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港回來了就好!”
在秋高氣爽的北京城里,朱見濟喝完秋天的第不知道第幾杯清茶,便收到了這個好消息。
這并不是一件很讓中央意外的事情。
所以在簡單的快樂之后,朱見濟就考慮起了該如何鞏固對大明這片在海外的飛地的統治。
“先讓李繼業把那邊的印度教僧侶給處理掉,還有扼制從阿拉伯來的那些人…”
滿者伯夷是一個信奉印度教的國家,體制跟印度那邊差不多。
也難怪能輕松被打趴下。
畢竟印度的阿三們從來都是逆來順受,沒一次反抗外來勢力成功的。
滿者伯夷作為一個受其影響的國家,也算是“子承父業”了。
等其將勢力擴張到蘇門答臘島上面,自然也把印度教帶了過去。
而朱見濟并不是很喜歡這玩意兒。
大明的地方,搞個印度教算什么?
到時候養一堆阿三出來,誰負責?
作為統治者,朱見濟對于手下子民的輿論和思想動向,可是很關注的。
信仰可以自由,但絕對不能影響到政治上來!
到了大明的地方,再厲害的神仙魔鬼也得被改造,聽他這位“天子”的話,為大明的老百姓服務。
企圖干涉政治的,都不行!
馬六甲海峽作為中西方海上大動脈,是有不少海商往來的。
著名的中西文化二道販子,阿拉伯人更是在此頻繁出沒。
根據施二姐所說,不止他們家從施進卿起便皈依了回回教,就連隔壁的滿剌加王國也宣布以回回教為國教。
滿者伯夷的地方管理者中,不乏有和阿拉伯商人往來密切的。
可見綠教在全世界的泛濫程度。
不過朱見濟已經和帖木兒帝國這個典型的綠教政權談妥了商貿事宜,以后兩國海上往來,必然會經過馬六甲海峽。
要是在那邊強硬的清除這些東西,難免會引發沖突。
為了政治考慮,還是留一手為好。
再者南邊的回回教還算安分,目前都還在乖乖做生意,不像關西和亦力把里那邊,政治力量一強大,就各種“圣戰”,打起來個不停。
而且施二姐他們家作為典型的中國人性格,拜神很大程度上是“有利可圖”才去信教的。
要不是因為阿拉伯商人有錢又經常來做生意,為了拉攏他們,從那群人口袋里掏錢,施家也不至于去信這個外國的宗教。
現在施家有了大明這個堅實的靠山,帆船技術改進后,中央也不可能對舊港方面愛搭不理,所以施二姐當時也很果斷的表示,自己可以帶領手下的人放棄信仰,皇帝讓他們信啥就信啥。
信仰嘛,
除了少部分的真信徒,誰不是做生意圖個體面?
“另外,把西爪哇島改個名字,就叫做…金洲吧!”
朱見濟看了下地圖,發現東西爪哇島之間,其實還隔著一個海峽,并不是一個整體。
只是此前漢人起名廢,在那邊的影響也不夠大,為了圖省事,便直接以東西二島稱之。
現在大明有意在那邊長久管理,自然要有個符合中華氣質的名字。
“把往呂宋那邊移民的事情先放一放,人都往金洲那邊送。”
“還要鼓勵些讀書人過去,和尚道士也可以過去,開放下度牒的發放,新得的僧道就率先放去海外。反正得把當地的蠻夷教化成我中華的模樣…”
沒有足夠的移民,大明在海外的統治是無法穩固的。
而且同化本地人,也需要大量的本土漢人過去充當“老師”。
大明是要在舊港進行垂直式管理的,不能讓其再變成“飛地”。
不在南洋有一塊堅實的駐地,那東南亞的附屬國們就能背著大明飛起來。
安南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秘書處的宮人們在旁邊順著皇帝的意思寫紙條,等會就送去內閣,由閣臣們起草詔令,讓執行部門去辦理。
“還有,現在是秋后之時了吧?”
雖然今天天氣不錯,但北方到底冷的早,而且撞上小冰河期之后,是一年比一年冷。
秋天的舒爽,也是越來越少見了。
“的確是秋后了。”旁邊的馬沖回道。
他意會的告訴皇帝,“從遼東抓回來的那群人,還有張元吉他們,是否在這兩天處理了?”
在打完遼東后,由于皇帝跟公主要結婚,不能見血破壞氣氛,加上大明的死刑犯基本都是在秋后處斬的,所以董山的三個兒子,還有李滿住父子都還被關在牢里和老鼠做伴。
就算隔壁關著個張天師,也沒能從精神上安撫他們,讓這幾位笑著活下去。
畢竟對方信的是薩滿,專業不對口,而且張元吉自己的水平也不夠。
“都殺了吧,朕帶著朝臣也去圍觀圍觀。”
朱見濟讓一個漂亮宮女過來給自己按揉下肩膀,給這群人定下了死期。
他到底是心善,覺得像李滿住這樣的人,不應該走的過于平淡,便決定一反常態,把人拉到菜市口去行刑,給北京的大老爺們看個熱鬧,還要和大臣們一塊去。
馬沖才不會說“怕臟了陛下眼睛”等無聊的話。
雖說行刑,還是以叛國作亂的名義執行,鐵定是凌遲腰斬等酷刑了,看著就嚇人,可皇帝說什么,他就應什么。
沒必要糾結小問題。
只有臣子們在接到皇帝的熱情邀請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觀人死刑,是否有些過火了?”首輔李賢眉頭一皺。
利用“檢查工程質量”,成功為大明揪出來了不少豆腐渣工程,獲得皇帝賞識,從而登上次輔之位的徐有貞當即反駁,就算朱見濟沒在這邊,他也要拍皇帝馬屁,時刻以“舔”作為看家本領。
“陛下為天下人的君父,自然要為天下人負責!”
“李滿住等人在遼東無惡不作,抓捕殘殺當地百姓多至數十萬,還強迫我漢家兒郎剃發易俗,給女真做包衣奴才!”
“這等惡心之人,堪稱毒瘤,不可對其有任何同情!”
“首輔是跟著徽宗一塊去過土木堡的,還從蒙古人手下逃出來過,想來是懂這些蠻夷之輩有多狠毒的!”
總而言之,皇帝親臨刑場,那不叫看熱鬧,那叫履行明君責任,給罪人釘上歷史恥辱柱的。
李賢被他一頓話說的,懶得發作。
反正皇帝想做這種事,內閣里的聰明人們哪里會去反對他呢?
在大明朝前無古人的君主集權之下,只要皇帝表現強勢一點,手里又有一批為他辦事的人,文官們其實是無法對其施加多大影響的。
頂多就是在陰謀之后,讓皇帝溶于水罷了。
第二天,在熱鬧的菜市口,李滿住瘸著腿,和他的幾個兒子跟條狗似的,被人拖了出來。
董山的三個兒子,妥羅、妥義謨、錫寶齊篇古因為姓愛新覺羅,所以待遇比之更隆重,幾乎是在地上半跪著滑行到臺上的。
他們后腦勺的豬尾巴早就被剃掉了,幾個光頭瑟縮的躲避著旁觀百姓的目光,對于上刑場,是萬般不樂意。
可他們不愿意是他們的事,朱見濟只想讓自己快樂。
“這就是遼東首惡,瞧著就惡毒!”周圍百姓對其指指點點,話語中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在犁庭遼東那段時間,朱見濟也是注重輿論,把戰況都及時下達給民間的。
軍隊打仗、官員發俸還有宗室供養等等事情,根基都在于從老百姓身上收來的各種賦稅。
拿了老百姓的錢去花,自然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得讓百姓知道朝廷拿錢做了什么。
老百姓有樸素的家國觀念,只要自己日子過得不錯,其實也不在乎朝廷多做點什么,浪費點錢。
更何況打的是勝仗,官老爺們這些年辦事水平也被磨練的挺有效率,一向被當成豬養的宗室,也出了一個周王牽頭的“惠民藥局”,免費給百姓治病。
可以說,對這些東西,他們是很喜聞樂見的。
而經過宣傳,女真在遼東做的事情,自然也讓百姓們大為震撼。
作為一個國際性的都市,北京城里也存在著不少外國人。
比如當年土魯番的僧人和斗爭失敗的政客尋求政治避難,都來了北京定居,太學里面也有外國學生。
可誰能想到,就在大明的土地上,就是一群宣布臣服大明的家伙,對大明的邊民們做出了這等惡事!
可見不狠狠處決掉這群家伙,是無法讓其他人明白得罪大明的下場的!
誰知道以后會不會再有蠻夷向他們學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