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鬼霧山溶洞口。
時間,早上八點零五分。
“呼~呼~呼~”
黑瞎子背著聲聲慢彎腰扶著洞口外的一顆大樹,胸膛劇烈起伏,發出如鼓風機般急促的喘息聲。
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有鮮血不斷從口中滲出,下巴也在不停的往下滴答著汗水,握刀的手也在劇烈顫抖,看樣子似乎受傷不輕,連刀都握不住。
用手在自己腹部摸了一把,感覺黏糊糊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滿手的鮮血,“呵!”頓時苦笑一聲,隨后轉頭看著身后的溶洞,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之前在溶洞里,黑瞎子好不容易解決掉追來的十幾只大頭尸童,又被三只五六米長的大鯢攔追堵截,經歷了一番苦戰才成功擺脫它們,為此腹部還遭受了重創。
最后靠著聲聲慢敏銳的聽力,不斷的提前避開溶洞里其他的大鯢和某些未知的危險,才逃脫出來。
稍微休息了一會,黑瞎子艱難的邁動腳步準備離開這個溶洞口,對背上的聲聲慢開口道:
“這里離洞口太近了,那些大鯢保不齊會追出來,我們往下走遠一點!”
“好!”聲聲慢虛弱的應了一聲。
往山下走了十分鐘,黑瞎子看周圍的樹木已經恢復到正常的樣子,一直緊繃的心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找了塊稍微平整的地將聲聲慢放下。自己也順勢坐在地上,然后將黑金刀平放在自己膝蓋上,就這樣沉默不語的看著它,心情有些沉重低落。
“你不用擔心蘇莽,他沒事!大祭司不會殺他也不可能殺他的!”
聽到這話,黑一下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聲聲慢,連忙追問道:
“什么意思?大祭司為什么不可能殺老牛?”
問完之后黑瞎子突然間怔了一下,猛然想到什么,立馬將黑金刀從膝蓋上拿下來握在手中,就地翻滾幾圈遠離聲聲慢。
隨后忍著腹部的疼痛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子,右腳往后一退,黑金刀橫立胸前做出攻擊狀態,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聲聲慢’。
就剛剛的一瞬間,黑瞎子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可能性。
那就是他和蘇莽拼死救出來的,也許并不是真正的聲聲慢,而可能是幾千年前的羌族大祭司!
“你到底是誰?”
黑瞎子用冰冷至極的語氣向‘聲聲慢’發出質問。
手中的刀已經握緊,身體也開始緊繃蓄力,只要‘聲聲慢’的回答一有不對,黑瞎子會毫不猶豫的揮刀砍去。
看著黑瞎子如臨大敵的看著自己,聲聲慢的表情變得極為復雜。
“唉~”
突然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全然沒管對面殺氣凜然的黑瞎子,仰起頭透過樹葉看著蔚藍色的天空,迷茫的喃喃自語道:
“我是誰?”
“聲聲慢?”
“還是幽?(羌族大祭司的名字)”
“還是…”
黑瞎子看‘聲聲慢’現在的狀態不像是裝的,又沒有從它身上感覺到惡意。腹部傳來疼痛也不允許他一直保持現在的身體緊繃狀態,
隨即將刀收回刀鞘,一手扶著刀柄,一手捂著腹部的傷口依靠在旁邊的樹干上,靜靜的看著‘聲聲慢’在哪不斷的自問自答。心中依然保持著高度警惕。
過了幾分鐘,也許是想明白了,聲聲慢用手撐了一下地面,讓自己身體坐直,鄭重的看著黑瞎子說道:
“我應該還是聲聲慢!只是多了一些幽的記憶。”說完又對黑瞎子解釋道:“幽!是羌族大祭司的名字”
黑瞎子依然沒有放松警惕,手扶著刀柄,皺著眉頭對坐在地上的聲聲慢追問道:
“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是這樣?”
聲聲慢沒有拒絕,低頭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解釋道:
“當初陳教授丟進血玉棺中的隕玉將我和幽的意識都拉進了梧桐樹的內空間里。
在哪里我差點被幽所吞噬,最后還是蘇莽的突然出現,我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聽到這里,黑瞎子回想起蘇莽在血玉棺旁邊確實有十多分鐘是沒有意識的,知道聲聲慢沒有說謊,也算放下了一點警惕。
捂著傷口順著樹干滑落坐在地上。手依然還是扶著刀柄,繼續聽聲聲慢的述說。
“最后蘇莽在內空間里打敗了幽的意識,我原本以為幽會就此消失!我也會恢復正常。
可蘇醒后我發現自己腦海中多了很多幽的記憶,最開始還是斷斷續續的,但隨著我清醒的時間越久,這些破碎的記憶最終拼連在了一起。
通過這些記憶我才知道,幽在消失的一瞬間,主動讓我吞噬掉她的一些記憶和靈魂,想要占據我的身體,結果被我扛了下來!”
對于聲聲慢現在的情況,黑瞎子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按她所說,是她抗住了幽的的意識占據,可萬一沒抗住呢?那……。
黑瞎子心里為蘇莽默哀三秒鐘。
想著不管現在眼前的是聲聲慢還是大祭司,看樣子都對他沒什么惡意,也就徹底放松了下來。
隨手扯了一根雜草叼在嘴里,腦袋靠著樹干上,閉著眼睛問道:“那你剛剛說地宮里的大祭司不會殺老牛是什么意思?”
“因為幽還有希望!”聲聲慢回了一句,看到黑瞎子因為自己的回答眉頭挑了一下,又說了一句:“青銅門!”
“臥槽!”
聽到青銅門,黑瞎子坐不住了,嘴里爆了一句粗口,雜草也掉在了地上,立馬掙扎著起身,嘴里慌亂的說道:
“不行,我得去把老牛弄出來,死也要把他弄出來。不能讓他進青銅門,絕對不能讓他進青銅門。”
看到一聽到青銅門就如此慌亂的黑瞎子,聲聲慢也好奇了起來,幽的記憶里也沒記載這個,隨即對他問道:
“青銅門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嗎?”
“呵!”
已經站起身子的黑瞎子苦笑一聲,表情痛苦的回道:
“如果老牛真的進入青銅門了,最好的結果就是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然后回新月飯店娶你,!”
“怪物?”
聲聲慢都懵了,隨即也苦笑一聲,慢慢閉上了眼睛,一道淚水從眼角流出,滑過臉頰,低聲呢喃了一句。
“來不及了,他現在應該已經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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