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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板倉卓

  白色的馬自達RX-7朝著郊區駛去,也不知道這位軟件工程師為什么要選擇住在郊區,一般來說這種職業收入都挺高的。

  偏僻的獨棟別墅,等到安室透和松田趕到時已經將近傍晚。

  安室透把車停在附近,便看向正在搗鼓電腦的松田,開口詢問道:“這次的任務目標叫什么來著?”

  “板倉卓,44歲,曾經是一位CG特效制作師,現在是電腦游戲系統工程師,很擅長電腦程序設計,據說性格挺差的,非常嚴謹刻板。”

  修長的手指快速敲擊著鍵盤,松田通過黑客技術入侵板倉卓安裝在自宅的監控攝像頭,查看別墅內現在的情況,看樣子這位板倉卓先生并不在屋內。

  “趁他不在行動吧?”

  “嗯,不過我調查到他的強迫癥很嚴重,就算有5公分物品被移動都會被發現,可以利用這一點。”

  “嗯,行動吧。”

  撬鎖大概是組織每位人員都必備的能力,安室透更是熟練得很,這讓松田很懷疑這家伙上輩子是不是入室搶劫的慣犯,十秒都不到鎖就被他給撬了,這技術也夠硬。

  穿上鞋套戴上手套,不準備留下任何痕跡。

  松田打量著屋內的陳設,這位板倉卓先生的強迫癥還挺厲害的,房屋里的每一處都被擺的整整齊齊,那如果把他的房間略微搞亂,怕是能引起精神上的折磨。

  安室透來到書房內,按照松田的指示略微把電腦鍵盤向右上方傾斜5公分左右,完成這一步后便走向在觀察廚房的松田,說道:“他應該每天都會接觸鍵盤,估摸著回來就會發現有人入室。”

  “嗯,其他東西都別動,這樣他就算是報警,警方也不會處理,長期這樣就會害怕起來,更容易被組織所控制。”松田淡然道。

  “呵,你的手段還真是一向厲害呢,精神上的折磨往往比肉體來得更痛苦。”

  松田沒有接話,與安室透快速離開,當然記得把監控里面拍攝到他們的畫面直接刪除。

  第一回恐嚇行動很快就完成,接下來就需要慢慢等待合適的時機。

  坐回車內,兩人并沒有著急著離開,而是通過房屋內的監控攝像頭觀察板倉卓是否能察覺異常。

  大約兩個小時左右,板倉卓獨自一人驅車回家,一開始并沒有察覺到屋內有什么問題,直到他走進書房準備辦公,剛來到電腦前就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他發現自己的鍵盤被挪動過,臨走前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板倉卓焦急的跑向門口,果然發現門鎖有被細微撬動過的痕跡,就和松田預想的那樣,他站在家門口掏出手機撥打110。

  奈何家里并沒有失竊,警方就是不愿意接受報案處理,板倉卓憤怒地掛斷電話,他只能祈禱這是一場惡作劇。

  不過他并不知道,這才是開端。

  接下來的兩周時間里,松田和安室透兩人不斷趁著板倉卓不在的時間里潛入別墅,不是移動他的鋼筆,就是明目張膽把冰箱里放置的冰激凌拿出來丟在地上,直接告知板倉卓有人在不斷進入他家。

  就在“惡作劇”第37天的時候,松田和安室透如同往常一樣進入別墅,在拉開書房抽屜的時候,發現里面居然擺放著一張字條。

  [侵入者,我接受任何條件!]

  松田嘴角微微翹起,看樣子精神上的施壓是有效果的,像這種組織需要的人才,還是得讓對方“心甘情愿”為組織服務。

  “看來是沉不住氣了呢,比想象中來得快,還以為能堅持兩三個月。”安室透聳聳肩,淡然道。

  “我們的任務算完成,接下來應該要交給貝爾摩德。”松田把字條直接拿走,從口袋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血漿,在便利貼上寫下兩個英文字母以及一串電話號碼。

  [OK.]

  [646-780-1159]

  這是貝爾摩德不常用的電話號碼,就算去查詢也找不到使用者是誰。

  松田拿出手機給貝爾摩德匯報情況后,便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松田:任務完成,你的聯系方式寫給他了。多嘴問一句,組織到底需要他做什么軟件,讓我和波本這么大費周章的折騰他。]

  [貝爾摩德: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

  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

  松田看到這內容忍不住笑了,這世界上難道還真有人能能復活死者?那也太顛覆了,簡直就是科幻片才可能出現的。

  不過轉念想想,自己現在這具身體就有夠科幻的,好像死者復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組織的最終目的如果是這個的話,那么大量的招攬科研人員進行實驗,恐怕也是與死人復生有關聯…那能成立組織的人,肯定是有錢或者有勢的大家族。

  松田微微蹙起眉頭,看樣子自己需要跟進一下有關于板倉卓的這個任務,搞明白要讓研究的軟件到底與什么有關聯。

  “PORTO,你發什么呆呢?上車了。”安室透見松田站在車前遲遲沒有動作,出聲提醒道。

  “哦,好。”

  乘坐上車返回市區,安室透覺得口渴就打算去便利店買飲料,他很納悶,這段時間與松田相處下來感覺他并不想組織里傳言的那么冷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挺考慮自己的。

  但一想到他殺了景光,心頭那股火就壓不住。

  安室透瞥見站在冰柜前挑選冰激凌的松田,他抿抿嘴唇,忍住想要去拿草莓牛奶的沖動,轉而拿去放在旁邊的冰咖啡,還是這玩意符合人設。

  “我去外面打個電話,你在這里吃完再上車,別弄我車上。”安室透注意到手機上顯示的信息,朝著松田說道。

  “哦。”

  松田并沒有想去偷聽的打算,他付錢買了一根巧克力味的雪糕,站在便利店門口慢慢吃起來——他真不是有意偷聽的,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聽覺不斷進化,距離自己十幾米遠的安室透打電話的音量聽得非常清楚。

  想到最近夜里已經到不依靠安眠藥就睡不著的程度,松田心情瞬間就差勁起來。

  “與PORTO的任務結束了…嗯…今天晚上在老地方見…他就在附近,對,我先掛了,等等見。”

  看來琴酒又要失望了,松田一臉淡定吃著雪糕,這瓶波本酒,也不是老實本分的組織三好青年呢。

  那從他和諸伏景光的關系來判斷,恐怕也是公安的人。

  松田轉過身把雪糕的木棒丟到垃圾桶里,身后傳來安室透的大喊聲:“喂!快躲開啊!”

  回頭看過去,發現馬路上有一位追著氣球跑的小女孩,眼看那輛紅色的小轎車要撞上她,松田頓時腳部發力,沖過去一把推開小女孩。

  身體被猛烈的撞擊,卻感覺不到疼痛感。

  松田在地上翻滾好幾圈后才躺平在地上,看到這一幕的安室透有些不敢置信,他是怎么做到推開那個女孩的?他又為什么要救人?

  “咳…”

  即便趕不到疼,但被汽車這樣撞一下還是會受傷的。

  松田在汽車司機與安室透震驚的目光下站起來,像是沒事的人拍去身上的灰塵,但嘴角溢出來的鮮血以及額頭上滴落的鮮紅,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人啊?!

  “喂,你…”

  “走!”

  松田瞥見汽車司機慌張拿出手機準備打急救電話,連忙朝著安室透的車走去。

  安室透迷迷糊糊坐上主駕駛發動車子離開,他轉過頭看到還在流血的松田,皺眉道:“喂,你沒事吧?”

  就算你要死也應該我親手殺了阿,為了救小女孩被車撞死…這可不行阿!

  “沒事,不信你看。”

  松田伸出自己擦傷的手臂,輕微的傷口愈合的速度更快,才一會兒的功夫都已經結痂了。

  “???”

  安室透并不知道松田參與過人體實驗,更不知道松田這身體與常人不同的地方。

  我是眼睛出問題了還是在做夢呢?

  安室透表示自己開始懷疑人生。

  “我是組織的人體實驗幸存下來的實驗體,感覺不到疼痛,還有強大的自愈能力。”松田倚靠在座位椅上,把手伸出車窗外感受著流動的風,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像個怪物吧?”

  安室透的心情有些復雜,曾以為松田是那種冷酷無情跟琴酒沒什么兩樣的人,可今天他救下小女孩的舉動,又展現出他是有人情味的。

  “還是送你去醫院簡單包扎一下吧,消毒還是有必要的。”

  “謝謝,很抱歉把你的車弄臟了。”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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