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那陣法有些不對…”龍鱷一身是血,拖著半截身子從一片陣紋中爬出,慘不忍睹。
“龍鱷小友說的不錯,確實有些不對。”
“方老,這里您的修為最高,見識也最廣博,可是看出了什么?”
方老搖頭,緩緩開口道,“那些陣紋絕對是無上大陣,其勢讓我都有一種忍不住跪伏的沖動,但只具其形,不具其威,或許可以威脅到你們這些小修,但對于四極中期的龍鱷小友而言,雖有傷,卻不致命。”
“也就是說,這里您可以來去自如?”有人驚喜道。
“說不上來去自如,但這里陣紋應該無法傷我,最多只是給我一些阻礙。”方老眼睛微瞇,由最初的驚悚變成了自信滿滿,又恢復了以前的從容不迫。
“方老,快去摘點藥王啊,順便讓我等開開眼界!”有少年興奮喊道。
“不錯,天賜福緣,我若是不摘,豈不是要被雷劈!”方老輕撫長須,身形正欲閃動,可就在此時,天穹上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炸雷。
雷聲貫耳,震的眾人腦袋嗡嗡,同時也讓方老抬起的腳迅速收了回來。
“怎么會有雷霆…”
“不,這是天劫的氣息,應該是你們當中有人引發了天劫,等出了這個小世界,雷劫就會真正降臨。”方老抬頭,看著那萬里晴空,緩緩開口。
“不對…你們快看…”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瞬間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那是…草…怎么會動?!”
眾人呆滯,望向東方的一座大山,在那里,一株草從山上撥地而起,根須分為兩個主根,如同人一般,緩緩行走。
這是異常古怪的一幕,讓眾人難以理解。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撥地而起的草越來越多,甚至就連那些參天古木都開始動了。
它們行走的并不快,如同幼兒學步,一搖三晃,可讓人驚悚的是,它們的身上充滿了密積的紋路,那種紋路像是本就存在于它們的身體中,又像是大道線條,充滿了神秘莫測之感。
“它們變了…”
眾人呆滯一片,一動不動,傻傻看著那散發著明亮符號、不斷變化的草木。
它們的本體是草、木,這是毋庸置疑的,可在他們的眼中,那些草木竟然化成了一個面貌模糊的孩子!
所有的草木都化成了同一個孩子,就宛如復制一般,詭異的一塌糊涂。
“道宮初期的孩童…他們圍了過來!”
“這種程度的幼童,我一巴掌可以拍死一片!”有少年感覺好笑,一群孩子,再強又能強到哪里去!
說著,他綻放了道宮四重的威壓,抬手如云,一拍之下,道韻彌漫,成片的孩童在他的手下化成了齏粉。
“我就說吧,他們很弱的!”少年嘴角上揚,得意洋洋。
“這里畢竟充滿了未知,別亂出手!”方老責怪了一聲,但卻未制止,他也想借這些人的手,來試探那些詭異的人影。
“方老多慮了,他們只是徒具其形,哪怕是苦海境修士在此,都可大殺四方!”
少年一仰下巴,一腿掃出,又是成片的人影消失,可當他準備第三次出手時,意外發生了!
一個幼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側面飛來,一掌印在了他的身上,打的他踉踉蹌蹌,但那孩童似乎也因為那一擊消耗了所有的力量,打完就已消失。
但這還沒完,除了剛才那一個外,遠方的人群中又有孩童沖了過來,這次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一人手捏劍訣,一人化指為劍,一人直接張口吐出一口清氣,另化一道分身,一瞬間,四個人齊壓了過來,哪怕是那少年的腦袋都有剎那間的當機!
“轟!”
樹木倒塌,大地顫動,少年被轟飛了出來,身體痙攣,吐血不止。
“這…”眾人現在再看那些孩童時,再也沒有了輕視之心,所有人的臉上都布滿了凝重!
“數百道人影,只有四人具體攻擊力,雖然只有一擊,但這種法若是完善了出來,絕對會震撼整個天下!”方老嚴肅開口。
“有人在此地演繹新法,借我們之手去認證是否可行,如果那人真的只是道宮境,未免太過逆天了!”有青年開口。
“你是…九蛇天君!”有人望著那開口說話的青年,忍不住失聲。
“北海九頭蛇一族的天驕,以不足二十六歲之齡踏足化龍境,實力強大的驚人,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之前有所隱藏,是另一條船上的人。”有人低語。
九蛇天君背負著雙手,目光冰冷,每個瞳孔中隱隱約約都有八顆深隧的黑星在緩緩轉動。
他望向一座座大山,眸光鋒利,似要洞穿萬山,望向背后隱藏的人影。
可片刻后,他失望了,哪怕擁有秘寶,依然無法看透這片天地,但直覺告訴他,這所見所觀均為假象!
“方道友,一齊心協力起出手毀了這里如何?”
方老皺了一下眉頭,瞥了一眼盛氣凌人的九蛇天君一眼,微微搖頭,“我們闖入了他人的悟道地,本就不對,如今確認了此地有人,當退走才是。”
“道友,這種逆天之法,你就不想一觀嗎?”
“道友說笑了。”方老失笑,身形后退。
現在他是看出來了,九蛇天君應該是有重寶,要不然敢去打擾一個不知深淺的幕后人,絕對死路一條。
“走吧,外界應該還有藥王,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不如去碰碰運氣。”方老大袖一甩,帶著一群年輕人離去,唯有九蛇天君幾個異族仍然停留。
前輩,現在我們怎么辦?真的要攻打嗎?”
“有我在,你們怕什么!”九蛇天君冷哼。
然而,他才說完,卻發現后方竟然來了一群身影,“方道友,為何去而復…不對,你們不是!”
“轟隆隆!”
一道道劍氣飛揚,一根根羽翼橫天,鋪天蓋地般被一群人影斬落了下來。
“混賬!”九蛇天君被突然襲擊,雖然沒有被傷到,但衣袍褸襤,就連頭發都披散了下來,形象瞬間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