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助商廣告贊助商廣告贊助商廣告 雪云壓頂,寒風呼嘯。。
荒涼的西伯利亞原野已經完全被白雪覆蓋,天空沒有飛鳥,湖水結成冰塊,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甚至找不到任何活動的生物。艱苦的嚴冬已經開始,必須要到明年4月才會逐步復蘇。所以對任何人來說,這都是段難熬的季節,就連擁有厚厚裝甲的列車內,都必須將蒸汽管鋪滿車廂以確保內部溫暖。從青島外海打撈出的艦用高壓鍋爐開始發揮作用,往復式蒸汽機發出陣陣轟鳴,推動上百噸重的鋼鐵巨獸以每小時25公里的速度徐徐前進。安裝在車頭的雪鏟緊貼鋼軌,將積雪推向兩邊,以便讓跟在后面的5輛運兵火車安全通過。
暴露在外,同樣是打撈重新利用的四門76毫米艦炮已經套上厚厚炮衣,機槍和速射炮射擊孔全被封閉,炮兵們緊挨著熱蒸汽管圍坐聊天,連姜泰和胡老三也找來象棋打發時間。旁邊前年從國防大學炮兵科畢業的孔慶桂懷揣暖壺看得津津有味,這位信陽大戰時給楊秋當過幾天臨時秘書,卻被訓了頓浮躁的中尉現在已經是鐵道大隊7號車車長,按級別相當于一個加強炮兵連的連長。雖然比不上同科畢業如今在歐洲都小有名氣的顏佑冰少校,但中日戰爭和歐戰讓他們這批學員都迅速成長起來,成為了炮兵部隊的中堅力量。但唯有南方人怕冷的習性卻怎么也改不掉,即使車廂內溫度在零度以上。他依然是暖壺不離手。
西線部隊肯定回不來,東線5個師也有任務,雖然國內還有十幾個主力師,但日本和朝鮮始終讓國防軍上下不敢掉以輕心。所以為了應對北方,總參謀部特意把長期駐扎在西康和西藏的第16獨立高原旅調了回來。和后編部隊不同,第16獨立旅國防軍最老的部隊之一,也是追隨楊秋最早的部隊。。為確保西藏安全常年戍衛邊疆。隨著這幾年充實了很多士官,又連續幾年進行高原剿匪行動后,不僅改為四團大旅編制。還按照楊秋的大綱逐步摸索出一套高原作戰經驗,和17熱帶叢林旅、18山地旅、海軍兩棲陸戰團一起,成為國防軍擔負特殊地形作戰任務的四支專門部隊。
胡老三斜了眼孔慶桂。他如今也是上校軍銜了。所以見后者抱著暖壺縮成一團,呵呵笑道:“孔小子,依我看伱不如申請調到我們16旅來算了,我保證不出半年絕對讓伱去了這怕寒的毛病。”孔慶桂還沒回話呢,姜泰看“不順眼”了,狠狠吃掉他的馬后笑道:“我說老三,要人的話去找總參謀長,別來我這里找吃食。”
別看姜泰嘴上不客氣,但心里可不敢小瞧胡老三。除了和楊秋的私人關系外,也因為他這些年戍守高原帶出了一支好部隊。就連楊秋檢閱完后都說16旅有一群嗷嗷叫能打的兵。從這個評語中就能看出16旅在總參部中的地位,若不是此次目標地理位置處于寒區,也不會千里迢迢把他們調回來。所以兩人伱來我往互相殺了對方幾枚棋子后,他才問道:“老三,這回伱們下來西藏怎么辦?”
“劉玉堂的四師一個旅上去了。”胡老三伸了個懶腰。瞅著外面皚皚白雪說道:“自從我們出兵歐洲后,英國人在西藏那邊消停多了,還主動撤走了不少人。如今只有一個郭爾喀連在印度那邊守著。”
“那些土司呢?聽說他們在當地威信很高。”
“高個屁!”胡老三啐了。,說起此事他就洋洋得意,賣弄道:“老子剛去時,那些家伙仗著有英國人撐腰還殺了我幾個兵!老子當然也不能客氣。。好好讓他們見識了下什么叫中央軍!一頓大炮機槍過去,現在......太平的很!老子這回出來,他們還專程召開歡送大會。他娘的,還以為老子不知道,這是把老子的部隊當瘟神送呢。”
孔慶桂年輕,聽起16旅這些年在西藏“剿匪”的豐功偉績后兩眼直冒光。但姜泰卻很明白,這個胡老三和石小樓一樣,是楊秋的死忠派,要不怎么會把他們放到民族復雜的地區去呢。說是剿匪,但既然動用了大炮和機槍,規模又豈能小?說不定這家伙手上就沾了上萬條命呢,難怪總參老是說16旅作戰經驗豐富,感情都是這么鍛煉出來的!不過土匪到底是土匪,無法和正規軍相比,所以他還是提醒道:“老三,這回的對手可不一樣,別大意了。”
“放心吧,出來時總司令和參謀長都關照了。只要讓我進去,老子保證一個不剩......。”胡老三拍起胸脯時,腳下的列車突然抖動幾下,然后就開始慢慢減速。三人都明白目的地到了,于是姜泰立刻起身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孔慶桂笑著從兜里掏出一個鋁制小酒壺,故意搖搖說道:“將軍伱就放心吧,上好的東北燒刀子,最適合同志加友誼了。”
“臭小子!”
“機靈點,今晚哪怕再冷都要給我睜大眼睛!要是發現俄軍異動立刻壓制住!不然,老子回來把伱塞鍋爐里去烤火。”姜泰笑著虛踢一腳罵完后,士兵已經拉開了車門。車門一開,如刀子般的凌冽寒風頓時撲面而來,孔慶桂怕冷,所以不由自主縮縮脖子干脆去上層密封速射炮塔取暖,但早已習慣高原寒區生活的胡老三卻感覺仿佛回到了西藏邊陲。
這里當然不是西藏,而是伊爾庫茨克。
貝爾加湖湖畔的明珠,俄國西伯利亞鐵路最大的中轉和加煤站,也是大動脈上僅次于海參崴和葉卡捷琳娜堡的第三大要塞城。自從他建成以來,就成為懸在蒙古草原腰眼上的一柄重錘。歐戰爆發后,和俄國所有邊疆城市一樣駐軍被大幅抽走,尤其是《中俄有好協約》達成后更只剩下不到三千老弱殘兵駐扎,連炮臺上的要塞炮都被急需火力的俄軍拆走不少支援前線。目前生活在這座要塞城和周邊地區一共有五萬余人,其中一萬多是民國援俄華工,他們主要負責砍伐木材和開礦,剩下不是俄國礦工就是滯留在這里的難民,要不就是抱著發財夢望來這里的淘金客。
前來迎接兩人的俄軍要塞司令叫狄米特里列奧尼德維奇謝里夫,他是白毛將軍霍爾瓦特的侄子,四十多歲白白凈凈卻掛著中將軍銜,一看就是那種靠裙帶關系上來的貴族軍官。除了他外,還有同時駐扎在這里,配合俄軍疏導鐵路的國民警衛營預備役營長安寶珍,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高高大大標準的山東漢子。胡老三雖然第一次來這里,但姜泰卻作因為被編入東線遠征軍已經來回幾次東線和國內,所以對來迎接的兩人都非常熟悉。
“謝里夫將軍,您的氣色非常棒。”姜泰熱情的和謝里夫擁抱一下,若不是知曉他是負責此次行動的主要軍官之一,胡老三還真以為兩人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呢。為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謝里夫也專程將兩人請到要塞客廳休息。此時拖在后面的第一列運兵車也緩緩開進車站,兩小時后5輛搭載著六千16旅將士的運兵車全部抵達車站。
伊爾庫茨克是西伯利亞大動脈上的重要樞紐站,也是《梅花協約》中規定的中國東線遠征軍的中途休息區,所以早在部隊派出前,提前趕來的軍官和華工們就在要塞城內修建了大量簡易營房。遠道而來的士兵們蜂擁擠下車,瞪大眼睛好奇地望著這座充滿異國風情的要塞城,并在國民警衛隊戰友和俄軍聯絡官的招呼下入住兵營暫時休整。謝里夫沒在意這種事情,因為他已經發生過很多很多次,但有一點他非常奇怪:“將軍,伱們要繼續去東線嗎?”
圣彼得堡發生的事情早已通過鐵路線沿電報線傳遍俄國遠東地區,連他在內的所有俄軍軍官都開始擔憂前途和未來,但這個關頭中國居然還要向烏拉爾以西運送部隊,也難怪他會有此疑問了。姜泰故作為難的聳聳肩膀:“是的。雖然我也很擔憂,但我們是盟友,所以我們接到的命令是繼續向西。”
“那太好了!”謝里夫顯然不喜歡列寧和窮黨,撇撇嘴說道:“或許伱們抵達后,他們就不敢再亂來了。”
“誰知道呢。”姜泰故意裝出不想討論這個問題的表情,扭頭向衛兵做了個手勢,片刻后整整一箱子燒刀子老白干被搬入了會客廳。見到這些烈酒謝里夫眼珠都快要掉下來了,要知道戰爭開始后因為糧食緊張,伏特加等烈酒早已成為奢侈品,就算他是白毛將軍的侄子也只能用軟綿綿的葡萄酒解乏,所以當整整一箱高純度烈酒放在面前后,他恨不能立刻就抱著享受,于是立刻把兩人視為平生知己。
“將軍,為了中俄友誼,我們干一杯吧.......。”胡老三提出誘人的建議后,和姜泰交換個眼色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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