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自在等軍器局打造好軍器之后,親自帶了一萬大軍朝廣陵城這邊趕來。
因為有蒸汽火車的緣故,他們趕到廣陵城只用了四天的時間,而他們趕到廣陵城的時候,正是司徒耀剛開始發起總攻之后沒多久。
“王爺,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這次跟莫自在一起出兵的是羽林軍的統領顧洪澤,他先拍了斥候過去查探情況,等斥候將消息傳回來之后,便開口說道:“司徒耀正在大舉攻城,如今后方空虛,我們若是趁勢殺出,定能破了他的大營。”
“不著急。”
莫自在搖了搖頭,沒有同意顧洪澤的意見,根據斥候查探來的消息,有一支軍隊正在被司徒耀的大軍圍困,若是選擇攻擊一處大營攻擊,那就勢必無法去救援那支被圍困的軍隊。
所以莫自在沉吟了片刻,然后方才開口說道:“顧統領,你覺得是應該先救那支被圍困的軍隊,還是應該先攻擊司徒耀的大營?”
“當然是先攻擊…”
顧洪澤說到這里突然頓了一下,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說,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肯定是直接攻擊司徒耀大營啊。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因為如今有了莫自在加速修煉的東西,他以前的經驗已經已經不適用了。
經過莫自在加速的軍隊,實力絕對可以冠絕天下,而有了實力的他們,差的也就僅僅是經驗了,就拿他麾下的羽林軍距離,這些戰場的老卒,現在又有了這么強的實力,如今讓他顧洪澤帶著這一萬羽林軍去破十萬敵,他都有足夠的信心。
雖然那些被圍困的士卒,僅僅靠這一場血戰不可能蛻變成羽林軍這樣的精銳之軍,但也足以讓他們脫胎換骨了。
因此這樣的軍隊,哪怕多死一個人,都是莫大的損失。
顧洪澤沉默了片刻,然后開口問道:“王爺的意思是?”
“我想先把他們救下來。”
莫自在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開口說道:“如今,朝廷的敵人,除了他們之外,還有我那個四叔,以及衛,魯,鄭三國,再加上草原那些蠻族。”
“而我手中如今只有這么多軍隊,他們實力雖然上來了,但經驗稍有不足,而我四叔的邊軍還有草原那邊的蠻子,都是百戰之兵,憑神威軍現在的經驗,碰上他們指定會吃虧的。”
“而現在,世家聯軍雖然人多,但硬實力卻不足,我覺得拿他們練兵,再好不過了。”
打仗必然會死人,莫自在能明白這個道理,也能接受這件事,但可以戰死,并不代表莫自在會讓他們白白送死。
他可以視那些世家中人如草芥,絲毫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但對于這些為他奮戰的士卒,他做不到如此冷血,在有辦法能減少他們損失的情況下,莫自在自然不會拿他們的性命去硬拼。
不然的話,他就不需要用這么優渥的待遇來招募這些士卒了,他完全可以像世家那樣,直接強征士兵,拿他們當消耗品,反正有加速器在手,戰死完一批士卒便能重新征集一批同樣強大的士卒,比消耗誰能比得過他。
“拿世家練兵也行。”
顧洪澤沉吟了片刻,倒也沒有提出什么反對的話,這些世家的軍隊,雖然待遇不錯,也訓練有素,但真正上過戰場的卻沒有多少,所以拿他們練兵的,神威軍的損失確實能減少到最低。
只不過唯一讓顧洪澤有些疑慮的是,對面的統帥可是司徒耀啊。
因此,顧洪澤有些遲疑的問道:“只是,王爺想練兵,司徒耀會答應嗎?”
看眼下戰場上的形勢,司徒耀已經開始大舉進攻了,顯然也是看出城中想練兵的打算他才會如此決定,所以他怎么可能乖乖配合莫自在的打算。
“世家聯軍主事者甚多,只要給他們壓力,司徒耀說了根本就不算。”
莫自在上前幾步,看著司徒耀的大營,開口說道:“更何況,他現在沒得選,他如果拒絕,我現在就滅了他!”
羽林軍可不是城中神威軍,雖然他們實力就比神威軍就強一點,但作為東境戰場上下來的鐵血精銳,這一萬羽林軍,可以毫不費力的屠滅十萬敵。
而司徒耀那邊士卒雖然有五十萬之巨,但如果跟一萬羽林軍對上了,莫自在可以保證,潰敗的絕對是那些世家聯軍,而不是羽林軍。
因為打仗并不是比數字,以羽林軍的精銳,哪怕打的就剩最后一人,他們依然不會后退半步,但世家聯軍那邊就不同了,本來就是七拼八湊起來的軍隊,用烏合之眾這次雖然有些過分了,但真要全堆到一塊作戰的話,莫自在保證他們絕對不會比烏合之眾強多少。
跟他們作戰,羽林軍根本就不用什么謀略,只要盯著一方的士卒猛殺,只要將這個勢力麾下的士卒給殺的崩潰了,那么這些潰逃的士卒就會立刻沖擊己方的戰線。
而在戰場之上,就怕的就是這種情況,因為只要有一個士卒逃跑,那就會帶動一堆士卒,若是一支軍隊都潰逃了,那世家聯軍會立刻崩潰。
當然,如果這么打,羽林軍肯定也會有不小的損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莫自在不會用這么強硬的打法。
“顧將軍,我帶一千人入城,順便馳援被圍困的那支神威軍。”
莫自在開口對著顧洪澤說到:“你帶羽林軍在此扎營,截斷司徒耀的后路。”
“若是司徒耀敢逃,不用等命令,直接滅掉他們,到時候我在城中也會帶人出擊的。”
“喏!”
顧洪澤應了一聲,然后又有些遲疑的問道:“王爺,你就帶一千人,是不是有點少了?”
“不少。”
莫自在笑了一聲,然后開口說道:“我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一千羽林軍跟著我,難道他們還能留下我們不成。”
“更何況,神弓營我要帶走一半,有他們在,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吧?”
“哦,那就沒問題了。”
聽莫自在說要帶走一半神弓營,本來還微微有些擔心的顧洪澤,瞬間被莫自在說服了。
之前杜聿回北境召集神弓營的弓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跟杜聿一樣愿意投奔莫自在,因此杜聿費盡心思只召集了九個人,本來都準備就這么回來了,結果此時被寇宜得知了。
然后寇宜就以神弓營的弓手跟莫自在做了一筆交易,他負責將神弓營的弓手全都召集起來,然后讓他們去莫自在麾下效力,然后莫自在則需要給他提供守衛北境的糧草。
以寇宜在天門軍的聲望,幾乎沒費什么功夫便將神弓營三十六名弓手給全部送到了莫自在的麾下。
作為被寇宜當年重點培養的特殊兵種,這些神弓手實力本來就不俗,現在又在莫自在的加速器效果下修煉了這幾個月,最強的一人,實力都快達到金身境了。
而且莫自在將他們收編之后,還讓軍器局專門為他們打造了弓箭。
現在他們手中這些大的夸張的弓箭是用玉髓打造,通體潔白,看上去就好像是用玉石打造工藝品一樣,有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但實際上,這些玉髓并不是玉石,而是一種特殊的金屬,這種金屬極為稀有,兼顧了韌性與強度,是打造弓箭的絕佳材料。
只不過這么好的材料也不是沒有缺點,那就是貴跟稀有,莫自在翻遍了整個皇家寶庫,找到的玉髓也就僅僅夠打造十二把玉弓的。
要知道,皇家寶庫里的東西可是大周皇室一代代積攢下來的,像玉髓這種很貴但用途卻不是很廣的東西,皇室扔到寶庫里就很少再動用了,所以這點玉髓,皇室攢了最少有一兩百年的時間了。
而皇室一兩百年就攢了這么點,到了莫自在這一代才湊夠了十二把弓箭的量,足以證明這玩意的量有多少了。
而與玉弓配套的箭矢,就顯得稍微次了一點,畢竟是消耗品,所以是用墨鐵打造而成的。
不過跟普通的弓箭有些不同的是,這些箭矢因為莫自在的要求,在不影響精準度的情況下,被加入了一點點的小工藝,做成了類似于鳴鏑箭那種能發出聲音的箭矢。
這樣一來,箭矢飛在空中,因為其高速運動,就會在空中發出響亮的聲音,但因為箭速超過了音速,所以當目標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箭矢也差不多就已經射中目標了。
因此,這十二把弓箭,統一被莫自在命名為死亡之哨。
“杜聿,帶你那隊人,跟我走。”
神弓營被莫自在分成兩隊,一隊十六人,各持六把死亡之哨。
作為最早投靠莫自在的杜聿,自然被莫自在任命為了其中一隊的隊率。
“喏!”
杜聿應了一聲,然后直接帶領自己這一隊人,跟在莫自在的身旁,而顧洪澤給莫自在挑出的那一千羽林軍,則緊跟其后。
莫自在他們出現的太突然,再加上一路上的斥候都被他們給殺掉了,所以司徒耀沒有絲毫準備,根本來不及派人去攔截。
而等莫自在他們踏入戰場之后,剛好在高處看到了正在大旗之下的白長秋,因此莫自在回頭問了杜聿一句,“射的中他嗎?”
此時他們距離白長秋最少也有一里多的距離,也就是一千米不到,若是以前的話,杜聿肯定沒把握,但此時嘛。
他取下了身上的死亡之哨,然后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說完這話之后,杜聿取出一支箭矢搭在弓上,甚至都沒拉滿弓,在瞄準了片刻之后,便直接松手。
“咻”
死亡之哨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然后就是白長秋被命中,整個身體都炸裂開來。
“好!”
莫自在看的十分清楚,一身白衣的白長秋根本就沒有任何躲閃的余地,直接就被射死在了大旗之下,“一起出手,除了將旗之下的將領,連大旗也射倒!”
突入起來的變故,驚呆了大旗之下的將領,然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戰場之上再次死亡之哨的聲音。
只是這次不再是一聲,而是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整個戰場頓時被死亡之哨的聲音所籠罩。
“咻咻咻…”
急速劃過的六支箭矢,普通的士卒的眼睛甚至都沒捕捉到這些箭矢的蹤影,然后這些箭矢就已經到了目標那里。
“咔嚓”
隨著一聲脆響,守衛旗幟的旗手甚至都沒來得及出手阻攔,黔江軍的大旗就被直接射倒了。
而射向其余幾名將領的箭矢,卻沒有全部命中,畢竟能成為將領,實力都不會太弱,這么遠的距離,再加上他們心中都已經有所警惕,所以有兩名將領成功躲過了一劫。
至于剩下的那三個沒躲掉的,則是落的跟白長秋同一個下場。
“是神弓手,躲起來!!!”
重弩營的將領孔藩見多識廣,看到被箭矢射中之后的恐怖效果之后,他立刻就認出了這正是神弓手的攻擊。
雖然以前那些神弓手的攻擊效果絕對沒有這么恐怖,但單用箭矢就能造成這種夸張的殺傷力,除了他們,沒有別人了。
聽到孔藩的示警,營臺之上的幾名將領,連忙跟著孔藩的腳步,直接跳了下去,躲入了人群之中。
唯有那名旗手,在看了一眼跳下去的孔藩他們之后,僅僅遲疑了一瞬間,便重新回過頭來,直接將抱起斷裂的大旗,將它舉在手中。
“我是黔江軍旗手蕭博,旗在,人在!”
作為旗手,他唯一的使命就是保護大旗,其他人都可以走,唯獨他不行。
“嘭”
旗手剛剛將大旗舉起來,一發箭矢就立刻命中了他,只是這發箭矢仿佛刻意偏移了一絲,只是擦著他的肋下而過,所以他的情況并沒有像白長秋他們那么慘烈,而是僅僅被箭鋒在胸口處擦出了一個手腕粗細的缺口。
但對于他來說,如此傷勢也足以致命了。
因此他強撐著站了一會之后,便轟然倒下,而直到這時,姍姍來遲的哨聲才傳入他的耳中。
倒在血泊中的旗手,聽著耳邊的哨聲,心中喃喃的道:“好悅耳的哨聲啊…”
在閃過這個想法之后,旗手便完全失去了意識,而在旗手倒了之后,營臺之上,再無一人敢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