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失守了?一個人打穿了一個世界?你們是泥塑的嗎!”一方古老的世界中,有人大怒,看著下方跪地的染血身影。
“我們是魔鬼,魔鬼懂嗎?那個老家伙也是白癡,他以為真仙就能無敵嗎,打不過不會找人啊,我們是那種單挑的人嗎!”
這是一個身穿錦繡山河袍的光頭中年漢子,隨著他的怒罵,密布在他左臉上的魔紋不斷跳動,散發著不祥的扭曲黑霧,像是一縷縷燃燒的火焰,很是詭異。
“確定就一個?”
“回老祖…就一個…”
“什么來歷?哪一界走出的真仙?”
“是那一塊仙土,那個地方一直都處于法則的包圍中,那個人就是借著通道出現的…”
“仙土嗎…引他去那個通道,轉移他的注意力。”
赤焰眺望遠方,目光似穿透了這個世界,在他印象中確實有一塊仙土,是亂古紀元的遺留,但那個世界法則太過暴亂,難以進入,想要破開,起碼需要三尊以上的真仙級,或者仙王級大人物出手,但哪怕是他,都很多年沒見過那個等級的強者了。
此時,另一個世界中,大戰還在繼續,但卻是一人進,其他人退。
殘破不堪的大地,染紅的天空,橫陳的尸山,漂浮的血海,讓所有人都發寒了。
術法無用,陣圖不行,大陣形同虛設,一個人打穿了這個世界,讓所有手段無效,他們很難想象,這個人到底是從什么地方跑出來的怪物。
據他們所知,那個世界并沒有這種強者,天地受損,法則不全,與其他古老的大界想比,根本養不出這樣的人才對。
“死也要擋住,不要讓他進入三號通道…”有人大吼。
這是一個皇級高手,他持著一柄黑色的長刀,立在大軍前方,目光中帶著驚懼。
什么無敵,什么唯我獨尊,在見到這個煞星的那一刻,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通道…”
突然,一道人影走了過來,他的速度太快了,如同在時間長河上行走,剎那而至,緊隨而來的是一桿大戟,捅在了他的胸口。
一眾生靈如臨大敵,全都驚駭的看著他們的首領,這般被捅的首領,并不是第一個,可能也不是最后一個…
“算了,我自己找…”
“轟!”
那個皇級首領炸開了,緊接著一桿大戟橫天,將一整支萬人軍團壓的粉碎。
天地間全是血霧與尸塊,伴隨著神火,如大雨一般傾泄。
洛天宸邁過這片戰場,冷冷的掃了一眼遠方驚懼的生靈,目光停在了一個被皇級守護的地方。
這是一條古老的通道,鑿壁上刻著一個三字古紋,其氣息很古老,像是存在了數百萬年之久。
“殺!”
有一個皇道強者象征性的大吼一聲,結果一只手掌拍來,直接將他連同一片大軍全部拍成血泥。
太慘絕人寰了,根本就不與他們講道理,誰敢動就殺誰,霸道的不把他們當人看,雖然他們確實不是人族。
“絕地嗎…”洛天宸的直覺很可怕,他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氣機。
但他并不懼。
在一眾生靈的注視下,他直接沒入了其中,但當他回頭時,身后已經無路。
這很詭異,周圍仙光如瀑布般流淌,伴隨著一種種交織的古老道痕,陽氣極其熾盛,讓他輕易就可感受到仙域的存在。
但這條通道根本不可能通往仙域,而是一片特殊的牢籠,有進無出。
“他進去了,哪怕是真仙級,也要被活活困死,不可能找到歸路!”有人松了一口氣,那里曾是一片戰場,承載了兩界之戰,后來被打殘,形成了一片特殊的空間,除非另一界主動破壞封印,要不然根本就不能出去。
“那一界都是瘋子,見到真仙就嗷嗷直叫,他娘的。”有人怒罵。
在任何大界,真仙級都是舉足輕重的,可鎮守一界,稱尊做祖,俯視億萬生靈,萬古不朽,但在那一界,卻是以殺真仙為榮,號稱沒殺過真仙的大宇就不是個成功的大宇!
此時,洛天宸穿行在這片的空間中,看著前方的古老封印,眉頭不斷挑動。
這里連通著一個大界,原本有一條通道,可能后來有一場兩界大戰,通道被打斷了,形成了這樣一個虛無空間,但不知什么原因,那一頭也被封印了,真仙級都無法破開。
嚴格來說,這就是一片連接著三個世界的虛無空間,仙域、他身后的世界、另一個世界。
“這里就是當年大戰的地方嗎…我們戰勝了仙族…擊敗了那一界…”突然,一道好聽的女音響了起來。
“那是自然,放眼諸天,誰敢與我界為敵,哪怕是仙也只是用來殺的,聽說那些不朽的古老家族,祖上都曾殺過真仙!”
“可為什么會有仙氣從通天瀑中流出…難道我界曾處于下游?”女子不解的看著宛若九天銀河的瀑布。
這條瀑布太大了,堪稱史上之最,從虛無中而來,橫斷一界,不知源頭來自哪里。
“我聽老祖談過只言片語,這涉及到了進化史…當年或許因為所走的路產生了分岐,讓原本走在同一條進化路上的生靈一分為三,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的路是正確的,從而發生了一場大戰,有人說我界勝了,封印了通道,也有人我界其實戰敗了,主動隔絕了那里…”
“進化路?”女人驚詫,這還真是一個古老的秘辛,但她突然一怔,看向通天瀑,“那一界真的不會有生靈再降臨了嗎…”
“肯定不能,我界與仙族對沖,不止是因為進化路不同,而是因為那界人進入我界,法則相沖,整個人都會腐爛。
同樣的,我界生靈也不能進入那一界。”男子一臉自信,他背對通天瀑布,沒有看到身后緩緩出現了一個染血的身影。
“可是…”女子驚恐,好看的面容蒼白一片,震驚的看著那個提戟的男人。
他太可怕了,就那般立在瀑布中,任由海量精氣沖涮著己身,但就算如此,他衣衫上的鮮血也未曾有過減少,甚至,他對此界也沒有任何不適,就那般橫斷了通天瀑,漠然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