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癡林看向陳玄手中的木劍。
“問哥,你朋友瞧不起你啊。”
葉問笑了笑,握緊了刀柄。
陳玄沒有拔劍,只是一手握著劍鞘,一手握著劍柄。
葉問先動了。
突身向前,前刀先至,后刀便來。
武癡林的眼中,陳玄一動不動,似乎嚇愣了。
可葉問卻倒退兩步,再次握緊了刀。
剛剛的一瞬,陳玄拔劍了。
拔劍,木劍劃出一道弧線,手腕翻轉,劍身再次入鞘。
一切都發生在葉問前后刀交接的一瞬。
葉問面色凝重地盯著陳玄。
陳玄緩緩拔出劍。
單手不如雙手力大,但卻勝在靈活。
劍尖在葉問胸、腹和手腕處游走。
葉問刀并不慢,銀線交織,將劍尖擋在線外。
葉問知道自己的劣勢在于體力,所以他加快了刀刃游走的速度。
一刀擋住木劍,另一刀在陳玄手肘處游走。
陳玄一個轉身移步,化刺為斬。
葉問收刀格擋。
陳玄趁勢逼迫。
葉問連連后退。
一劍揮過。
葉問猛地屈膝側頭。
木劍自柱子上劃過。
留下一道幾寸深的切口。
武癡林呆住了。
葉問反握雙刀,以前刀護手,試圖以詠春打開被陳玄用劍鎖住的正門。
陳玄雙手握劍,一躍而起,變斬為砍。
一道褐色的線條自上而下劃過。
葉問雙手舉著崩斷的八斬刀,默然無語。
以武癡林的眼力,方才只看到陳玄躍起揮劍,甚至連葉問何時變招格擋都沒看見。
墻壁距離葉問有三四步的距離,上面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通玄劍術,劍術通玄。”
葉問笑著看向收劍的陳玄。
陳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葉老哥,你懂道法嗎?”
通玄劍館在佛山出名了。
耿良辰擊敗金山找的過程出了點意外。
金山找用刀了。
所以耿良辰用了劍。
結局自不必說。
和津門不同,雖然佛山武館教真的,但大都只教拳腳,不教兵器。
而三尺青鋒是無數男人的執念。
所以,與陳玄關系莫逆的耿良辰,成了通玄劍館的一塊金字招牌。
而且通玄劍館在佛山開館當天,出現過一個劍術精妙的絕美少女。
一時之間,佛山無人不知通玄劍。
佛山武館街,通玄劍館。
耿良辰抱著劍走進擺滿兵器的演武堂。
“寧雪師侄,還不快給師叔我端碗茶水?”
他看向正在拔劍的少女。
陳玄的真傳弟子叫寧雪。
一個本來要去北平念大學的富家千金。
寧雪穿著一身白褂,雙腳分開站定,不言不語,只有劍鳴。
“你就這么對待師叔?”
耿良辰湊到寧雪面前,笑著盯著她。
“滾不滾?”
寧雪的劍術天賦不弱于耿良辰。
她再次拔劍。
“唰。”
耿良辰提著褲子,面色通紅地離開。
“尿性。”
陳玄看著耿良辰的背影笑了笑。
“你什么時候教我真本事?”
寧雪面無表情地收劍。
“能教的都教了。”
陳玄坐在主位的椅子上,雙目緊閉。
“還有什么是不能教的?”
陳玄搖了搖頭。
“殺人。”
寧雪面對著陳玄,明明沒有風,可她的發絲卻飄散了。
葉家是個傳承很久的家族,所以葉問有不少世交。
周清泉就是其中一個。
周清泉穿著大衣,戴著眼鏡,笑著看向身旁的葉問。
“你從來不求人的,這一次找我什么事啊?”
葉問點了一根煙。
“我有個朋友,在軍界有些門道。”
他吐出一團煙霧。
“出什么事了?”
周清泉是個實業家,他正準備在佛山開一家紡織廠。
“東瀛人不安分啊。”
葉問彈了彈煙蒂,看著散開的煙霧。
“消息可靠嗎?”
周清泉本來靠在椅背上,此刻已經正襟危坐了。
“金陵來的消息。”
葉問仰頭看向天花板。
“那佛山就不安全了。”
周清泉喃喃。
“是啊,過兩年我打算離開佛山。”
葉問摁滅煙頭,看向周清泉。
“需要我做什么?”
周清泉看向葉問的眼睛。
“去內地辦廠吧。”
葉問將一個裝的鼓鼓的牛皮紙袋推向周清泉。
“我現在可沒錢還你啊。”
周清泉笑了。
“沒事啊,你拿去用就好了。”
今日沒人找葉問切磋,大門大開,葉問看見門口來了一個人。
“葉老哥。”
陳玄在管家的帶領下進門。
他對著周清泉點了點頭,這才看向葉問。
“這位是我的世交,周清泉。”
葉問笑著給陳玄介紹。
“這位就是我的那個朋友。”
葉問語焉不詳,看向周清泉。
葉問不說謊,所以周清泉明白了,眼前這人手眼通天。
于是他連忙起身伸出手。
陳玄笑著與他握手。
“聽葉老哥說,周先生對道家頗有研究。”
周清泉看向葉問。
葉問輕輕頷首。
“不敢說研究,只是先父信道,耳濡目染,我也略知一二。”
周清泉坐下,笑著對陳玄說道。
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是系統沒有強制陳玄離開。
易經鍛骨篇是九陰真經的內功精髓。
有改善資質,易經洗髓的功效。
問題在于這是一篇道家功法通篇都是道家術語。
亂練會出事的。
東邪門徒梅超風,不得正法,強練真經,把自己練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有這個前車之鑒,陳玄需要找到一位懂得道法,但又不通武學之人。
陳玄本來想找一間道觀。
但是他又怕古今道統有所變化。
于是陳玄決定先找一位懂得道法的人,哪怕先不練,但是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正巧葉問有門路。
又正巧,陳玄也準備做點生意。
“此事倒先不急,日后我們慢慢交流,先說說開廠的事吧。”
周清泉眉毛揚起,不明所以地看著葉問。
“忘了介紹,這位是通玄劍館的館主陳玄。
通玄劍館開遍南北,他的門路很廣的。”
葉問笑著接過陳玄遞過來的煙。
周清泉恍然大悟。
“原來是陳館主。久仰久仰。”
周清泉很是生疏地來了個抱拳禮。
陳玄笑著回禮。
“葉老哥就喜歡開我的玩笑,我哪里有什么門路。
只不過是弟子多好辦事罷了。”陳玄抿了一口茶。
反正不著急走,龍淵劍也好久沒見血了。
陳玄開始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