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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奠柏

  迷霧之中,逐漸顯露出了植物的大致全貌。

  粗壯的樹干,有兩人合抱那么粗,長著許多大拇指粗細的黑色枝條。

  枝條上布滿尖刺,長著細小修長翠綠的樹葉,垂貼在地面上,就像快斷了的電線。

  樹干下,無數的白骨殘骸散落著,鋪滿了整個地面,在手電光芒的照射下,散發著微微白光。

  整個場景詭異但又充滿異樣的美感,樹上翠綠的樹葉代表生,地面上慘白的白骨代表死。

  蘇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無數的白骨讓他腿肚子微微有些發軟,哆哆嗦嗦的從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點燃,猛吸兩口壓壓驚。

  而黑瞎子的臉色則十分難看,而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額頭冒出許些汗珠,連拿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蘇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黑瞎子,輕輕的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沒事吧?”

  “呼~”

  黑瞎子吐出一口長氣,轉過頭勉強的對蘇莽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沒事!就是想起一些難忘的回憶而已。”

  隨后瞇著眼睛看著前方不遠的植物,臉色凝重的說道:“這東西!跟九頭蛇柏一樣,屬于本該滅絕的兇物。

  上古食人樹——奠柏!”

  蘇莽看著前方奠柏樹只有大拇指粗細的枝條,詫異的說道:“就這大拇指粗細的枝條能跟九頭蛇柏電線桿粗的觸手比?”

  “呵呵!”

  黑瞎子搖頭苦笑一聲,看著奠柏樹解釋道:

  “九頭蛇柏是直接用觸手將人纏繞勒死,在吸收尸體作為自己生長的養分!

  而奠柏樹,則是讓人在它樹下自己餓死,讓尸體自然腐爛分解,然后從土壤里吸收養分生長。”

  聽見黑瞎子對奠柏樹的描述,蘇莽更想不通了,疑惑的問道:“人好端端的怎么會去樹下自己餓死?”

  “看到那些長滿尖刺的枝條了嗎?”黑瞎子用刀指著奠柏樹的黑色枝條。

  “看到了!”蘇莽點點頭,又問道:“怎么,和那些枝條有關?”

  “沒錯!”黑瞎子點頭肯定,隨后繼續解釋道:

  “那些枝條是空心的,里面全是烈性麻醉液體,就連枝條上的尖刺也是一樣。

  當有活物靠近奠柏樹的時候,它的枝條就會揮動抽打。

  如果是皮膚防御不好的生物靠近,尖刺就會刺入生物身體里,釋放大量的麻醉液體,讓生物立馬全身麻醉,躺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如果是皮膚堅硬的生物靠近它,尖刺刺不進去,但空心的枝條會因為抽打而破裂,大量的麻醉液體會流在生物的身體表面。

  從皮膚滲透進身體里,同樣會立馬全身麻醉,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止是這樣,就算扛過了麻醉時間沒有死,一旦身體稍微動一下,無數的枝條會再次抽打在你身上,就這樣周而復始,直到你死亡為止。”

  蘇莽沒想到黑瞎子對這個奠柏樹了解地如此清楚,就仿佛親身經歷過一樣,不由開口問道:“你怎么對這奠柏樹,了解的這么清楚?”

  聽到蘇莽的問話,黑瞎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怔了一下,過了幾秒鐘,才幽幽開口道:

  “因為在十幾年前,我差點死在這奠柏樹下!”

  “怎么可能!”

  蘇莽震驚的看著他驚呼道,一臉的不可置信。

  “呵!”看到蘇莽不相信自己的話,黑瞎子搖頭苦笑一聲,隨即也沒有隱瞞,向蘇莽述說起十幾年前的經歷。

  “在十五年前,我接到邀請,前往秦嶺的原始森林深處去淘一趟沙子。

  我們一行共有三十二人,都是道上的老手,裝備精良且物資充足。

  領頭的叫黃老道,道上有名的高手,精通奇門遁甲,周天八卦。

  當時還有人開玩笑說‘就我們現在這群人,那真是高手云集,就算是國公大墓,我們也能安然無恙給它走個來回!’

  我也是第一次跟這么多好手一起淘沙子,所以當時也放松了警惕。

  就這樣在原始森林的不斷前行了三天,為了趕路,我們吃的都是壓縮餅干,嘴里早就淡出鳥來了。

  最開始還有人提議打點野味改善一下,但被黃老道給呵斥了一頓,之后也就沒人再提這茬了。

  但就在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時候,我們在路上看見了一只野豬躺在一顆奠柏樹下,奄奄一息。

  這時就有人提議去樹下將那只野豬給烤了,也順便休整一下,好養足精神,為之后下地做準備。

  也許是看眾人也確實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黃老道也沒拒絕,揮手招呼一聲,我們就跑到了奠柏樹底下。

可就在這時,無數的枝條向我們抽打過來,我們的反應也算迅速,立馬拿出各自的武器開始反擊  可因為枝條確實太多,還是有人受傷,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地。

  一開始我們也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但隨著倒下的人越來許多,我們也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隨即我們準備拉起地上的人,逃出奠柏樹的抽打范圍,可已經太遲了。

  我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早已沾滿了奠柏樹的麻醉液體,剛一蹲下,就感覺全身無力。

  我硬撐著軟弱無力的身體,跌跌撞撞的逃出了奠柏樹的抽打范圍,最后倒在一個草叢里。

  而其他的三十一人都沒能逃出來,就這樣躺在奠柏樹下,全身麻醉。

  就這樣在草叢里躺了一天,我身上的麻藥勁開始很緩慢的減弱,就只能讓腦袋可以輕微的轉動,身體的其他地方還是沒知覺。

  因為太餓、太渴,我開始啃食嘴邊的雜草充饑。

  我艱難的轉頭看向奠柏樹的方向,有些人已經有了一點知覺,但身體剛動了一下,奠柏樹的枝條就會毫不猶豫的抽打他,讓他又恢復到全身麻醉的狀態。

  就這樣又躺了一天,我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恢復知覺,但還是感覺軟弱無力,草叢里的雜草也被我啃食了一大片。

  奠柏樹下的三十一人,還是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和喝水,他們的臉色變得暗淡無光,嘴唇干燥,神情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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