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亮的地下室內,早就不見了基里安的蹤影,斯塔克被鎖在靠墻的一個鋼架上,而瑪雅·漢森距離他只有不到三米。
此時,瑪雅·漢森全身上下流動著暗紅色的光芒,全身上下被死死的鎖在一個一個特制的手術架上,她的脖子,前胸,腰,還有大腿,全部都被死死的鎖住,避免被狂暴的痛苦的力量掙脫。
瑪雅·漢森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絕境病毒在她的全身上下不停的流動,這不是什么好現象,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絕境病毒在她的體內匯聚起來,形成一個能夠受到控制的能量核心,這樣整體實驗的第1步才算是成功。
然而瑪雅·漢森連第1步都熬不過去,雖然整個絕境病毒都是在她的設想之下,一步步發展起來的,但是她自己,卻根本無法接受這種病毒的注射。
“都說過了,你絕對不會幫忙的,但是他還是要拿我當犧牲品來威脅你,真是可笑啊!”瑪雅·漢森竭力的壓制體內的痛苦,同時開始和斯塔克交談,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減輕痛苦給她帶來的沖擊。
斯塔克看著瑪雅漢森,思緒還是忍不住的回到了13年前那天晚上,他最終輕聲嘆道:“所以那天晚上,你還是拿了基里安的名片?”
“我拿了他的錢。”瑪雅·漢森說的很直接,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進行任何遮掩:“在之后的13年時間里,我一直都在研制病毒,別忘了,托尼,他一開始找的就是我,而不是你,是你自己將自己牽涉進來的。”
基里安和他背后的AIM在瑪雅·漢森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關注她的相關論文,在瑞士的那天晚上,他之所以找上門,就是希望能夠和瑪雅·漢森談一談,以AIM的財力來支持她的實驗。
基里安很貪心,盡管他的原本目標是瑪雅·漢森,但是在看到托尼·斯塔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靠了上去,尤其是這個天才,還說要跟他好好的在樓頂談一談,所以在瑞士的寒風中,基里安獨自在樓頂等了半個晚上,從一開始的希冀到最后的徹底絕望,甚至差一點就從樓上跳下去。
絕望,仇恨,都是源自于斯塔克,所以現在的這個病毒才會被叫做絕境病毒。
“中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托尼,我都差一點成功了,但是最終的一步始終都無法邁出,人體很難承受那么龐大的能量在短時間內注入體內,經過了無數次的調試之后,才能夠勉強讓一些人短時間內保持平穩,如果他們一輩子都不動用那種能量,一輩子情緒都不會有太大的波動,那么我可以說是完全成功了,但是誰又甘心呢!”
斯塔克知道瑪雅·漢森說的不錯,如果僅僅從醫療的角度上來講,最近病毒的確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雖然身上背上了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但是只要好好控制,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找一個平靜的地方平靜的生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也就如她說的那樣,誰又甘心呢?
絕境病毒帶來的龐大能量,就想一條毒蛇一樣,不停的噬咬每個人的心,尤其這些人還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戰士,他們每個人都因為戰爭而失去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如今重新變得完好如初,甚至更加強大,又怎么會甘心隨便找個地方,默默無聞的度過一生。
但是絕境病毒就是這樣,你用的越多,他就越不穩定,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在下一次使用它的時候,它就會突然間不受控制,徹底爆炸開來。
所有人都不甘心,那些戰士不甘心,基里安不甘心,瑪雅·漢森同樣不甘心,她是這一切的發起者。
“不甘心又能怎樣,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走在街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身體爆炸,濺上一墻的血,還捎帶上無數的無辜者,瑪雅,你就沒有后悔過嗎?”斯塔克心頭的憤怒已經有些壓抑不住了。
基里安的確是這件事情當中的元兇首惡,但是瑪雅·漢森同樣罪惡滔天,如果她不是堅持不懈的對這種病毒持續開發,一切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更別說她對基底安的計劃是完全知情的。
單單從法律上講,瑪雅漢森這個恐怖分子共犯的罪名就摘不掉。
“我后悔過,我后悔沒有早點去找你,如果你能夠將當年的那份方程式更加完善,或許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瑪雅·漢森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但是轉瞬之間,眼底就變得一片冷酷。
斯塔克明確的表明不會幫她完善那個方程式,他們之間那一夜的感情,在這13年的時間,早就已經被消磨得半點不存,更何況斯塔克現在是全心全意的愛著小辣椒,而她呢,這些年什么都沒留下,剛才又被基里安從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
她原本只不過是在用注射絕境病毒來威脅基里安放了斯塔克,但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基里安竟然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一下子將她手里的注射器徹底按下,將里面的絕境病毒全部注射進她的體內。
尤其是基底安仿佛享受似的那一句“我很早就想這么干了”,讓瑪雅·漢森更是無比的寒心。
她現在什么都沒有了,而且就差一步,就會步入死亡的深淵。
“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呢?今天晚上來這里的并不僅僅只有我?”斯塔克的聲音突然在瑪雅·漢森有些困難的腦海中響起,她整個人猛的一激靈,立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因為那是你今天晚上唯一的生機,而且看起來也是我今天晚上唯一的生機。”
不管是瑪雅·漢森還是托尼·斯塔克,都沒有半點透露關于周揚存在的任何信息,這也是為什么他們現在已經身處絕境,但依舊不喪失希望的原因。
“你們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你們今天晚上唯一的生機。”說話之間,周揚已經從地牢的外面走了出來,而在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個人,斯塔克定睛看去,那個人赫然正是他最好的朋友戰爭機器,羅迪上校。
看著同一時間都松了一口氣的斯塔克和瑪雅·漢森,周揚隨手將羅迪上校扔在地上,緊跟著魔杖輕輕一指,兩道冰藍色的寒霜射線直接打在了捆索斯塔克雙手的兩根鐵鏈上,層層的冰霜立刻爬滿了兩根鐵鏈。
被迫站在那里的斯塔克稍微一用力,兩根鐵鏈就已經在重力和拉力的拉扯下,瞬間崩斷。
斯塔克也沒有預料的這一點,整個人在擺脫束縛之后,不受控制的朝前撲了好幾米,不過他在穩住身形以后,只是看了一眼近在身側的瑪雅·漢森,就直接朝著被扔在地上的羅迪上校沖了過去。
可憐的羅迪才是最倒霉的,他明明去中東執行任務,就沒想到那是一個陷阱,被埋伏他的絕境戰士直接摸上了鋼鐵戰甲,接下來就不用多說了,和斯塔克一樣,3000多度的高溫幾乎將鋼鐵戰甲都融化,內部的維生系統當然承受不了,在到達極限之后,不得不被迫打開了鋼鐵戰甲,而羅迪上校則早已經暈了過去。
誰能想到,負責執行任務的賽文既然對操縱鋼鐵戰甲一點也不陌生,從中東飛回了邁阿密,所用的時間甚至都沒有超過一個小時。
雖然說有些感到驚奇,但仔細想想,這些人出生自AIM,擁有一些特殊的操作技巧也是正常的。
不過如果這樣的人有一兩個我也罷了,如果AIM當中擁有大批這樣的人物,那才是真正令人心驚膽跳的事。
“嘿,羅迪,醒醒,趕緊醒醒!”在斯塔克的使勁搖晃之下,羅迪上校總算是勉強清醒了過來。
周揚沒有興趣去聽這倆兄弟寒暄,突然之間,他快步走到了地下室的窗前,然后就看到兩團火焰直接沖天而起,他眉頭一跳,立刻招呼斯塔克:“嘿,托尼,那是你們的戰甲嗎?”
“該死的,那家伙究竟要飛到哪里去?”斯塔克蹲在地上,剛好能夠抬頭看見急飛而起的鋼鐵火焰。
他快步走到了周揚的跟前,遙望的兩家鋼鐵戰甲徹底的消失在視線當中,咬著牙說道:“不行,我們得想辦法趕緊回去,這樣我才能夠搶回那兩家鋼鐵戰甲的控制權。”
“別著急,你別忘了,我也是穿著鋼鐵戰甲過來的。”周揚這一趟從紐約直飛邁阿密,路途很長,為了保證足夠的戰斗能力,所以斯塔克也借了他一架鋼鐵戰甲,這個時候剛好能夠派上用場。
“另外,在離開之前,我建議你們去上面看一看,里面有非常有價值的東西。”周揚說完之后,轉過頭看一下了瑪雅·漢森,目光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抓緊一點吧,我不見得能夠將她救下來,所以在這里爆炸之前,你們最好一定離開。”
瑪雅·漢森身體內的絕境病毒十分的不穩定,而遇到之前的時間記錄,這種情況她最多只能夠維持11分鐘,情況雖然不是最惡劣,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斯塔克扶起羅迪上校就準備離開,但是在他臨走之前,最后還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只是低聲說了一句,但終究沒有回頭:“瑪雅,對不起!”
說完之后,斯塔克便果斷地離開了地下室,而不久之后,地下室外面就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周揚一路行來,解決了不少基里安雇用的保鏢,這些可以確定是保鏢,不是AIM的人,他們在穿著打扮上有著極大的不同,AIM的都帶著一頂特制的黑色帽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隔離服,甚至在關鍵時刻能夠將兩件東西連接起來,徹底的隔絕外界一切病毒和細菌對身體的影響。
而基里安的保鏢,雖然同樣穿著黑色西裝,但是和AIM的人完全不同。
“被雙重拋棄的感覺怎么樣?”周揚走到了瑪雅·漢森的身前,此時的她上身只有一件運動內衣,下身穿著一件黑色短褲,湊近了看,能夠非常清晰的看清楚絕境病毒在她體內的流動。
這些病毒飛快地侵入到人體的細胞內部,不僅沒有和人體的細胞相結合,反而是狂暴的摧毀這些細胞,并且將細胞內部的能量全部攫取出來,然后跟隨他們一起流動,一路將更多的能量攫取到一起,然后等到身體承受不了的時候,轟然爆炸。
“你能夠承受的時間不多了。”周揚一伸手,直接按在了瑪雅·漢森光滑的小腹上,無比炙熱的溫度,立刻朝他的左手涌來,但等待他們的卻是一股想象不到的冷烈寒氣。
寒氣速度的在瑪雅·漢森全身上下蔓延,轉眼之間就已經將她除脖子以外的下半身全部凍結。
周揚抽出手,搖搖頭:“這樣最多能夠讓你緩解一下難受,卻無法延緩你的死亡。”
盡管寒氣的存在,讓這些病毒摧毀瑪雅漢森細胞的速度大大減緩,但同樣因為這些病毒和寒氣的劇烈沖突,導致瑪雅漢森的生命依舊在快速的被攫取當中,到時候如果沒有額外的力量介入,那么她死定了。
瑪雅·漢森死死的盯著周揚,最終咬著牙說道:“你究竟要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肯幫我?”
周揚笑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不會有誰平白無故的去幫助別人,一切都是交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