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陰影內,森光遞給唐納德一份U盤。
唐納德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森光解釋說:“里面裝著一份安裝文件包,你給互助會所有員工拷一個。”
“這里面有一個內部員工版的APP,一份外賣APP。詳細說明,我已經擬了一份放入我們的U盤里。”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安排一部分人手去做外賣騎手,一部分人手去外面發宣傳我們外賣APP的傳單,再一個通過餐館客戶宣傳我們的外賣軟件。”
森光的臉埋在陰影中。“再好的創意,也需要經過時間醞釀,才能收獲收益。”
“所以前期我們不需要擔心,但是一旦我們獲取了大量的金錢,我們的創意、我們的生意就會引來真正的豺狼虎豹。不過你不需要擔心,在那些豺狼虎豹威脅到我們之前,它們…”
“就必須先死了。”
隔天中午的時候,森光找上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正在指揮女仆們打開窗戶,把三樓、四樓的走廊通通風,用新鮮的梔子花花瓣熏香走廊。
森光遞給阿爾弗雷德一杯白開水。“辛苦了,阿爾弗雷德我們的…我們的展覽會,處理得怎么樣了?”
阿爾弗雷德喝下水以后。“唉,至少你比布魯斯少爺更有禮貌一些,在指揮人做事的時候。”
“伊頓小少爺,我已經找人在東區炒熱起來了那三幅畫。”
“經過全美藝術協會和哥譚市畫家公會的確認,那三幅畫被公認為分別是明代大詩人唐寅、唐朝詩人王維和畫圣吳道子的作品。當然,為了達到小少爺您想要的熱度,我們還需要找到更多專家,幫助我們炒熱這次展覽會。”
森光眼神亮起來,“多謝你了,對了,千萬別讓布魯斯知道。”
他低聲對阿爾弗雷德說:“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原因,但是我相信像是阿爾弗雷德爺爺這么嚴肅的人,一定說到做到。”
阿爾弗雷德無奈道:“當然,伊頓小少爺。”
另外一邊,今天的沈氏餐館出了點事情。
本來早上的時候,照常人來人往。
客人們雖然奇怪,為什么吃飯要多用手機刷一個APP,但是看到刷二維碼可以獲得一次免費用餐機會,把二維碼分享給從未安裝過APP的人,可以獲得一次免費用餐機會,他們當然很樂意地刷二維碼。
但是到了下午,一群胳膊刺著青的白人走了進來。
他們眼神很兇,員工們一見到這群人進來,就知道沒什么好事情。
可人家進來,照常點了菜單,他們根本沒理由把人推出去。
果然,吃到一半的時候,這桌白人忽然一巴掌打在桌面上,一個光頭白人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就地上砸,餐館內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光頭白人和他的朋友們,兇相畢露。
“叫你們的老板出來,這條三文魚的肉質這么難吃,肯定是過期的魚。”
“這也能給人吃?叫你們老板出來,讓他自己吃掉這條魚。”
他的朋友們起哄,一個個踩在凳子上或是唾沫橫飛、動手動腳。
“這些菜根本就不好吃嘛,我看是有質量問題。”
“你們還想不想開店了?”
其余的客人雖然覺得他們很兇,但聽到他們質疑菜品不好時,多少會有所動搖。
消費者嘛,肯定容易起懷疑。
有服務員趕忙過來,聽到他們說魚不好吃、獅子頭不知道是個什么玩意,皮蛋又黑又可怕,油炸餛飩又老又硬。
服務員們本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頓時一個個吊起三角眼,拉起袖子。
“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放屁的?”
“我看這幾個人就是過來搗亂的。”
“什么!我們就是顧客,你們居然這么對待顧客,看來你們是生意太好了,完全忘了本啊。”
“你們菜不行,換菜、換菜。”
幾個白人一看他們被圍了起來,興奮地亮出大白牙,他們根本不是來吃飯的,就是他們老大見這里生意這么好,居然沒有給他們幫派繳納保護費,所以叫他們過來搗亂。
打起來好啊,打起來大家就不用做生意了。
再說就這幾個服務員,怎么了,還能翻天了?
反正只要今天在這里打起來,就是你們虧本,而且欺負顧客、菜品有問題這兩個污點,就這么賴在這家中餐館頭上了。
唐納德出現在前廳,咳嗽了幾聲,迅速攬過氣氛。
聽爭論聲,他已經明白了情況,立刻攔住沖動的互助會成員們,對幾個白人說:“看來幾位對菜肴的品質有著更高的要求啊。”
“我們餐館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不存在幾位說的情況。但是,我們樂意給你們換菜,直到幾位客人滿意。”
身后互助會成員們氣急,幾個老華人欲言又止,覺得經理沒看出來這幾個白人就是無賴。
而這幾個鬧事的白人卻是越發得意。
原來,這家店的人,就是一群花架子、軟包子,看著兇而已,居然就這么慫了。
光頭白人說:“好,給我把餐桌上的菜全給我換了。”
“當然,當然。”唐納德笑容可掬。
五分鐘后,后廚拿出備好的菜肴。
這些菜剛被端出來,就被白人光頭男一把掀翻,全摔在了地上,餐館其它顧客們臉色驟變。
白人光頭男得意地看向唐納德。“不好,再來。”
唐納德笑容不變,眼底掠過滑稽。“好,再上一桌。”
第三次菜肴被端上來,又是被一把掀翻。
這個時候,店內的顧客和店外圍觀的人們全都看懂了。
這哪里是因為中餐館的菜品有問題,分明就是來找事的啊,而且還很無賴。
人家店家的態度這么好,他們就不是人。
光頭男拍著桌子,大聲嚷嚷。“不好,再來,你們餐館的菜就是有問題。”
“我看是你有問題。”
光頭男怒瞪,卻驚愕地發現懟他的是,不是中餐館員工,而是店內顧客。
一個黑人大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戳痛了白人光頭男的自尊。“你吃過這么好的食物幾次?我看你平時就只配待在家里吃方便面,再配上你廉價的胡椒粉。”
“豬。”
白人光頭男憤怒道:“住口,你!”
顧客們頓時懟起來了。
“這家餐館才收了你們多少錢,我看一分錢都沒有收是吧,你們這幾個人在這里白吃白喝,還要污蔑別人。”
“喂,那小子我認識你媽。我可告訴你,老子最近被公司裁員沒錢吃飯,就這家餐館救了我。你要是讓老子和我的兒子沒飯吃,我就找你媽,讓她打爆你。”
“你們幾個混混,滾出去。”
這桌白人混混驚恐地發現,整個餐館內的人都在懟他們。
烏糟糟的人圍住他們 一時間,他們成了公敵。
唐納德笑容依舊未變,眼中滿是譏諷。
這幾個小東西的腦子是傻了吧?
來我們店里鬧事?
覺得我們店在這里,不敢跟你撕破臉?
覺得你站在消費者那邊,只要你咬牙說我們菜有問題,其余消費者就也會站在你這邊?
屢次滿足你們無理要求以后,所有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而現在,這桿秤就站在了我們這邊。
唐納德淡淡開口,把他們徹底弄臭。“我看你們幾個是附近的幫派混混吧?”
“怎么是沒錢付錢,所以想用這種方法吃霸王餐?”
幾個白人惱羞成怒,現在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只能咬死說分明就是菜有問題。
可就在這個時候,廚房里傳出怒吼,只見一個華裔穿著主廚大師傅的服裝和白色廚師帽,手里提著兩把菜刀沖出來。
華東雄迅速找到目標:“哪條狗說我做的菜不好?”
他剛來互助會,就被客戶投訴,這他么就是打他臉啊。
在大老板面前,狠狠地打他的臉。
唐納德連忙上前勸說:“華哥,這件事我能處理好。”
“你能處理好個屁,侮辱我的菜,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雙刀飛出,華東雄握住雙刀飛舞出數個眼花繚亂的刀花,然后兩把刀子一下砸向那些鬧事的白人。
“給我死!”
幾個白人見眼前忽然飛出兩把菜刀,嚇得臉色發白。
這廚師怎么能這么兇?
說砍人就砍人,連給個反應時間也沒有。
光頭白人反應比較快,立刻舉起旁邊的燒烤鐵板格擋,誰知道那菜刀竟然一下子連砍鐵板7、8刀,本就卜算堅固的鐵板當即成了破爛,遍布傷痕。
這時,另一把刀似狂風襲卷向光頭白人,光頭白人根本避無可避。
啊啊啊啊…
他死定了。
就在這時,一只手抓住了這可怕的菜刀。
光頭白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瘦弱華人,是那個特別好欺負,特別好說話的華人經理!!
他…他居然空手接下可以砍爛碳鋼鐵板的菜刀。
這還是人嗎?
那他之前為什么還對我們這么客氣。
幾個白人對視一眼,紛紛覺得剛才唐納德的笑容的可怕。
那分明是鱷魚的眼淚、老虎的笑容啊。
唐納德以魔龍爪的手法破了華東雄的狂風刀法,他臉色嚴肅,“華哥你好厲害啊,只是兩天就把狂風刀法練到小成。但是給我個面子,這些人不管怎么說,都是我們店里的客人,不能帶著傷出去。”
“客人?我看他們都是狗。”華東雄猙獰,一把菜刀砸在餐桌上,嚇得那些白人原地起跳,一手化為獅拳若巨石般砸向唐納德。“辱我菜者,如同殺我父母。”
“四十年了,還沒人敢這么和我說話,說我的菜難吃。”
“死!”
獅拳拳勁逼人,唐納德面色微沉,以不死印法強行接下這道拳頭。
唐納德被拳勁逼退,不斷退后,最后背靠在身后的餐桌上,華東雄四十年的功夫一朝待放,唐納德身后的整張餐桌,便連同玻璃全都起爆炸裂。
唐納德摔進裂開的桌子中。
“抱歉了經理。”華東雄單手提著菜刀,走到光頭白人面前,此時這個光頭早已經嚇得攤倒在了地上,不知所錯、渾身哆嗦。
一刀插在地上。
華東雄抓向他脖子。
“救命~救命,經理你快起來啊,他要打我啊,救命~額~”
他脖子被掐出發出鴨叫聲,發不出聲音。
華東雄面色猙獰,“你他么再說我做的菜不好吃!!你有種在我面前再說一次,再說一次!啊?我的菜不好吃?不好吃?今天你要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我就廢了你的手腳。”
其它鬧事的白人們嚇得根本不敢說話。
這還是人嗎?
這還是華人嗎?那他們記憶中膽小怕事,身材比猴子還小的華人嗎?
你還是廚師嗎?
望著帶著廚師帽、廚師服,面色猙獰可怕,手舉菜刀的暴力廚師華東雄,他們忽然覺得他們來這家中餐館…
來這家互助會鬧事是來找死的。
服務員們見勢不妙,紛紛勸華主廚。
可華東雄根本不聽,他們見唐納德從地上爬起來,紛紛從掃帚里抽出短劍、衣服里拿出釘子、板凳下面抽出苗刀,甚至還有服務員打斷桌腿,從里面拿出一把滾地刀。
他們圍住了華東雄,要他住手。
唐納德眼神陰沉。“這家店的負責人還是我!”
“別忘記,我可能打不過你,但是你是我師傅的徒弟,你比我大四十歲,還是要叫我師兄。別忘記這是我師傅的店,你要是敢破壞互助會的生意,你就是我們互助會的千古罪人。”
他大吼一聲,聽得滿座的客人全部感動。“只要是進了這家店吃飯的,就是我們的客人,他只要進了我們的店,我們就要保護他不會少一根頭毛。”
“一根頭發絲,也不能少。”
后廚里面涌出一堆幫廚,他們少部分人猶豫不決,大部分人卻是居然站在華東雄這邊。
兩邊僵持起來,這是一場服務員與廚師的對決。
柜臺處,一個女互助會成員帶著微笑收費,“啊,本單免費呢,女士。對不起嘍,居然讓你們看到這種事情,請放心,所有來我們店的客人,就算是抱著不好的心思的那些人都會受到我們互助會的保護。”
黑人大媽是哭著出去的。
順便拿了一堆免費的餐巾紙,她說自己從未受到過如今的重視和優待。
這家餐館,現在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了。
而另一邊,華東雄沒有管身后發生的事情。
他給了幾個白人混混一個選擇。
“要么把地上的飯菜全給我吃進去,要么今天就留下一條手臂。”
幾個白人混混哪見過這陣仗。
來自小幫派的他們,根本沒見識過什么叫做舔著刀口生活啊。
他們趕忙跪在地上,用雙手怕扒拉地上的飯菜,哪怕已經是黑乎乎的,也不在乎。
必須吃,不吃他們就只有一只手了。
這個廚師絕對不是說大話,這家餐館他么根本就是黑幫根據地啊。
光頭白人邊哭邊吃,還說:”我們錯了,我們根本不敢惹老大們,對不起,對不起。“
很快,他們吃到肚子都要脹裂,動作越來越慢,可還在吃。
華東雄冷笑:”誰敢給我吐出來,今天我就用菜刀把他拍成肉泥。“
他轉身對唐納德鞠躬,表示歉意。
唐納德擺擺手,表示他不在意,他走到幾個白人混混們身前。”說說吧,是哪個幫派的。“
”居然惹上我們互助會,嗯?!“
白人光頭心中無限悲苦,居然真的是…真的是正經的幫派。
他們這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自來。
這些廚師、服務員,他么該不會都是殺手,餐館只是他們的兼職,晚上才是干正業的時候。
想到這里,白人光頭越發地害怕,所以一下子全給招了。
生怕他自己惹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