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種被周揚稱之為冰魄寒光的深藍光束,其實正好克制邪惡的血色紅光。
盡管說,邪惡的血色紅光已經擺脫了血液的液體本質,成為了某種特殊的光式的存在,但是在如今周揚的世界觀里,這種邪惡血光最根本的能量和基礎物質粒子,依舊和血液脫不了關系,依舊擁有血液的某種性質。
而冰魄寒光擁有能夠凍結世間大多數事物的能力,所以在同一個等級上,邪惡血光剛好被冰魄寒光所克制,所凍結,最后在強力的沖突之下直接湮滅。
周揚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在結果剛剛顯露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已經一個跨步,直接沖到了戰斗的最前線,頃刻之間,冰魄寒光如同瀑布一樣的噴灑出來,四周不管是血色人影還是邪惡血光,在轉瞬之間全部被凍結,甚至于淹沒。
日光領域在同一時間前移,讓四周所有范圍內的血色物質在這一瞬間如同白雪一樣的快速融化。
前進的路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阻礙,眨眼之間,周揚就已經來到了銀色長劍之前,一手緊握魔法雷錘,一手握緊了銀色長劍的劍柄,他的那顆冰霜魔核已經被他收了回去,只有白色魔杖,在閃耀出太陽的光澤。
日光直接照耀的不停噴發濃重血色霧氣的血球之上,強大的力量壓迫著濃重的血色霧氣不停的回收,與此同時,周揚全身上下閃耀著無盡的雷霆霹靂,然后直接流淌下了銀色長劍。
周揚并不清楚這顆血球的本質是什么,所以他并沒有默默然動用自己的力量去消滅它,既然這里存在的血色長劍一直都在鎮壓和封印著他,那么干脆就用這把長劍來了結他吧。
雷霆的力量瘋狂的涌入,更加的照亮整個空間的同時,也刺痛邪惡血球糾纏在場面上的力量,它在轉瞬之間就會擊潰,然后就如同雪后太陽高升一樣的,迅速消失。
與此同時,周揚的精神意念也開始涌入到了長劍劍身當中,這樣的一把長劍,能夠在這個地方壓制邪惡意志無數年的時光,足夠證明他的強大,而如此強大的一把劍器,擁有自我的靈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周揚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把長劍的靈智喚醒,因為只有它才知道該如何徹底的毀掉這個邪惡的意志。
所謂的靈智,其實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
準確的來講,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是有記憶的。
時光從一件東西的身上走過,總會在它的身上烙刻下什么東西,而越是有靈性的東西,所能保留的記憶就越深遠,而也正是這些記憶,積累的越多,在天地之間的特殊能量的滋潤之下,最終量變成為質變。
這一把東方制式的長劍,它的原主人毫無疑問是最強大的,能夠將連周揚都感到無比棘手的邪惡意志,封印在這里無數年,已經足夠證明事實。
最關鍵的是,在整個黑暗的大殿當中,到處存在著戰斗廝殺的痕跡,聯想到這座古鼎是手合會的那些人從昆侖搶下來的,那么毫無疑問,當年在搶奪這座古鼎的時候,必然經歷了殘酷無比的廝殺。
而最終來自昆侖的那些人失敗了,失敗的那些人所流的鮮血肯定會被這把長劍記憶其中,而周揚現在要做的,就是獲取這把長劍當中的記憶,然后更進一步喚醒它沉睡的靈智。
周揚之所以認為這把長劍的靈智只是被封印,而并非是被摧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邪惡的意志依舊在被封印當中,他并沒有擺脫封印,不然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于說該如何獲得它的記憶,對于周揚來說并不難,因為在盧恩魔法當中,有一門法術叫做祈神術。
祈神術是古時巫師和神靈溝通的法術,但是在如今的歲月里,神靈早就已經消失無蹤,所以對于這個法術的使用,巫師們也進行了大幅度的修改,無法用來和神靈進行溝通,那就和自然界其他有靈性的東西進行溝通。
而從周揚的角度來看,這一切實際上就是深入到量子層面上來探索物質最根本的粒子在時光中所留下的痕跡,而這就是獲得這些有靈性東西記憶的方法。
不客氣的講,在這方面周揚是擁有相當的優勢的,最起碼將量子科學和魔法結合在一起,在如今的這個年月力,很少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當然,這里專指地球。
以地球的特殊環境,現在的魔法師很難達到傳奇魔法師的境界,即便是他們能夠通過一些強大的器物,獲得不遜色與傳奇魔法師的戰斗力,但他們終究不是傳奇魔法師,他的眼界不足。
周揚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達到了傳奇魔法師,有肯認真的去鉆研現代科學,尤其是量子科學方面的理論,并且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打開量子能力大門。
對于一把長劍來講,尤其是負責殺戮的長劍來講,它真正靈性最強的地方,存在于兩個地方,一個是長劍的劍尖所在,另外一個就是長劍的劍柄。
長劍的劍尖所在是最負責殺戮的位置,他所沾染的鮮血是最多的,而也只有在鮮血的澆灌之下,靈性才能夠覺醒,當然,這樣的靈性,也是偏向于殺戮的。
而長劍的劍柄位置,那就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這里是距離長劍的使用者最近的地方,不管是使用者的靈氣、內氣、真氣或其他什么樣的說法的東西,都是要通過這里輸入整把長劍當中,而也正是因為如此,長劍的靈性也更加容易受到使用者的影響。
不過昆明嘛,昆侖的人總是有些特殊的,他們總不會像魔道的人那樣熱衷于殺戮。
而事實也證明的確如此,這把長劍的靈性就沉睡在劍柄當中,
周揚的意識在深入其中之后,很快就在長劍劍柄上鑲嵌的一顆綠色寶石當中,找到了在其中沉睡的靈性。
長年累月的戰斗廝殺,長年累月的靈氣斷絕,早就讓這把長劍的靈性疲憊不堪,甚至不客氣的講,如果沒有周揚的闖入,它只會一點點的虛弱下去,直到將來的某一天徹底煙消云散,之后被封印的邪惡意識徹底脫困。
但是周揚既然來了,那么自然就是要徹底的解決問題的,或者最起碼,他要打痛手合會的那些人,讓他們不敢再輕易對他下手。
盡管沉睡的靈性并沒有徹底蘇醒,但是這并不妨礙周揚去翻閱他的記憶。
轉眼間,時空變換,一把黝黑的,刻滿了粗糙紋路的大手,抓起一把巨大的鐵錘,然后狠狠的敲擊在被燒的通紅的劍身上,下一刻,長劍已經被扔入了冷水中去萃取了。
緊接著,畫面再度轉換,這一次的場景要更加完全一些,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年輕人,正在一個院子里,揮舞著長劍,靈氣源源不斷地被輸入到長劍當中,靈性終于開始有了萌芽。
轉眼之間,一切便進入了一場難以想象的慘烈廝殺當中。
遍體驟然,曾經熟悉的同伴,沒有絲毫猶豫的從背后刺入了一劍,鮮血淋漓,而他不過是稍微僥幸一些,警覺一些,對手稍弱一點,才最終躲過一劫。
那是一場極為慘烈的廝殺,他們那些同伴幾乎都被背叛的人殺個干凈,最終只有寥寥的幾個人活了下來,而也就是為了那幾個人,他留了下來,直接朝著黑暗中隆重的陰影撲了過去。
他燃燒了自身所有的血氣,真力和精神,再加上那些叛徒的特意放水,最終以長劍為陣點,重新激活了這里布置的法陣,才最終成功的將那只惡魔重新封印起來。
周揚這是第一次以代入的角色感受到人臨死之前的感受,那個人在最終的時候,腦子里面只有關心同伴,鎮壓邪惡的念頭,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為之付出生命的事情。
或許是來不及想,也或許是根本不用去想。
是啊,人死的時候哪會想那么多呢?
“嗡”的一聲,長劍的靈智已經蘇醒,但極為的脆弱。
其實說是靈智,實際上只不過是模模糊糊的感應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擁有的智慧,稍微簡單的聽命令的做一些事情還可以,但是要讓他自己去思考,自己主動的去做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是每個人都像賈維斯。
周揚手里的長劍用力的插了下去,而另外一邊,魔法雷錘的力量也順著長劍直接刺入進了血球當中,肆意的在其中肆虐,與此同時,凌厲的劍氣驟然爆發,洶涌的在血球當中切肆意割著,似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攪成粉碎。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知道周揚自身的力量有些虛弱,他這才收起了手。
血球當中的血色已經極為的稀薄,仿佛只有周揚再加一把力,就能夠將其徹底擊殺。
他手里的長劍也安靜了下來,仿佛長久的怒火得到了發泄一樣。
而這個時候的長劍也緩緩的復蘇了過來,周揚手里的魔法雷錘的力量在澆滅邪惡意識的同時,也同樣的在輸入力量讓這把長劍進行復蘇,這畢竟是一把擁有靈性的長劍,周揚可舍不得將他扔在這里。
在這個特殊的空間里,盡管存在一些能量,但這些能量是外面手合會的那些人用來供應邪惡意識吸收所用,周揚可不敢用。
說實話,盡管說周揚還無法肯定守和會那些人和這個邪惡意識之間的關系,但毫無疑問,他們之間也是相互利用,相互忌憚的。
當年邪惡意識之所以沒有能夠成功逃脫,就是因為手合會的那些人在最后背叛了他,這是因為最關鍵時刻舍棄生命的封印,才讓邪惡意識最終無法逃脫,而這正是得益于手合會那些人的放水。
這些年來,盡管手合會的人一直不停地通過古鼎下邪惡意識補充能量,但這些能量他們控制的很嚴格,這些能量可以讓邪惡意識逐漸的復蘇,逐漸的擺脫控制,但是距離真正擺脫控制還很遠。
而周揚真正殺了進來,歸根到底也得益于那些人的放水,他們想要讓周揚殺進來,磋磨那個邪惡意識,讓他重新的虛弱下來,然后再接受他們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