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了三月,天氣變得晴朗起來,但寒風依然凜冽,把送信的貓頭鷹吹得東倒西歪。
在下午的魔藥課上,斯內普“聲情并茂”地為大家朗誦了一篇文章,來自從赫敏那里沒收上來的《巫師周刊》,麗塔·斯基特的文章:哈利·波特的秘密傷心史。
麗塔·斯基特用極盡譴責的筆調,描寫了一個玩弄兩個男孩感情的壞女孩,暗示赫敏用迷情劑迷住了威克多爾·克魯姆還有哈利·波特,對又一次經歷感情創傷的哈利表示了憐憫。
當斯內普用滿含嘲諷的語氣慢悠悠地讀完整篇文章后,哈利已經氣得臉都青了,赫敏的嘴唇緊緊抿著,臉頰也變得通紅。羅恩死死瞪著斯內普,似乎很想撲上去給他一巴掌。
德拉科在一邊“噗噗”直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克拉布和高爾也隨著呵呵直笑。
布萊恩微微皺著眉,搗著圣甲蟲。達芙妮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赫敏,隨后搖了搖頭,小聲道:“我就知道,麗塔·斯基特的報道靠不住…嗯,登在預言家日報上的還能信一小半,但巫師周刊上的就算了。”
布萊恩點了點頭,看著斯內普讓哈利三人組分開了,自己緊緊地盯著哈利。
“你說,斯內普教授為什么這么討厭波特啊?”達芙妮小聲道。
“那肯定是斯內普教授的隱私。”布萊恩笑了笑,“大概是那種一旦被別人知道了,他就會羞恥得直接從塔樓上跳下去的隱私…”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樣子…”達芙妮好奇地看了眼布萊恩。
“我總有些不一般的消息來源。”布萊恩笑吟吟地道。他才不會說自己的消息來源是一本書,名叫《哈利·波特》。
這時,教室外有人敲門。
“進來。”斯內普用他那慣常的聲音說道。
卡卡洛夫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不停地用手指卷著他的山羊胡,顯得焦躁不安。
“我們需要談談。”他聲音很小地對斯內普說道,嘴唇幾乎沒有活動。
“我下課以后再跟你談,卡卡洛夫。”斯內普小聲說道。
“我想現在就談,趁你無法溜走的時候,西弗勒斯。你一直在躲著我。”卡卡洛夫道。
“下課再說。”斯內普嚴厲地說道。
卡卡洛夫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他沒有離開教室,而是在教室后面徘徊著,似乎是怕斯內普下課后溜走。斯內普顯得很生氣。
“怎么回事?”德拉科好奇地回頭猛瞅著卡卡洛夫。
“或許,院長欠他錢了?”布雷司挑了挑眉毛,“沒錯,卡卡洛夫來催債呢。”
“院長會缺錢?他可是魔藥大師!”德拉科反駁道。
等到下課后,好奇的小巫師們磨磨蹭蹭地收拾著東西,被斯內普兇神惡煞地趕跑了,一群人鬧哄哄地朝著門口走去。
“你看,西弗勒斯。”卡卡洛夫撩起左手臂的袖子,給斯內普看他手臂上的東西,“看到了嗎?從來沒有這樣明顯,自從…”
“快藏起來!”斯內普厲聲說道,“我們以后再談,卡卡洛夫!”
說著,他惡狠狠地趕走了還在磨磨蹭蹭著收拾東西的哈利,瞪了一眼明顯在豎著耳朵偷聽的布萊恩。
卡卡洛夫轉身大步走出了教室,顯得既擔憂又惱火。
布萊恩也走出了教室,瞇了瞇眼睛,心想自己要回家一趟了。
晚上,有求必應屋內,布萊恩正實驗著自己的魔法。
這些天,他終于掌握好了無咒施法,并且跑到尖叫棚屋里嘗試了一下自己曾經設想過的戰斗瞬移,也就是在對戰的時候多次進行幻影顯形。
效果令人失望。他基本上可以還原上學期死神學派首領的做法,但問題是施展幻影顯形后總有會有一段時間的眩暈,即使以布萊恩現在的反應力都很難避免。雖然這段時間只是短短瞬間,但如果被敵人抓住是很要命的。
好在事情有了轉機,那就是他的飛行魔法總算完成得差不多了。
現在的有求必應屋化成了一個龐大的練習室,布萊恩的身影虛化開來,輕盈地在空中飛行著,靈活地躲開了種種障礙物,速度很快。但那身影像是披上了濃郁的黑色天鵝絨幕布,其中閃爍著點點明亮的光輝,像是夜晚的星空。
嗯,往好了說是繁星璀璨的星空,往壞了想倒像是漏了光的黑幕布,總顯得有些邪意,不夠偉光正。
“已經很不錯了,總比黑霧或是黑蛇什么的好。”布萊恩的身形回到了地上,漸漸恢復了原本的形象。
在他的嘗試之下,終于把這種變形融入到了戰斗瞬移中,讓他可以在與人對戰時化成這種形態,獲得很強的機動力,是一個很實用的魔法。
同時,他也對一些魔咒進行了改良,讓它們更適合自己。這樣一來,他的戰斗力差不多成型了。
布萊恩寫了一封信回家,告訴父母這周末自己會回去一趟。他來到貓頭鷹棚屋里,把信交給了伊卡。
星期六,在其他學生們去霍格莫德村的時候,布萊恩留在了霍格沃茨。他找了條密道出了學校,直接幻影顯形了幾次,回到了弗利莊園。
清晨的莊園沐浴在薄薄的霧氣中,淡黃色的莊園主體建筑在陽光下微微反射著光芒。
布萊恩走進家門,看見弗利夫人拎著一只小包,似乎正準備出門。看到布萊恩后,她笑盈盈地迎了過來。
“怎么想著現在回來?”弗利夫人把布萊恩扯過來,上下打量著他,語氣溫柔而輕緩地道,“好吧,第二個項目我們沒有去看,艾伯特說那沒有什么觀賞性…不過我們知道你做的很棒!嗯,第三個項目我們肯定會去的,我保證。”
“我不是為這事兒回來的…”布萊恩有些無語地道,“父親在哪呢?”
“他啊…”弗利夫人臉上有了些愁緒,卻依然柔和地道,“他最近一直在發愁呢,忙著跟他的那些朋友們聚會。哦,現在他在客廳。”
“我跟他談談話。”布萊恩眨了眨眼睛,“你是要出去嗎?”
“是啊,我跟戴安娜有約。”提起這個,弗利夫人扶了下禮帽的帽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那你先忙吧,我去找父親。”布萊恩道。
“好吧,真是的,你該早點告訴我你要回來,我還能把今天的約會推掉…”弗利夫人說著,轉身優雅地出了門。
布萊恩來到了客廳,弗利先生正看著本大厚書,他抬了抬眼皮道:“我記得今天不是放假?”
“今天是周末,爸爸。”布萊恩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微笑著道,“你沒收到我的信?”
“哦,我想起來了。不過等會我得去趟馬爾福家。”弗利先生揉了揉額角,把手里的書放在了一邊。
“你最近在煩惱?為了黑魔標記的事?”布萊恩看著弗利先生的眼睛。
弗利先生的表情嚴肅起來,他嘆了口氣道:“你知道了?是啊,從各種跡象表明,黑魔王就要回來了,比我想象得要快得多。”
他緊緊皺著眉頭,表情不太好看。
“我很奇怪,您當初為什么會選擇支持他?”布萊恩歪了歪頭,“對于我們家來說,保持各不相幫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明哲保身的原則。”
弗利先生黑了黑臉,對著布萊恩眨眨眼睛,一臉無辜地道:“誰都有點年少輕狂的時候嘛…”
“怎么回事?”布萊恩笑著瞇起了眼睛,一副追根究底的架勢。
弗利先生鬧不過他,轉而滿臉滄桑地道:“你知道,當初我跟你祖父的矛盾很大…”
“他搞黃了我加入魁地奇國家隊的事,還不想承認你的母親。我做什么他都看不慣…”弗利先生感慨道,“那時候我正叛逆著呢,他說什么我就跟他對著干。”
“然后呢?”布萊恩揚了揚眉毛。
“然后,他那時讓我明哲保身嘛…我就想著黑魔王干的事也挺帥,腦子一抽就加入了嘛。”弗利先生打著哈哈,“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所以…”布萊恩嚴肅地盯著弗利先生,弗利先生也被看得肅穆起來,身子不由得挺得筆直。
“所以,您的叛逆期是不是長得過頭了?”布萊恩一本正經地道。
“不,我只是想跟他杠。”弗利先生也一本正經地道。
“噗——”兩個人同時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