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說好了,若是你們幾位前輩高人不能在三百招之內擊敗靖哥哥,就算你們輸!”
黃蓉眉飛色舞地說道。
黃藥師冷哼一聲。
“若是三百招之內都打不敗這小子,還有何面目去爭天下第一?”
陳玄搖了搖頭,黃藥師這么一說,這下幾人只能心甘情愿跳進黃蓉的圈套了。
“蓉兒!若是論真本事,我哪里是幾位前輩的對手?
世間那么人為了這天下第一的名頭爭得死去活來,我看成了天下第一也沒什么好的。”
郭靖前些日子回大漠接回了母親,中途鐵木真與他們母子反目,讓他生出頗多感慨。
“傻小子,來吧。”
黃藥師立在崖邊,笑著看向郭靖。
其余幾人連忙讓開,坐在石塊上看著兩人交手。
“呀,我失算了!”
黃蓉突然喊了一聲。
“什么失算了?”
洪七公半躺在地上,仰著頭問道。
“師父劍術如此高絕,恐怕靖哥哥堅持不到三百招。”
黃蓉委屈巴巴地看向陳玄,一雙靈動的眼睛水汽朦朧。
陳玄無奈地揉了揉臉。
“你說怎么辦?”
黃蓉看向陳玄雙手。
“師父要自縛一臂。”
陳玄點了點頭,清澈的眸子里帶著笑意。
“好。”
幾人看向開始交手的翁婿。
郭靖右手握著重劍,左手在后,擺了一個亢龍有悔的起勢。
黃藥師曲指一彈,一股霸道的勁氣自他指間彈出。
“叮。”
郭靖以重劍擋住,左手揮掌。
掌力如龍,刮得地上沙石飛起,朝著黃藥師襲去。
九陰九陽匯聚一人之身,威勢不可謂不大。
黃藥師連劈兩掌劈空掌,兩道掌力先后而至,這才將郭靖的掌力擊散。
“三年不見,郭少俠的內力竟已臻化境。”
一燈大師來到封頂。
他身后跟著漁樵耕讀四人。
“大師,多年不見,可還安好?”
洪七公一躍而起,對著一燈施了一禮,五絕之中,他們二人關系最為要好。
“勞煩七兄掛念,老衲并無煩憂。”
黃蓉和陳玄也朝著一燈豎掌行禮。
“老頑童怎么還沒來?”
陳玄喃喃。
“他此刻已然顧不上論劍之事了!”
一燈笑了笑,卻不再解釋。
陳玄恍然,看來老頑童是被瑛姑纏住了。
“既然大師來了,我等也開始論劍吧。”
洪七公躍躍欲試。
一燈搖了搖頭。
“老衲已是方外之人,豈可在好勇愛斗。”
陳玄看向一燈,正色道:“菩薩慈悲,金剛怒目。大師何必介懷?”
一燈聞言一怔。
“陳先生說的是,是老衲著相了。”
洪七公聞言一喜。
于是這三人也開始交手了。
陳玄手中無劍,便以指為劍。
洪七公練了九陰真經總綱,本來至剛的降龍掌力生了一絲柔意。
一燈得了九陰總綱,武功進境也跨了一個臺階。
三人沒有固定的對手,隨意出手,或是陳玄劍斗洪七,或是一燈指攻陳玄。
“陳先生,既是論劍,就不要收手了。”
陳玄一劍朝著洪七公胸前刺去,一燈淡笑著朝著陳玄額頭點來。
陳玄突然雙手齊動,左手以飛雪劍法對一燈,右手卻又是劍一斬向洪七公。
黃蓉站在一旁,神情錯愕。
“這是老頑童的雙手互搏之術!”
誠然,陳玄劍術本就是天下最精妙的存在,此時他的真氣也已經隱約超越武學的范疇,以一敵二確實不在話下。
陳玄丹田之內大黃庭流轉,蓮池金蓮微動,金色真氣自丹田涌向胸前,再經由雙臂經脈迸發,化作兩道金色劍氣。
“來得好!”
洪七公丹田之內真氣瘋涌,一招雙龍取水朝著陳玄面門而去,掌力襲來,卻被一道金線斬碎。
一燈以一陽指的精妙指法隔空點向陳玄。
指力較黃藥師的彈指神通更甚幾分,陳玄左手變招,抱元守一,將指力卸到地上,戳出一個深達寸許的坑洞。
陳玄白衣飄飄,遺世獨立。
另一邊,黃藥師和郭靖陷入僵持。
黃藥師握著竹蕭,以蕭為劍,劍招虛實難辨,如同風中落花,難以捉摸。
郭靖卻只知道握著重劍,刺了又刺,斬了又斬,速度奇快,體內真氣也很是平穩。
黃蓉一見陳玄大有無人制衡之勢,連忙攛掇父親對付他。
“爹爹,師父曾說你的玉蕭劍法華而不實!”
黃藥師心里知道自己女兒用了激將法,但卻忍不住醋意與怒意,連帶著加快了對郭靖揮劍的速度。
郭靖有苦難言,九陰九陽匯聚一身,固然玄妙,但他三年前身受重傷,內力十不存一,辛苦修習三年,如今的內力修為較黃藥師還差不少。
若非九陽真氣生生不息,早在五十招前他就已然落敗了,如何能堅持到如今近三百招?
“傻小子,你去替我攻陳玄,若是打贏他,我就同意將蓉兒許給你。”
黃老邪想要試探一下郭靖究竟是大奸大惡還是大純大善。
“若是黃島主有其他事讓我辦,我定當竭盡全力。可陳大哥對我有大恩,我怎可忘恩負義?”
郭靖聞言有些憤怒,他不顧眼前之人是未來岳父,加快了揮劍的頻率。
一劍一劍又一劍,在他眼中,黃藥師仿佛是一個稻草人。
“好小子!”
黃藥師又是欣慰又是氣惱,一時激憤,這一劍竟是使了十成內力。
劍氣如同落花般綻開,郭靖連忙揮劍抵擋,卻依舊被劃的遍體鱗傷。
“爹!”
黃蓉見情郎受傷,跺了跺腳,氣憤地朝著黃藥師喊道。
黃藥師見狀更氣了。
可他又舍不得對女兒動手。
于是,他也加入了陳玄三人的混戰。
“黃老邪,你也來了!”
洪七公險之又險地躲過陳玄的一招劍二,揮動右掌朝著陳玄肋下拍去。
黃藥師冷哼一聲,對著陳玄曲指一彈。
“兩位似乎有些不講武德了吧。”
陳玄笑著揮指,先后兩劍,劍氣將掌力和指力都斬散了。
“陳先生的劍術本就精妙到極致了,何況你如今內力大成,我們任何一人對你,都沒有多少勝算。”
一燈雙手合十,正要就此收手。
“無妨,陳玄正想要同時問劍三位。”
陳玄一邊揮劍一邊笑道。
他的笑容很是純粹,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