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天命從梵都口中抽出寶劍,失去支撐的尸體倒在地上。
在天命沖擊力下,梵都的后腦已經消失大半,看起來猙獰可怖,他雙眼睜的大大的,還殘留著一絲不解。
天命掃視了一圈,發現恐怖堡的幾人都站在他幾碼開外,可卻沒人敢動手。
天命首先看向黑巖,這個他一開始的擊殺目標,現在正瑟瑟發抖,用恐懼的目光看著他——這樣一個小嘍啰,殺與不殺已經無關緊要了。
而血手的狀態有些奇怪,看向他的目光中,除了畏懼之外,居然還有一絲…感激。這特么是嚇傻了吧?
梵介在難以置信過后,突然厲聲大喝道,“你是故意的,你千方百計誘導梵都大人現身,就是為了在諸位會長面前行兇,打擊我恐怖堡的威望,對不對?”
“榮耀天命!你好狠!”梵介仰天長嘯,“恨啊!我恨我自己沒有早點識破你的奸計。”
“…”
天命被梵介的腦補驚得無話可說。
而此時,武王、天下霸唱和紫金神龍這時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不止他們,就連他們隨行的一群小伙伴們也驚呆了。
游俠破空剛剛還在心中暗罵地球聯邦又多了一個鐵桿人奸,沒想到回頭天命就把梵都給秒了。
頓時,破空心情激蕩,看著天命目光中滿是崇敬。
所有人都想起了天命一直在強調的一句話:“我來殺個人,殺完就撤”。
現在人殺完了,問題是,怎么撤?
難道榮耀天命有什么空間類道具,可以傳送走?
“不好,NPC衛兵來了,”破空突然大叫一聲,抽出武器不顧一切道,“天命大佬,您快撤,我來為您斷后。”
“回來,”天命喝止了破空送死的行為,搖頭道,“沒事!”
很快,一小隊NPC守衛將天命包圍在中間,最低級的都是50級的一階NPC。
“該死的,又是你們這群玩家在城里鬧事…”
為首的NPC小隊長指著天命,不由分說道:
“來人,將這個目無法紀的玩家就地正法,復活后拘禁10日,以儆效尤。”
“慢著,這位隊長,您是否遺忘了什么流程?”天命皺了皺眉,不疾不徐道,“執法前,不看看涉事雙方的身份?難道王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么?”
“哦?身份?”聽到天命的話,NPC隊長眼神一凝,深深看了天命一眼,“你知道得還不少,好,我倒要看看你一個10級的玩家能有個屁身份!”
他大手一揮,一個身份鑒別扔在天命身上。
身份鑒別是市政廳賦予每一個守衛的技能,可以用來鑒別人物身份,當然這個身份需要被某個勢力承認并登記在冊。
說白了就是人臉比對。
當看到法術回饋的信息后,NPC隊長面露不可思議之色,“居然是鍛造師工會榮譽導師閣下,失敬失敬。實在是沒想到,居然有玩家能在這么短時間內達到如此成就。”
天命點了點頭,算起來,鍛造師工會是比黎明王國還要強大的組織,一個分會榮譽導師的地位雖然不及貴族,但殺個普通人卻是無需償命的。
NPC隊長看了眼梵都的尸體,在確定梵都只是一個普通玩家后,征詢天命的意見:“這件事閣下打算如何了結,是接受服役,還是上交贖罪金?”
“我交贖罪金?”天命自然選擇交錢了事。
“嗯,好,請稍等,”NPC隊長說著,又掏出了一個金色天秤形狀的道具,向上一拋,凌空懸在了天命和樊都的尸體中央。
天秤不斷傾斜調整,最終穩定,NPC隊長看著天秤顯示的數值,道:“根據司律天秤顯示,您需要支付3金32銀贖罪金。”
“好,”天命突然看了眼NPC隊長胸前的楓葉徽章,想了想,最終取出10枚金幣,遞了過去,“剩下的請兄弟們喝一杯。”
“榮耀天命閣下真是太客氣了,”NPC隊長呆著一下,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一邊接過天命手中的金幣,一邊客氣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胡德·亞摩斯。”
看著出現在胡德·亞摩斯頭頂的名字,天命暗道了一聲“果然”。
“原來是亞摩斯家族,難怪閣下看起如此英武不凡。”天命目露驚色,神色凝重道,“不知道能否加個好友,今后如果我再觸犯紅楓城法律,可能還要麻煩閣下幫忙。”
“哈哈哈,好說好說…”胡德·亞摩斯大笑著接受了天命的好友申請,“什么幫忙不幫忙的,要說幫忙,也是你在幫我,馬德,最近贖罪金指標越來越難完成了。”
雖然因為守衛的阻攔,其他人聽不見天命和NPC守衛說什么,但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讓在場所有玩家大跌眼鏡。
眼見著NPC守衛居然要就這樣離開,梵介終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這位隊長閣下,榮耀天命公然違背紅楓城法律,在城內殺人,為什么不將他繩之以法。”
好在梵介還有理智,還記得進化中玩家不是上帝,NPC才是,所以語氣還算客氣。
被一個小小10級玩家質疑,胡德·亞摩斯不悅地看了梵介一眼。
但梵介畢竟是苦主一方,職責所在,胡德·亞摩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榮耀天命閣下身份尊貴,并且同意繳納贖罪金,所以我代表受害人與榮耀天命閣下達成了和解。”
“代表受害人?”梵介呆住了。
“哦,對了,”頓了一下,胡德·亞摩斯鄭重承諾道,“你放心,市政廳不會貪墨這比贖罪金,其中的10%,也就是33銀20銅會作為補償在事后郵寄給受害人。”
梵介氣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會長死了,NPC居然代表他私了?還只給他們10%的錢?
紅楓城內還有沒有王法?
梵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據理力爭,“被殺死的梵都閣下可是恐怖堡分會長,區區幾十銀幣就想打發了,這位隊長不覺得太草率了么?”
“嗯?”胡德·亞摩斯聽到梵介所言,神色一驚,小心翼翼道,“受害者是居然分會長?一家工會的分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