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邪靈族這里撒下一些種子,蕭林這次過來的目的就算是達成了。
他也沒有興趣管這些種子什么時候才會成熟,反正他該做的現在都已經烙印在了邪靈族那些人的腦海之中,接下來的問題是時間應該去考慮的,而不是他。
他同情憐憫這些人的苦難,但如果讓蕭林實打實地去付出,也沒有這個可能。
順手撈一把,能撈起來就算,有別的結果也能接受。
干一票就走,蕭林也沒興趣在這里停留,只是想要那么順利地離開,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域外邪族之中還是有能人的,雖然他們后知后覺,并沒有察覺出蕭林做了什么,可是在蕭林即將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是發現了蕭林進入到這里的波動。
眼看著面前魔氣組成的墻壘,在瞬息之間累疊起來,蕭林的神色也變得有些不好。
“被他們堵在這了。”
輕舟皺眉,指尖泛起道道波動,似乎在籌備著什么。
只是他還沒有開始表現出力量的痕跡,就被蕭林按了下來。
“用不著那么麻煩了,我先把你送走,然后我自己再離開,不過是一道投影而已,損失掉也就損失掉了。”
對于蕭林而言,他自己是無所謂,投影和化身不同,在力量方面,雖然要更加衰弱一些,可是在逃脫方面效果卻好太多了。
而且即便是被摧毀,也不會給本體造成太大的傷害,但輕舟卻不同,他可不能夠在這里白白浪費一道分身。
“你打算去和那些域外邪族硬碰一碰?”
輕舟和蕭林,心意相通,頓時就明白了后者的想法,蕭林無非是想著借助他現在的優勢——投影出現在域外邪族的面前不必擔心損傷,加上蕭林現在也算掌握了一些域外邪族的法則,自然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去做一些事情。
趁著域外邪族現在對他還沒有多少了解,打一個措手不及,顯然是最明智的,否則一旦來日這邊有所準備,那就不好收拾了。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輕舟的腳在虛空之中跺了一下,下一瞬間,一只輕巧的貓咪便撲進了黑暗之中,融合進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而這種虛幻的空間波動,自然沒辦法瞞得過那些包過來的域外邪族強者。
這些人,居然還不是空手來的。
蕭林眼看著周邊的空間逐漸被封鎖起來,一道又一道的血色,蜿蜒著朝他的腳下空間匯聚而來。
他只是冷眼瞧著。
“如果你們只有這種手段的話,那我只能說賣相不錯,用的是血色,而不是你們慣常使用的黑色,是打算用這種方式彰顯著你們準備為血魔報仇嗎?”
隨著蕭林聲音的響起,他周邊的波動里面的魔氣也愈發濃郁起來,就好像墜入到了一片虛無縹緲、突如其來的夢境里面。
在這一片魔域之中,域外邪族的力量當然得到了極大的加強,就比如說蕭林現在身邊的這群魔氣,便擁有著一種詭異的吸力,似乎是要將蕭林吸引到其中一樣。
不過他們大概沒有想到,蕭林會一點都不反抗。
順著那份有些詭異的吸力,蕭林穿過了漫長的黑夜,來到了威風堂堂的殿堂之上。
當蕭林再度抬起眼眸的時候,就已經坐在了圓桌的上面,這個圓桌原本有三十二個座位,而現在剛好被填滿。
只是這種圓滿,令原本存在于這里的平和的氣氛蕩然無存。
誰也沒有料到蕭林會出現在這里,他們原本為蕭林準備了很不錯的禮物,只等待蕭林闖入其中,那個具有吸引力的旋渦,其實是一個幌子。
真正給蕭林準備的位置,在蕭林輕易掙脫旋渦之后,所必經的路途之上。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蕭林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看大家的神情,似乎不太歡迎我的樣子,”
蕭林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最終目光鎖定在了整個場中那道模湖的身影之上。
“雖然我們從未見過,不過我想這位就是圣天魔帝吧?久仰久仰。”
蕭林表現了一派云澹風清,甚至還揮手在面前的圓桌上面,擺上了一個酒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雖然場合有些不太合適,可是蕭林這如入無人之境的姿態,卻還是讓周邊的天魔帝們,變得有些投鼠忌器。
他們當然每一個都恨不得拿下蕭林的首級,但這件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血魂天魔帝是怎么死的,他們這些人心中都有數,誰也不知道現在的蕭林身上是不是帶著一些特殊的東西,畢竟這個人,在他們的過去里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沒有什么了解。
蕭林就好像是來參加一個宴會,自己還帶了美酒和杯子,于是氣氛一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在場的三十一位天魔帝,原本,正在召開著一場會議,蕭林的出現讓他們臨時決定布下這樣一個局,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方向,居然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看蕭林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只生活在老虎叢中的豬,偏偏這一頭豬對自己的所處位置絲毫不以為意,還在那里享受著。
真是有些活見鬼了。
“那么現在,有人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
蕭林喝了兩口酒,便嫌棄地把酒倒掉,總感覺這樣的東西,被魔氣沾染之后便失去了原本的味道,他將杯中的酒重新換成水,然后一臉和藹地和周圍的天魔帝們說起話來,全然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
他這一套操作打下來,天魔帝們就連想要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都做不到了。
因為眼看著人家壓根沒把你當成對手,這本來就是一種羞辱,如果不是圣天魔帝壓制著他們,恐怕這個時候已經打起來了。
原本還算輕松的氛圍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劍拔弩張的緊迫,這些上位者們表露出來的殺意彼此交織,以至于蕭林杯中的水都變了味道。
“看來長生帝君還真是有恃無恐。可是恐怕你忘了,我們…本身就是站在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