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圣,有時間嗎?”
“唔?”張清圣回頭看了下,一個戴眼鏡的女生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有點緊張地看著自己。
張清圣拍了一下自己的同桌,示意一會兒再聊,輕聲問道:
“怎么了?班長大人。”
“有個題,我做了好久,都沒有思路,幫我看一看唄。”
“嗯,拿來我看看…哦,確實是挺有難度的證明題,不過你看看,我們可以用構造法,先整理出個等比數列…”
同桌看著將頭湊在一起的兩人,微微撇了撇嘴。
“重色輕友的家伙…”
短短幾分鐘,張清圣便將這道題從里到外地剖析透徹,順便還舉了一些同類型的題,待班長滿足離去,他才轉過身,看著同桌笑道:
“怎么了P哥,臉這么綠?”
“沒事,就是感覺你很厲害,那么難的題都會做。”
“哦?不是吧?我想想…哈,記起來了,你說過,你的初戀女友也像班長這樣扎著馬尾學習成績很好,觸景傷情了這是?”
同桌臉色一僵,趕忙搖搖頭道:
“沒有的事,女人如衣服,對我來說不過是過眼云煙,那么大一片森林在等著我,我會在意她?哼!”
張清圣看著同桌強顏歡笑的臉,有些好笑的同時心中也嘆息一聲:
“真是個很好懂的男人啊…”
他的同桌名叫蕭飛羽,并不是本地人,去年年末才從東部沿海地區轉學到錦城。
蕭飛羽父母早年離婚,他自幼便隨母親生活,但不知怎么地,他父母人到中年時卻對彼此越看越順眼,最后竟突然選擇復婚,連帶著蕭飛羽也搬到父親所在的錦城生活。
至于為什么張清圣管蕭飛羽叫“P哥”,則是因為蕭飛羽這家伙有一次班級聚會逞能,非要喝酒,結果他不勝酒力,不僅大耍酒瘋,還非要自爆戀情,說自己和初戀小女友本來甜甜蜜蜜,某一天卻突生變故,被提出分手。
至于為啥分手?哦,是因為蕭飛羽這家伙愛在關鍵的時候放屁…
于是從那天自爆戀情起,蕭飛羽就失去了高中生涯的擇偶權,再沒女生敢跟他表達好感和親近之意,可惜了這一張英俊陽光的臉。
與自動和戀愛絕緣相伴而生的,就是“P(一聲)哥”的綽號了,不過蕭飛羽這家伙也是有點奇葩,別人這么叫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有些美滋滋地對張清圣說“這是他初戀刻在自己身上的傷痕。”
好吧,你受過愛情的苦,咱這個母胎solo也不懂,也不敢問。
蕭飛羽最終還是沒撐住,唉了一聲,不過他馬上恢復精神,嘻嘻哈哈地推了下張清圣,低聲笑道:
“清圣,班長好像對你有點好感吶。”
“別瞎說,傳出去對人家女孩子影響不好。”
“嘖,怎么可能傳出去嘛,我聲音都壓的這么低。”
張清圣一愣,也對,自己現在的五感已經接近普通人的極限,蚊蠅之聲在自己耳朵里也清晰可聞,按照剛才自己聽到的分貝來看,P哥說話時的聲音還真不大,可他依然沒有接過話頭,而是拿出一本卷子接著做題。
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并不安全,不適合考慮這些。
放學后,張清圣告別朋友,獨自走在馬路上,當時他租房時為了盡量節約成本,便選擇了一個地理位置不太好的小區,導致他從學校回家時也會經過一條偏離主干的小路。
這一個多月來,他每天在這條小路上都會待起碼半個小時。
張清圣走到小路中央,看到了一席白衣的背影。
“先生,清圣來了。”他并沒有彎腰,一個月的相處,讓他知道了劉南風這人真的不喜歡這套。
“嗯。”劉南風轉過來,淡淡道:
“今日,主考[點穴]。”他話音剛落,張清圣便轟的一下沖到他前面,食指中指并攏,狠狠地朝他肋骨戳去。
“砰!”
手指與胸膛相撞,竟然隱隱能看到激起的勁風,入景十法是用食補和冥想調整體魄進而吸引靈氣升華自身的秘籍,修習完美后可將自身體魄提升至普通人的極限。
換言之,張清圣現在的短跑可以超過奧賽冠軍、舉重可以碾壓世界級大力士、馬拉松能打破世界紀錄、反應速度超過乒乓球的滿貫王…
這一切疊加在一起,造就的是超過常人幾十倍的戰斗力,可以說,現在的張清圣可以做到力搏猛虎,與大型食肉動物捉對廝殺。
但,這集合全身力量的一指也沒有動搖劉南風分毫,他只撇了張清圣一眼,左手猛然伸出,攥住點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指,微微一掰。
咔巴!
張清圣低聲痛呼,但還是硬挺著沒有跪下。
劉南風看著身體不停顫抖的張清圣,禁不住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所謂點穴,雖是體修那種外道的常用伎倆,但里面確實有可取之處,蜀山之人劍刃被毀時大多會使用劍指,戰力只比全盛時期下降個3至4成罷了,是很好用的招式。”
“我剛才掰你手指,雖對你造成劇痛,但并未將指骨折斷,說明你平日修習刻苦,下了很大的水磨功夫,非常好,張清圣,你并無很多天才身上的臭毛病。”
“都是先生教的好。”張清圣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脹痛的手指,神態中有著對待熟人的隨意。
劉南風感受著張清圣留在自己胸膛的力道,心中再次升起對這份卓拔天賦的感嘆。
比他預計中要快很多,張清圣只用了四十多天的時間,便幾乎將入景十法修煉完全,恐怕再有不到一個星期,他就會在體魄和精神兩個方面都達到普通人的巔峰,可以正式修行了。
他甚至在這期間,教了一招蜀山很基礎的點穴手法,本想著能緩一緩張清圣的修煉速度,給自己的計劃留下時間,但沒想到這位不出世的天才竟在武學方面也極有天資,很輕松地入門并且飛速進步著。
“這種人,終究有一天會翱翔在世界之巔的。”劉南風在心中默道,升起妒忌心的同時居然也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欣慰感。
我劉南風可是,張清圣的引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