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教授其實還是很貼心的,因為手合會的人大部分是日本人,所以他用日本最基礎的片假名、英語和阿拉伯數字進行混編,這樣就能夠保證手合會的高層不用來找他,也能夠自己破解出密碼來。
這同樣也是為什么艾麗卡迅速就能夠鎖定菲利普教授的原因,對于周揚這種不懂日文的人來講,想要破解這些密碼并不容易,但是對于艾麗卡這種自小接受日本文化教育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然,這并不是說周揚就沒有破解這些密碼,他有他自己的方法。
艾麗卡真正關心的是最后一頁上記載的內容,因為只有它才是他們最有可能用上的,上面記載的其他的內容,很有可能早就已經失去了時效性。
尤其是在這本秘密賬本丟失之后,日本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上面記錄的是每周貨運的時間和地點,而最近的下一批就是今天晚上11點,地點是灣脊鐵路中心,只要找到特定號碼的貨車車廂,就能夠找到想要找的那張特定列車。
至于說那輛特定列車上面裝的是什么,那就只有日本人自己知道了,這樣的信息他們是不會隨便透露出去的。
即便是菲利普教授負責為他們編寫密碼,但是也不會讓他知道真正的秘密。
在紐約,除了有高速城市鐵路以外,還有無數的通往美利堅世界各地的大大小小的鐵路,而這里面有中央車站這樣世界著名的列車車站,也又小到灣脊鐵路中心這樣幾乎無人所知,差一點就直接廢棄的地方。
而就是這么一座看起來幾乎已經接近廢棄的鐵路車站,雖然無數的列車都從一側的鐵路上飛速駛過,但同樣有十幾輛列車停靠在車站內部,這些全部都是貨運列車。
艾麗卡看著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周揚,下意識的想要緩和氣氛:“你猜手合會的那些人在走私什么,我賭100塊是野生動物,或者是山寨包包。”
“你說的這些太不靠譜,這些東西或許對普通人來說價值很高,但對手合會的那些人來講,根本不值得他們在這上面投入如此的精力。”周揚的目光在整個列車中心所有的列車上飛速掠過,尋找那倆特定列車的同時,隨口的說道:“或許是一整列車的毒品,更加可靠一些吧。”
“不會吧,一整個列車的毒品,那他們也太囂張了吧。”艾麗卡有些驚訝的難以置信。
對于這些東西,金并才是整個紐約運作最多的人,但即便是他,幾乎打通了半個紐約的官場,可還是必須要遮遮掩掩的。
因為在紐約,甚至包括整個大紐約經濟圈,這里存在的不僅是紐約本地的官方勢力,還有紐約州,聯邦政府,國民警衛隊,聯邦調查局,FDA,海岸警衛隊,海軍調查處等等無數的勢力,而那些警察或者聯邦探員,是絕對不吝于直接抓獲這么一大批毒品的。
即便是那些已經被他買通的人,他們也并不介意從這樣的事情上面,再狠狠的從他身上刮下一層皮來。
所以即便是金并也都要異常的謹慎,那么手合會的人真的會蠢到用列車來偷運毒品嗎?
要知道像列車這樣的東西,一路駛來,有無數的人有權利讓他停下來接受檢查的,只要稍微查出一點問題來,那么一整個列車上裝的無數毒品就會全部被繳獲。
這樣來說風險也太大了一些!
現在糾結這些根本沒有意義,艾麗卡直接走上錢,伸手拉開了車廂的門鎖,然后用力一拉…
嘩啦啦,嘩啦啦,里面的東西已經有些忍不住的從里面流了下來,不,是灑了下來,泥土立刻揚了一地。
沒錯,車廂里面裝滿了干干巴巴的泥土,剛剛拉開車廂門,他們就已經忍不住的撒了一地。
艾麗卡立刻又急又怒的說道:“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要來了嗎,這是誘餌嗎?”
也怪不得她會這么想,她原本以為這里裝著的即便不是毒品一類的東西,也是走私進來的野生動物或者山寨包包這些非常有價值的東西,如果真的滿滿一車都是這些東西,光是涉案的金額,就已經足夠重創手合會了。
但是一旁的周揚也并不這樣想,那些泥土勾起了他深處的一些記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這個世界較之周揚原本所知的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在細節方面,一些地方可以完全說是面目全非,所以現在的周揚大多數時候也是關心整個世界的大體走向,對于細節方面并不苛求,但是現在,眼前的場景已經喚起了他記憶深處的一些東西。
這些泥土,它們很有可能是一直都被裝在這些車廂里的,而手合會的這些人實際上并不是從外界走私運送一些東西進入紐約,而是要通過這些列車,將一車又一車的泥土運出紐約,從而掩蓋他們在紐約地下深處向下挖掘的事實。
周揚并不知道現在手合會向下究竟挖掘了多少,是否已經找到了他們想要找的東西,甚至于或許他的猜測本就是錯誤的,一切就如同艾麗卡所說的,手合會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到來,提前布下了陷阱。
或者在他們離開菲利普教授公寓的時候,菲利普教授為了避免手合會的懲罰,果斷的選擇主動打電話給生活費的人,告訴了他們周揚和艾麗卡已經知道秘密賬本內容的事情,不是不可能的。
甚至于或者從一開始,菲利普教授的存在,就已經被手合會的那些人弄成誘餌,畢竟賬本丟失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了,足夠授課會的那些人反應過來,將一些重要的東西轉移走了。
所以說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這一切都要周揚自己去清楚探索。
“他們已經來了!”周揚的目光立刻望向了車站的幾個進出口處,那里現在這個時候正有一個又一隊的手合會忍者殺進來,很明顯,他們早就已經潛伏在這里了。
或許他們只是在這里保護這些泥土的人,不要小看這些泥土,他們可關系著手合會現階段最大的秘密。
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向下挖掘了多深,如果一開始就隨意的處理這些泥土,那么隨著向下越來越深,突然冒出的巨量泥土一定會引發有些是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環保組織的人。
那些環保組織的人脈是很廣的,白宮,國會,紐約市政府,紐約警局,聯邦調查局,甚至于神盾局當中,他們都能夠說得上話。
或許手合會的人可以盡可能的將之前的人全部殺死,但只要有一點消息透露出去,再加上他們之前的動作,是個人就知道這里深藏的大秘密,不會有人輕易放手的,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麻煩。
與其如此,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將這些泥土運送離開紐約,只要是一出紐約,不管是新澤西州,那是紐約州的其他地方,甚至于是直接倒進海里,都不會有人管的。
甚至于即便是有人找到了這些泥土,你會以為這是手合會提前布置的陷阱,根本不會聯想到其他地方去,就如同現在的艾麗卡一樣,她的心思已經全部都轉移到了殺進車站那些手合會忍者的身上。
準確的來說,是兩隊忍者,三隊槍手,忍者在黑暗的陰影當中隱秘的穿行,而槍手則是手持沖鋒槍,快速不停的搜索,并且隨時準備射擊。
艾麗卡跟在周揚的身后跳上了列車的車頂,然后半蹲下來,將整個車站所有的手合會手下納入視野的同時,也悄無聲息的將自己隱藏起來。
“你打算怎么辦,是想和他們玩上兩手,還是悄無聲息的離開?”周揚看著一副躍躍欲試模樣的艾麗卡,搖搖頭,他這番話真的不該開口說的。
“你能讓我們悄無聲息的離開?”艾麗卡對于周揚的能力實在感到驚訝,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嘴角微微翹起:“既然后路已經保證了,那么還等什么,我們去大鬧一場吧!”
說完,艾麗卡就靜悄悄的順著火車的車頂朝暗中的那些日本忍者的方向殺了過去,她本身也是從小經過了無數忍者相關的培訓,自然清楚日本人的那一套。
悄無聲息的,已經有十幾名忍者死在了艾麗卡的手下,都是一刀封喉,利落異常。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個估計錯誤,一名實力稍強的日本忍者在最危及的時刻,擋下了艾麗卡的一刀,雖然說艾麗卡下一刀已經及時的了結的他的性命,但是“叮”的一聲,已經驚動了這里所有的忍者和槍手。
幾乎在一瞬間,所有的忍者和槍手的目光都已經落到了艾麗卡的身上,一時間,艾麗卡就像是赤身果體的站在太陽下一樣,緊跟著,她看到了無數的槍口對準了她。
在最危及的時刻,艾麗卡猛地向前一竄,已經躲到了一個廊柱的后面,緊跟著,劇烈的槍聲響起。
嘩啦啦的槍聲絲毫沒有顧忌的響徹在整個車站內部,那些手合會的家伙絲毫不在意會驚動警方,毫不客氣的傾瀉著子彈,但是艾麗卡只是感受到了幾次子彈的沖擊之后,就察覺到并非所有的子彈都射向了她。
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槍聲在逐漸的減弱,直至完全停歇。
艾麗卡終于小心的從廊柱后面探出頭去,但是緊跟著,她所看到的一切,就將她徹底的驚呆了。
因為在整個車站的地上,已經躺了一地的槍手合忍者,他們全部都是被子彈殺死的,而不客氣的講,他們全部都是被自己人的子彈給殺死的。
人形師,傀儡師,艾麗卡瞬息之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時間,她渾身上下遍體生寒。
“怎么樣?你沒事吧?”周揚的聲音在艾麗卡的背后響起。
艾麗卡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有些慌張的勉強擠出笑容:“我沒事,怎么樣,這里的敵人全部都搞定了嗎?”
“沒有,有幾名身手靈敏的敵人躲過了一劫,他們全部都藏了起來,怎么樣,你要不要親自出手,讓他們一個個的全解決?”周揚饒有興致的看了四周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艾麗卡的身上。
艾麗卡同樣下意識的掃了一遍,但是站在現在的位置,她根本無法發現那些藏得很深的手合會忍者的地方,所以她最終勉強的笑著搖搖頭,說道:“不用了,算了,早點將他們解決吧,不然過會兒警察就該來了。”
“好吧。”周揚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后轉過身,眼中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右手輕輕一抬,五指張開,緊跟著五指用力地向內一握,一旁的艾麗卡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一樣,然后用力捏…
捏爆,盡管她知道那是一種幻覺,但是現在她基本可以肯定那些手合會的忍者是怎么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