有些不悅。
下人馬上過來報告,小姐去找楚羽,已經走了小半天了。
“楚羽?他不是一直在一層胡鬧么?”
下人回道:“楚公子是昨晚回來的,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楚聃給打了,還揚言說,有朝一日他風光之時,定叫楚聃跪下來給我舔鞋底。”
謝孤寒微微皺眉,不禁冷哼了一聲,“上次見到此子,感覺還有幾分才智,沒想到竟這么不經夸。唉!還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