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銳的鳴叫直接打破水鴉海峽原本的寧靜,棲息在其上的水鴉更是在遭受莫名其妙的打擾之后,整體進入暴怒的狀態。
這些家伙甚至不顧自身夜盲癥的制約,振翅高飛、一聲聲難聽的鴉鳴一時間充斥在整個海峽之中。
水鴉的品階越高受到夜盲癥的制約就會越小,其中二階水鴉已經有一個很大的改善,相對應作為群體中數量最大的一階中上品水鴉是不在此列的。
戰斗尚未開始這些化身憤怒小鳥的家伙們已經一頭狠狠撞在挺翹而直立的石壁之上,就像是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進沸騰的海水之中。
這種在飛行過程中因為種種意外掉入大海之中的水鴉數量不少,不過相對于其龐大的族群數量來說卻是不值得一提。
尤其是當數十只二階中下品水鴉飛身而起的時候,在它們的帶領下水鴉群體顯然已經有了不錯的秩序。
這種獨特的領導力、服從力、執行力,也是水鴉這種并不算強的妖獸,能夠在外海繁衍生息并且成為一方霸主的重要原因。
甚至曾經有一些大神通修士專門針對這種水鴉進行過一些研究,認為它們是一種堪比各類群居性狼類妖獸。
既然水鴉擁有種種不錯的特點,在修真界自然也有一些修士將主意打在它們的身上,嘗試將其馴服成為飛行靈獸的一種。
經過無數修真界天才修士夜以繼日的研究,這種目標終于是達到了,一位金丹期修士在千年之前成功將其馴服,并以水鴉龐大的數量穩穩的戰局一座三階下品靈島,并且留下自己的獨特的傳承。
這位金丹修士自號水鴉真君,在千年的繁衍之中水鴉真君的家族,同樣也是依靠水鴉而發展壯大,目前擁有四位金丹期修士,其中大長老已經是金丹后期修為。
除了四位金丹期修士之外,尚且擁有五只三階中上品水鴉守護,可謂是發展壯大的相當之順利,甚至以水鴉為圖騰。
不過奇怪的則是除了這個家族之外,龐大的海外修真界在無人能夠將水鴉馴化,甚至在大陸修真界鼎鼎大名的御獸門,都經過長達數百年的嘗試,屢次失敗之后只能無奈放棄。
上述的種種與目前趙守壽所處的困境是沒有任何幫助的,雖然追擊他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真是倒霉透頂,沒想到趙某人有朝一日也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在聲音劃破黑夜的時候,早早已經意識到不妙的趙守壽,第一時間已經全力御使烏篷船向水鴉海峽之外行去。
可惜這艘靈船有千般萬般好,在速度至上卻是并不太過擅長,尤其是在與飛行類妖獸相比較的時候,這一點尤為明顯。
縱然是全力施為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依然無法克服烏篷船在煉制過程中存在的天然缺陷,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水鴉的鳴叫聲已經從身后不遠處清晰的傳來。
趙守壽并未因此而有半點懈怠,依然在努力這前行,靈船的速度并沒有半點降低,只是在外圍再次形成一個透明的光罩,并在面對水鴉進攻的時候可提供一定程度上的防御。
就算是水鴉已經近在咫尺,各種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即將來臨,他依然想要盡可能脫離水鴉海峽的范疇。
這些天生擁有夜盲癥的困惑的妖獸,最多也不過是在海峽內逞兇而已,它們一定不會選擇離開海峽的范圍之內。
一旦離開在這茫茫夜色之中一定會迷失方向,且不說追擊趙守壽,自保都是有難度的,且這些二階水鴉的特殊能力應當是有一定范圍限制的。
若是脫離水鴉海峽獨特而有利的地勢,麾下這些無法辨別方向的一階中上品水鴉一定會一哄而散。
這也就意味著趙守壽只需要在水鴉的瘋狂攻擊之下堅持一刻鐘的時間,一旦烏篷船順利離開水鴉海峽,也就意味著此次闖關成功有驚無險。
反之若是不能在水鴉悍不畏死的攻擊之下拖延下去,剛剛闖出一些名氣的鸕鶿真人,自然只能化身為無數水鴉的糞便。
“趙某人修行一百五十余年,闖蕩修真界大大小小的危險也算是闖過無數,不過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水鴉而已何足掛齒?想要成為某的絆腳石尚且是不夠資格的”眼見數以千計的水鴉群近在咫尺。
趙守壽不僅沒有一點緊張的神色,反而是豪氣頓生,雙手一揮兩只胖咕嚕嚕的鸕鶿一臉懵的神色出現在靈船之上。
似乎是尚未從睡眠之中清醒,一雙圓鼓鼓的大眼睛中黑色的眼球無力的旋轉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兀貨,還不速速清醒過來,助我退敵,真的要一起變成水鴉糞不成?”趙守壽語氣之中滿滿都是嫌棄和恨鐵不成鋼。
“嘎嘎嘎”在他的大聲呵斥之下,兩只鸕鶿方才反應過來,望著蜂擁而來的水鴉,兩只小家伙完全繼承主人的天賦,并沒有任何害怕反而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其中提醒略大一籌的大胖,鋒利的喙中似乎留下一滴口水,似乎面對的并不是妖獸,而是觸手可得的美餐一樣。
水鴉既然是妖獸一定是擁有天賦法術的,因此他面對的第一波攻擊正是數以千計、密密麻麻幾乎遮蔽整個天空的水箭。
在趙守壽的努力之下,二階中品烏篷船左躲右閃,一團負責防御的光罩也是發揮至最強的階段,在一陣搖擺泯滅不定的閃爍之中終于是勉強支撐下來。
當然其中大部分水箭也是因為在黑夜的掩護下,失去準頭和應有的威力,否則怎么可能達到如此境地?
這種程度的攻擊不過是小兒科,真正的考驗是緊隨其后來自十余只二階中下品水鴉的靈術攻擊。
靈術與法術完全是不可相提并論的,就算是稍微弱上一籌的靈術也不是烏篷船的光罩可以抵擋的。
事實上趙守壽并未等的太久,很快十余道靈術已經從遠處襲擊而來,數量不多造成的聲勢卻是一點也不小的,這是對于他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嚴苛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