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名開始,更是只剩個位數。
比薩爾差了不知多少。
他的勝利,實至名歸。
對此希瓦娜相當滿意,當即宣布薩爾獲勝,并且奉上獎品。
接下來,她有條不紊的做了后續的安排。
提出自由活動一小時。
隨后再會同芬娜等人一起野餐。
繼而便宣布活動結束。
或許是薩爾的表現太過優異,為希瓦娜掙得面子。
而今她又將其留下,說了一通嘉許的話。
雖然來來回回都是那些內容,并無多少營養可言。
可薩爾還是充滿激動。
畢竟希瓦娜可是他心中的女神。
等對方去忙自己的事,薩爾才擺脫暈乎乎的狀態。
這時候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身上放大感官的增益,還未消失。
依舊比平日靈敏數倍。
而其他人個個神情輕松,似乎并未受到這種困擾。
不禁暗忖可能是自己與旁人種族不同,體質有異。
薩爾本想再找希瓦娜。
因為對方的法術非常高深,竟能直接作用于靈魂。
饒是薩爾實力、學識全都不弱,竟然也無法解除。
可最終他什么也沒做。
因為薩爾一直有一種自卑心理,不愿意展露出自己的不同。
而且在他想來,法術效果持續不了太久。
沒準等一會就會消失。
沒必要再勞煩希瓦娜。
薩爾贏得比賽勝利,心情大好。
就想著將消息分享給視作姐姐的塔蕾莎。
結果路上,途經一片闊葉時,他的腳步突然頓住。
因為他聽到附近有人在談話,而且內容正涉及他。
不久正在交談的三人越走越近。
盡管距離薩爾仍有不遠距離,可感官得到加強后,他還是透過樹縫,看清三者的面容。
分別是一位神情英朗、身材壯碩的年輕騎士,與一對容貌酷肖、舉止輕浮的貴族子弟。
而三人他均頗為熟識。
是泰蘭·弗丁,威爾頓·巴羅夫以及小阿歷克斯·巴羅夫。
薩爾與之交往不深,只在實踐活動期間有些交集。
不過整體來說相處的還算融洽。
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會暗中對他惡語相向。
而今只聽威爾頓道:“要不是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綠皮怪物壞事,獲獎的人就是泰蘭大哥你了!”
泰蘭倒頗具騎士精神。
早先也沒說什么重話,大都是巴羅夫兄弟唱雙簧。
極盡所能,侮辱薩爾。
當然他也沒制止就是。
“這樣不好,不要說這些了。”此刻泰蘭淡淡道。
小阿歷克斯卻不愿就此打住,哪壺不開提哪壺道:“這里又沒別人,不違背菲斯特尊主的忌諱,何必藏著掖著?你父親不就是因為獸人…”
眼見泰蘭臉色越來越黑,威爾頓趕忙岔開了話題:“說起來,可不只是我們幾個討厭那頭獸人,我懷疑芬娜她們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在每次活動時找理由另起爐灶。”
泰蘭聞言,果然來了興趣:“真的嗎?”
此言一出,等于默認威爾頓將他劃定為厭惡獸人者的歸類。
而威爾頓當即打起了包票:“千真萬確,是我妹妹伊露希亞親口告訴我的。”
小阿歷克斯也笑道:“說來有趣,那個與綠皮怪物關系最好的塔蕾莎,還是芬娜的閨蜜。真不知芬娜是怎么想的,竟然愿意與這種人為伍。”
這些議論如同刀劍,刺入了薩爾的心間。
令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三人來到左近,他總算是如夢初醒。
逃也似的藏進附近的陰影之中。
盡管他并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做。
說起來,任何智慧生命,開化到一定程度,都難免會思考人生三問。
也即我是誰?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薩爾這位獸人自然也不會例外。
第一個問題,菲斯特曾經為他做過解答。
對此薩爾也深信不疑。
曾一遍遍告訴過自己。
那便是他就是一個人,只是外表與旁人不同而已。
可現今薩爾好不容易構建的世界觀已然瀕臨破碎。
一時之間,悲觀無比。
暗忖自己終究是外人,真的能夠融入人類社會嗎?
說起來,這與菲斯特此前將他表現的太好也直接有關,因為禁言的高壓政策,薩爾從來沒聽到過類似的仇恨言論。
自然不可能有免疫力。
正面與背地的表里不一,更令他對一切產生懷疑。
希瓦娜的法術又持續了十分鐘。
在此期間,薩爾有意的進行了一次測試。
圍繞周邊人多的地方走了一圈。
發現很少有對他持正面看法的。
表情嫌惡,乃至直接侮辱他的不在少數。
不禁感覺到內心之中一片冰冷。
事實上,他有些高估了歧視的嚴重程度。
在場人員,絕大多數都是男性。
而希瓦娜的容貌、家室又都是上上之選。
說這些人沒有想過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狗都不信。
因此搶了他們風頭的薩爾,自然也便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
別說薩爾是獸人,就算他是純正的人族,也得被問候一遍八輩祖宗。
個中原因,稍加思索就能想到。
薩爾的智商相當之高。
按理來說,早就應該發現才對,可他偏偏忽略了這種可能。
只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三人的對話戳中他的痛處。
撥動薩爾敏感的神經。
轉眼之間,三日既過。
滿眼血絲的薩爾,拖著沉重的腳步,推開了校長室的大門。
這三天來他想了很多。
可是越想便越迷茫,最終決定找菲斯特問個究竟。
在薩爾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是導師帶他脫離苦海。
并以陽光般的教誨,驅散他心間的陰霾。
因此在薩爾看來,菲斯特是最值得依靠,也是唯一能解決問題的人。
早在瓦莉拉傳來喜訊,菲斯特便在等待薩爾上門。
沒想到對方遲遲不來。
他還以為希瓦娜將事情辦砸了。
正準備再想新方法,沒想到竟峰回路轉。
顯然薩爾不是常人,實在是夠能隱忍的。
菲斯特一向鼓勵弟子實事求是。
薩爾也不藏著掖著,很快將心底的迷惘傾吐而出。
他本以為像菲斯特這種大賢者,一定能夠平復他躁動的心。
沒想到對方沒這么做。
而今菲斯特目光悠悠,直接端上一碗毒雞湯:“你終究是少數族裔,獸人在十余年前,還犯下嚴重的戰爭罪行。這樣的事,恐怕很難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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