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第四實驗室,松田并沒有與琴酒商量這件事情,反正就算被問起來,自己也完全有合理的解釋回答他。
畢竟工藤新一是否確認死亡這事情,是他在全權負責的。
23點整,松田在研究所的門口等到還穿著白大褂的宮野志保。
乘坐上黑色的豐田汽車,松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主駕駛是他隨手找來的司機。
一路無言,行駛到米花町二丁目附近,松田便開口說道:“就在這里停車,在車上待命,你跟我來。”
“好的,PORTO先生。”
其實司機也不是隨手選擇的,松田知道這位安保人員是琴酒在研究所的眼線之一,他維持著冷漠的模樣,甚至連宮野志保的姓氏都懶得叫,就是演給這人看的。
同時也要給琴酒營造出一個假象——我并不知道研究所里有你的眼線。
下車后,松田和宮野志保來到工藤宅外,隔壁阿笠博士家沒有開燈,想必是出門還沒回來。
把附近的監控全部關閉,松田拿出早就配備好的工藤宅鑰匙,因為貝爾摩德安排給自己的任務,每次來都撬鎖翻墻有點麻煩,他就干脆直接復刻出一把鑰匙,所以現在只需要光明正大的進門,就像回自己家似的。
穿上鞋套戴上手套,作為組織的一員要時刻銘記一點:盡一切可能不留下任何足跡和指紋。
請把專業打在公屏上。
松田手持手電筒,他對一樓的房間不感興趣,直奔主題——位于二樓南邊的工藤新一臥室。
宮野志保見他完全不看其他地方,有些疑惑,但也快步跟了上去。
臥室內很簡潔,能看出來最近沒有人來打掃衛生,書桌上還放著之前松田來時,看到的便簽條和照片。
宮野志保還是第一次來工藤宅,瞥見書桌上的東西,拿著手電筒照過去。
便簽條上寫著:新一,你在哪啊?記得聯系我,不對,快聯系我!
挪開壓在上面的黑色國際象棋,宮野志保掀開便簽條,發現下面是一張雙人的合照。
背景是在白粉相間的城堡前,工藤新一露出燦爛的笑容雙手比劃著剪刀手,在他身旁的女生就是那位青梅竹馬毛利蘭吧。
宮野志保微蹙眉頭,忽然想起三個多月前自己好像有見過他們,她嘴角上揚,還真是可惜呢,成為APTX4869的第一位服藥者。
松田此時已經把衣柜給打開,在里面小心翼翼的翻找著,在看到寫有“新一小時候的衣服”的紙箱里面一件衣服都沒有后,他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果然,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這所謂的新型毒藥并沒有讓工藤新一被毒殺,而是身體縮小回孩童時期,還真是有夠不可思議的。
“走了,我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
“嗯?就這么走了嗎?”
“嗯。”
離開工藤宅之后,乘坐車子回到研究所,松田再次進入到第四實驗室,只有這里才是適合交談的地方。
宮野志保本想給自己泡一杯咖啡的,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他不喜歡喝咖啡,也討厭苦味。
“不小心熱多了,喝不完。”
宮野志保冷著臉把另一杯蜂蜜牛奶遞給松田,嘴上還給自己的貼心找了借口。
“謝謝。”
松田接過馬克杯,注意到這上面有手繪的小狗,繪畫功底有限,但這簡筆畫還挺可愛的,他瞥向宮野手里的杯子,是自己之前購買的馬克杯,上面印著黑色貓咪。
“宮野,我想問一下,你在實驗的過程中有出現小白鼠存活下來的情況嗎?”
宮野志保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松田會問這個,的確,在進行APTX4869實驗的時候,四千多次的實驗中的確出現過一次小白鼠存活下來的情況。
而且,成年期的小白鼠還變回幼年期。
“…你什么意思?”
“剛才我去工藤宅里確認我的想法是正確的。”松田端起杯子微抿一口,淡然道:“工藤新一并沒有因為服用新型毒藥而死,他小時候的服裝全部消失了,這就證明他活著,且變回了小孩子。”
“!!!”
眼眸里流露出來驚訝,宮野志保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忽然想起自己姐姐有提到過的那位戴眼鏡的小男生,沒記錯的話叫江戶川柯南,她之前并不在意,可現在聯想起來,難道說?
“…所以你準備把工藤新一變成小孩子的信息,上報給組織嗎?”
如果這事情告訴組織,那工藤新一就必死無疑,甚至還會牽連周圍的人。
“為什么要上報?”
被松田這么一反問,倒是把宮野志保給弄懵了。
難道他不打算把這事情告訴琴酒?
松田單手插在兜內,把喝完的杯子放下,淡然道:“這事情我并不打算上報給組織,看著他以小孩子的身份生活不是挺有意思的事情嗎?再者,他活著也就證明你的實驗有差錯。”
宮野志保很想告訴松田,自己一開始研究APTX4869,最終目的就不是研制毒藥,而是為了逆轉時光,返老還童。
帶有毒性只是試驗期失敗的產物罷了,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制毒。
“可這事情要是被組織發現的話,你該怎么辦?”
“擔心我?”
宮野志保露出無語的表情,明明是很正兒八經在討論事情,怎么忽然畫風就變了。
松田并不想說太多,他想讓工藤新一活著,只是覺得未來對抗組織,紅方勢力越強大越好,像工藤這種極具正義感的偵探,顯然可以成為對組織的利器。
把利器折斷,太可惜了。
而且工藤新一活著也能成為自己的籌碼,松田并不打算把這事情告訴除了宮野志保外的任何人,至少現階段他準備繼續裝作不知情的模樣,也不準備匯報給貝爾摩德。
“我有我的打算,時間差不多,我該回去了。”
松田打開實驗室的門,看向皺眉看向自己的宮野志保,擺擺手淡然道:“謝謝你的蜂蜜牛奶,很好喝。”
“我說過,是我泡多了喝不完才給你的。”
“哦。”
你說歸說,反正我不信。
自從卡拉OK事件過后,松田覺得自己在某方面好像有進步。
口是心非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