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繼續辨認著教師們,他看到了弗立維教授。上帝保佑,他差點沒找到他,小個子的教授幾乎完全被餐桌上的食物擋住了。
他幾乎能分辨出大半的教師,除了一些原著中出場不多的角色,他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沒有印象了。
布萊恩移開目光,默不作聲地開始打量著斯萊特林長桌旁的同學。
不得不說,斯萊特林作為純血統的大本營,許多小巫師都來自于有著悠久傳承的巫師家族。
在固執守舊執著于純血的榮耀的同時,也保持著如同古代貴族般的良好教養,這一點在很多小巫師的舉止間都能看的出來。
當然,你不能期望這群十一歲的小巫師在這種情況下能對自己要求得有多高。
比如德拉科·馬爾福,他此時正歪著身子怪模怪樣地跟兩個大塊頭男孩說話,兩個大塊頭則不時點頭附和著,偶爾遲鈍一笑,顯得有些傻乎乎的。
不用說,這鐵定是克拉布和高爾,不過布萊恩分辨不出誰是誰。
而坐在馬爾福斜對面的則是一個長得有些丑的姑娘,此時正揚著腦袋,與身邊的女生大談特談,不時偷瞄著馬爾福。布萊恩聽到旁邊的女生稱呼她為潘西。
好吧,他一直以為原著是站在哈利的角度去看待人和事的,對于他厭惡的角色可能有一定的丑化。
然而潘西·帕金森長得的確不好看,不過此時年紀較小,也顯得丑萌丑萌的。
倒是另一邊的金發女生讓布萊恩多看了兩眼,她有著漂亮的碧藍眼眸,皮膚如同牛奶般白皙嬌嫩,氣質端莊大方如同大家閨秀。
此時她正嫻熟地切著一塊牛排,偶爾點頭附和周圍女生的談話。她眼中有著斯萊特林們慣有的傲氣,舉止間略微冷淡卻也從容不迫。
女生似乎發現了布萊恩的目光,碧藍的眸子轉過來與布萊恩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禮貌地笑了笑,隨后各自移開了目光。
很快,布萊恩不再去打量禮堂的眾人,此時他的頭疼得幾乎要炸開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度日如年般熬過了晚餐時間,鄧布利多站起來強調了注意事項,比如禁止進入禁林、課間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當然,還有不要進入四樓靠右邊的走廊。
布萊恩分明發現鄧布利多在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半月形眼鏡下的眸子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隨后,在唱過校歌之后,這漫長的入學儀式終于結束了。
當然,唱校歌時布萊恩只是隨意張合了幾下嘴巴。他站起來時頭疼得差點暈過去,讓他懷疑自己只要稍微動一下,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爆開。
當鄧布利多宣布可以回宿舍的時候,布萊恩腦子里響起“叮”的一聲。
布萊恩勉強集中精神,終于發現了一行如同印在腦子里的小字:
見證開學儀式,見證點+1
布萊恩勉強轉動了一下疼得運轉生澀的腦子,最終還是放棄了現在就進行研究的想法。
他需要休息,他現在似乎隨時都會猝死。
斯萊特林的新生跟著級長艾瑪·法利走出禮堂,沿著大理石樓梯往下越走越深,最終在地下城后面一道空蕩蕩的石墻旁邊停住腳步。
艾瑪對石墻說出了口令:“貴族。”
隱藏在石墻后的一道石門徐徐敞開,里面是一間狹長、低矮的如同地下室般的休息室,泛著綠光的燈懸掛在天花板上,窗外是幽黑的湖水,偶爾會閃過龐大的影子,但壁爐里的火焰讓這里暖融融的。
布萊恩顧不得觀察這里的景象,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寢室,把自己摔在那張寫著“Brian·Fawlay”的四柱床上,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在夢境里,他的腦袋炸開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信息涌入了他的記憶中。
他以第一人稱視角經歷了一個男孩十一年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布萊恩起得很早,頭已經不疼了。
他看著鏡子里瘦削蒼白的小男孩,他有一頭柔順的黑發,只是前面有些太長了,微微遮住了有些憂郁的黑色眼睛。
撥開有些遮住眼簾的頭發,鏡子里的男孩有著如同終日不見陽光的蒼白膚色,漂亮的黑眸里有著星空宇宙般的深邃,讓他有一種如同中世紀貴族般優雅而憂郁的氣質。
長相很精致,當然,絕對不能說是帥,只能說是可愛,或者是漂亮。
布萊恩繼承了他父親的黑發黑瞳以及蒼白的膚色,以及從母親那里遺傳下來的漂亮容貌。雖然他父親弗利先生總是抱怨他沒有繼承弗利家族代代相傳的鷹鉤鼻。
作為純血二十八家族之一,弗利一家三口住在漢普郡的一個占地面積很大的莊園里,擁有著龐大的財富。
弗利先生總是有超乎常人的商業頭腦,如同馬爾福先生一樣,他也是霍格沃茨董事會的一員,同時也利用各種便利結交了為數眾多的魔法部官員。
但他拒絕在魔法部擔任職位,實話說,自從那位弗利家族的魔法部部長在格林德沃肆虐時期被趕下臺后,弗利家族就對進入魔法部不怎么熱衷了。
謙遜與低調,是弗利家族代代傳下來的祖訓。據弗利先生所說,沒有誰比他更懂得明哲保身。
當然,不太妙的情況也有,如同絕大部分純血家族一樣,弗利先生是一個純血論者,狂熱地推崇著純血論。
再比如,弗利先生曾是個食死徒。
布萊恩曾經看到過弗利先生手臂上的黑魔標記,原身甚至覺得那“很酷”。
在黑魔王肆虐的時期,弗利先生默默支持著黑魔頭的事業,不過他足夠低調,只是在財富、人脈以及家族傳承的魔法及物品上做出支持,以至于他很少為外人所知,卻與他們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他甚至與萊斯特蘭奇夫婦保持著友誼,不知是出于拉攏還是什么原因,他讓貝拉特里克斯成為了布萊恩的教母。
然而,當黑魔王倒臺之后,弗利先生如同所有逃脫制裁的食死徒一樣,聲稱自己只是中了奪魂咒,并且絕口否認關于黑魔王的一切。
逃脫制裁并不難,尤其是在弗利先生足夠低調又足夠有錢的情況下。
同樣的,弗利先生也從來不跟布萊恩談起他那個此時被關在阿茲卡班的教母。布萊恩之所以知道這回事,還是原身偷偷聽見的。
不過毫無疑問,對于弗利先生來說,投資黑魔王的事業是他做的最虧的一筆生意,幸好他足夠低調和謙遜,使得弗利家族的名聲比馬爾福家族好一些,但也好得有限。
但弗利先生顯然還是支持黑魔王的,他曾不止一次感嘆黑魔王掌權時期的好處,純血貴族們的權利達到了頂峰,他們能夠肆意折磨那些麻瓜,以及抓捕那些玷污了巫師界純潔的泥巴種。
發現父親是一個食死徒,這并不好受。
布萊恩無奈地嘆了口氣,在他看來,巫師界不需要黑魔王。
如果硬要有一個的話,那也只能是他。
但布萊恩顯然沒有這個想法,他認為讓自己成為黑魔王,站在世界上絕大部分人的對立面,這簡直是最蠢的事情。
至于他的母親,貝蒂·弗利女士,她是普威特家族這一代最小的妹妹。
現在的韋斯萊夫人,莫麗·韋斯萊,是她的親姐姐。
說起來,羅恩·韋斯萊還要叫他一聲表哥。
但這并不能代表什么,說實話,所有純血巫師家族之間都有或遠或近的親戚關系。
而弗利夫人從來不與韋斯萊夫人來往,她甚至禁止布萊恩與韋斯萊家的任何人接觸。
在無意提起韋斯萊夫人時,她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中對她的怨懟。
弗利夫人是個生活很細致的女人,她像是韋斯萊夫人的相反面,說話輕聲細氣,總是一絲不茍地保持著儀態和風度,熱衷于參加及舉辦宴會和舞會,幾乎是過著中世紀貴婦般的奢侈生活。
受到父母的影響,布萊恩·弗利是一個低調而內向的孩子,平時喜歡用長長的頭發遮住眼睛,盡管這讓注重儀表的弗利夫人很是看不慣。
他話很少,走路時會微微垂著腦袋,盡量不去對視別人的眼睛。他有著良好的教養,優雅的禮儀已經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
像大多數純血家族的小巫師一樣,堅信著純血至上。
同時,還有一點傳承自弗利夫人的小小的強迫癥。
而此時的布萊恩在保留了原身優雅風度的同時,也克服了原身的不自信,他喜歡撩起眼前的頭發,露出那雙似乎總是隱含憂郁,但沉著淡定的黑眸。
當然,再加上前世就有的一點潔癖和強迫癥,此時似乎更嚴重了。
比如,他很想把分院帽洗干凈,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