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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 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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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九章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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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馬散人  第二七九章動手了?

  東北戰區出臺后不久,沉寂已久的國防軍電臺開始瘋狂向往發送各類消息,得益于楊球對信息化的追求,耗巨資采購電臺和培訓人員后,國防電臺已經普及到團,手搖式野戰發電機也正逐步被重慶用75馬力車用汽油機改裝的野戰發電機取代。

  一根根醒目而高大的天線桿下,是一張張迥然不同的臉龐,嫡系師團興奮不已,外圍北洋和南方軍改編而來的外圍師團卻各個皺眉,但即使再皺眉再不想打,違抗命令也是不敢的,只能硬著頭皮收拾行囊向東北開拔。

  遼陽。

  位于奉天以南幾十公里外的小城市,雖然名義上這里還是中國領土,但因為南滿鐵路的存在而長期被日本霸占,中日各設管理機構的奇景也只有哈爾濱能“媲美”。

  人窮志短,國弱無魂。

  三不管的現狀使得遼陽逐漸成為奉天省的一顆毒瘤,在這里你能看到各式各樣的人,既有眼睛紅紅看什么搶什么的日本商人,也有勾結他們的漢奸買辦,有已經麻木被驅來喝去的普通百姓,一些人還有了在日本管理下生活好的“奇談怪論”。

  張恒天穿著下發的制服和隊友走在人流如織的大街上,他是遼陽府的巡警,工作就是維護街面治安,前兩年這份差事也算不錯,但近卻一下麻煩起來,因為南滿那邊的旗人有了日本支持后竟然鬧起了獨立,開始收攏關外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雖然自己這邊也進行了打壓,但架不住誘人的回報,所以還是有人鋌而走險加入那個所謂的滿立軍,尤其是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那幫旗人吃了哪門雄心豹膽,居然敢攜槍帶刀出入遼陽府。

  身邊的伙伴叫余大茂,兩人搭檔也四五年,別看不認識幾個字,但卻有個絕活,只要被他看過的人哪怕隔上四五年都不會忘記,所以隔著老遠就拉了拉張恒天:“張哥,是馬東山的人。”

  馬東山是沈陽一帶有名的土匪,以前兩人借調到沈陽剿匪時遇見過,這伙人難道也加入了滿立軍?他連忙運目看去,只見兩個日本浪人抱著刀在店鋪前走走停停,身后跟著四五個匪兵,大概是自覺有了日本人庇護所以一路走來都大搖大擺,見什么好就拿什么,惹得身后一陣叫罵。

  “去你媽的,日本先生看上你的東西是你的福氣,還他媽敢要錢!信不信老崩了你?”幾個匪兵見到浪人拿著一個花瓶愛不釋手,很干脆灑下兩枚銅就要走人。

  掌柜臉都變了,這可是上好的鈞窯青瓷,市價千兩都不止,但烏黑黑的槍口卻又嚇得他不敢多言,恰好看到張恒天連忙跑過來:“張警察,你可要我做主啊,這東西可是鈞窯。”聽說是鈞窯,兩個日本浪人眼睛亮了,這么精美的東西只有大日本帝國高貴的武士配擁有,所以看也不看他們就要走人。

  老家在旅順的張恒天對日本人沒什么好感,甲午時他十幾歲,當時日本人屠殺旅順那一幕讓他終生難忘,成千上百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都被按上通敵罪名連同數千被俘士兵被野蠻的屠戮殆盡,據老人說那幾年海里的魚都不敢吃。眼見日本浪人如此目中無人,沒點脾氣是假的,可有脾氣又能怎么樣?如今日本人勢大,這種事每天都會發生,他也到了上有爹娘下有兒女的年紀,為了這么點事丟了性命可不值當。

  兩人不想管這事,可那幫原本見到巡警就像是耗見了貓的土匪卻得意了,仗著有日本人庇護沖上了揪住掌柜一陣拳打腳踢,眼瞅要鬧出人命后張恒天也不敢在怠慢,拔出手槍喝道:“住手!”一把小左輪就敢管爺爺的事?!土匪自打攀上了滿立軍和日本人后那還用擔憂巡警,輕蔑冷笑幾聲后齊刷刷幾支日本三十式步槍就對準了兩人,眼看鬧到兵戎相見頓時嚇得行人紛紛避讓,生怕殃及魚池。

  天還不算熱,但張恒天和余大茂卻感覺全身直冒汗,死死抿住嘴角既不愿退又不敢開槍,思來想去這么多年憋屈也是心頭窩火。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馬蹄聲驚擾了對峙的雙方,遠遠地城門方向開始躁動,兩邊各自扭頭看去時,只見到二十幾個國防軍裝束的騎兵突然沿大街疾奔而來,剛還得意洋洋的匪兵這下可全都傻眼了,這段時間死在人家槍口下的土匪可不少,所以嚇得就要躲回日本浪人身后。

  這些騎兵都是第14步兵師騎兵營的先鋒,這次就是奉命清剿關東州日本租界以外地區的滿蒙勢力,怎么會放過這么的機會,沒等幾個土匪兵藏好,戰馬就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只見寒光一閃,沒明怎么回事的幾個匪兵腦袋就高高飛了起來,還沒倒下的尸體脖頸見鮮血似噴泉般涌出。

  八嘎!

  被人在面前宰了“小弟”,兩個日本浪人氣得面紅耳赤拔出刀就要開打,但啪啪啪幾顆在腳邊炸開的彈卻嚇得兩人渾身一抖,一個滿臉大胡的騎兵連長手握兩把自來得走了過來:“奉命清剿滿蒙叛軍,反私通勾結、提供庇護者格殺勿論!”

  日本浪人臉色還沒變呢,三輛美國產卡車駛入遼陽城,車頂上機槍手掃視四周如臨大敵,一隊隊步兵跳下車后如水銀瀉地般沿大街小巷剛預定目標沖去,不到片刻到處都是槍聲和喊殺聲。日本浪人再傻也知道國防軍動手了,雖有心玉碎卻也知道這種場面估計碎成八瓣也傷不到人家,心里大喊:“天皇陛下,不是我等無能,這是為保住有用之軀回去稟報這里的變故。”

  浪人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丟下花瓶灰溜溜走了,但大街上幾具土匪兵的尸體卻嚇得大家誰也不敢開口,張恒天也是直咽口水,暗想以前國防軍還算挺講理的話,今個是怎么了?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開殺。但這些國防軍也不理他,繼續全城搜捕,這兩年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的旗人店鋪紛紛被查封,就連很多專做日本生意的買辦都被抓了起來。

  遼陽城大亂也波及到了日本南滿鐵路公司遼陽分公司,當兩個日本浪人姍姍帶來消息時,國防軍一個步兵連就已經把公司所在的火車站圍得里三層外三層,裝備的仿8/15漢三型重機槍和9挺輕機槍全都指向了車站。

  “八嘎,中國人違反了南滿鐵路條約,這是對大日本帝國的侮辱,請準許我帶人進行突擊。”幾個整日覺得大日本帝國陸軍天下第一的兵頂著腦門上的勇,菊等字眼出現在了鐵路護衛隊少佐面前。

  這位參加過日俄戰爭的少佐一陣頭大,什么跟什么啊!今年來的兵好像都有問題,動不動就突擊,他們不知道豬突戰術也需要天時地利的嗎?外面輕重機槍那么多,戰后陸軍萎縮后自己手里就只剩下不到50人的小隊,這么點人往外突擊怎么死都不知道。

  “松野君,現在要做的不是拼命,而是立刻將消息告知關東總督!”少佐狠狠訓斥一頓這些激動地士兵,下令加強防御后接通了旅順的電話。

  旅順關東州總督府內,年近五旬的福井雅太郎少將正在招待川島速浪,幾位將臉涂得比死尸還白的慰安歌姬正在扭動腰肢,后者小眼睛里不斷散射出貪欲的光芒,還好他沒忘記大事,只要得到整個滿蒙自己就將成為大日本帝國偉大的政治家之一,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

  扭開目光后,對半靠在榻榻米上的福井雅太郎說道:“總督下,滿洲小皇帝已經在我們控制中,他們希望您能盡派兵保護建立國家,這樣就能號召全國反對中國人,而我們也可以借他們的手控制整個滿蒙。”

  福井雅太郎沒有扭頭,用斷了一根手指的右手端著酒杯自顧自看歌姬表演,這根手指十年前丟在了旅順,但現在他卻已經是關東州總督。

  身為總督,他不能像軍官那樣狂熱,所以并不太喜歡這個整天鼓吹派多軍隊來大陸的老頭,這家伙根本不明白將一個師團海運來關東和朝鮮有多么麻煩,光是建的兩個師團為了保證滿編就足足讓海軍忙活了三個月之久,如果再爆發戰爭的話,勝利肯定屬于日本,但勝利后面對龐大軍費開支該怎么辦?

  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不滿,畢竟這種人還是要用用的,起碼他這套東西現在在國內很有市場,尤其是兩次與中隊沖突后,也需要這種聲音來幫助陸軍部獲得軍費,讓國民明白危機還在身邊。所以支持滿蒙建國完全沒有問題,問題是那支所謂的滿立軍實在是不可信,他需要考慮得是萬一中國國防軍動手,日本該怎么辦?

  問道:“那么他們準備什么時候宣布建國呢?”

  川島速浪神情一激動:“下個月初。”

  “那好吧,我會派人去的,但前提是。”福井雅太郎剛想說要滿立軍要盡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因為日本等待的機會還沒到來,但就在這時大門卻猛地被拉來。

  一臉凝重的副官嚇得歌姬退到了角落里,說道:“總督下,中國國防軍在兩小時前對滿蒙軍宣戰了!他們已經越過遼河!遼陽府鐵路護衛隊的秋平少佐他們已經被包圍,要求立刻支援!”

  “動手了?!”

  福井雅太郎臉色一滯,沒想到楊秋這么干脆利落就宣戰了,自己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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