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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烽火逃兵四

  對于錢小寶來說帶著一塊破布趕緊溜之大吉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是對于在場的其他人來說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任務。它事關第七十二聯隊是重建還是被取消。

  錢小寶把軍旗揣進懷里然后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錢小寶這一次返回異常小心謹慎。他心里清楚這應該是這一次戰爭中最后一次執行任務,一定要活著回去!

  抬頭看看天空,月亮快變成滿月了把草原和沙地照的幾十米外就能看到人。

  錢小寶彎腰拔了幾把草編了一個草圈套在鋼盔上遮擋反光。

  沙土地在月光的照射下變成了灰白色,錢小寶盡可能的貓腰走在草地上。

  每走一段路錢小寶就停下來趴在草地上觀察四周的情況,甚至還匍匐在地上前行一段距離。

  蘇軍的坦克和裝甲車肆無忌憚的在將軍廟和日軍陣地之間的空隙地帶穿行。

  現在為了對付這些龐然大物日軍士兵只能抱著炸藥沖到坦克附近躺在坦克前面等著引爆。

  錢小寶趴伏在坦克必經之路上觀察了很長時間才趁著坦克開走的空隙穿過去。

  早上八點多鐘,錢小寶又回到將軍廟。他首先趕到司令部上交第七十二聯隊的軍旗然后去吃飯。

  昨天司令部下達了反攻的命令后一萬多日軍向蘇軍發起了進攻,到現在傳回來的都是壞消息。

  吃飯的時候錢小寶看見了兩個認識的人,是巴爾夏嘎爾陣地上的日軍士兵。

  巴爾夏嘎爾陣地上的幾乎所以的人都陣亡了。兩位主官六十四聯隊的聯隊長山縣武光大佐和野炮兵聯隊長伊勢高秀大佐已經自盡了。

  這兩個士兵一直等到天黑才帶著軍旗逃出來。

  “橫井忠道中佐怎么樣了?”錢小寶問那兩個士兵。

  那兩個士兵只是搖頭。

  錢小寶想了想手指沾點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井和忠字。

  兩個士兵看著錢小寶寫出的字先是點頭然后又是搖頭。

  看來橫井忠道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了。其實失蹤和死是一個意思,只是不知道他死在什么地方了。

  傍晚,辻政信終于帶著十幾個人回來了。他出發時帶走的三十多人死了一多半。

  不過他帶回來了少了一條胳膊的第六十四聯隊聯隊長酒井喜多雄大佐。

  辻政信一回到司令部就詢問軍旗的事情。聽說錢小寶已經把軍旗上交才放下心來。

  這是日本明治維新以來日軍最大的一次慘敗。整個一個師團喪失殆盡。日本陸軍當成寶貝的幾十輛戰車就損失在這里。

  還有那些精心培養的飛行員。

  “必須打到底!這就像是挖一口井一樣,現在才挖了一半!”辻政信咬牙說道。

  可是日本高層想的卻與辻政信這個小小的作戰參謀不一樣。

  關東軍向諾門坎增兵的行動被緊急叫停了。

  奇怪的是已經獲勝的蘇軍卻也停止了進攻并沒有繼續向東行動。

  從關東軍情報部趕來的十幾個人,除了錢小寶和小笠原之外只有三個人活著逃出來。

  五個人在將軍廟接到命令馬上返回哈爾濱。

  “我聽說要給錢小寶頒發功六級金鵄勛章?”小野打寬問機關長秦彥三郎。

  “是啊,他在這一次的戰斗中表現十分突出。奮戰在巴爾夏嘎爾陣地,帶領十多人沖出甘珠兒廟的包圍圈,最后又跟著辻政信重返包圍圈帶回了第六十四聯隊的軍旗。”秦彥三郎答道。

  雖然第二十三師團只剩下兩千多人,但是表現堪稱英勇。重建二十三師團勢在必行。所以帶回第六十四聯隊的軍旗非常重要。

  “可是這一次滿洲國軍在戰斗中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小野打寬很不甘心的說道。

  頒授金鵄勛章這樣的榮譽連他也沒有得到過。

  秦彥三郎抬頭看著小野打寬說道:“你懂什么?這就是政治!滿洲國軍表現的越不好我們就越應該表彰那些表現突出的滿洲國人!”

  舒爾茨在診所里正在看濱江日報。他現在特別關心九月一號剛剛發生的歐洲戰事。

  他在報紙上頭版上看見了一大幅照片。

  舒爾茨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他急忙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睛,大幅照片上的那個人正是錢小寶!

  錢小寶面容嚴肅莊重目視前方,在他的左胸前別著一枚勛章。

  舒爾茨急忙低頭看報紙上的文字內容。看完之后舒爾茨看著錢小寶的那張臉久久沒有移動一下。

  漢娜發現了舒爾茨的異常走過來問道:“這個人是誰?你認識他?”

  漢娜的問話讓舒爾茨驚醒過來。他把報紙遞給漢娜說道:“我怎么會認識他?他就是一個剛剛從諾門坎回來的漢奸!”

  漢娜拿著報紙看著錢小寶的相片說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勝利的!這樣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河野春枝把手里的帝國通訊遞給小林熏:“錢小寶又為大日本帝國立功了。這一次還是功六級的金鵄勛章!”

  小林熏急忙接過報紙和上面的錢小寶對視。

  河野春枝總在背后說錢小寶鬼頭鬼腦的,可是小林熏覺得錢小寶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錢小寶這種人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都會混的不錯。不僅能干而且會干,光是能干卻不會干不行,會干卻不能干也不行!而他兩方面都做的非常好。”河野春枝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把能干和會干說的意味深長。

  錢小寶穿著筆挺的軍服邁著鏗鏘的步伐走進山本平作的辦公室。

  山本平作抬頭盯著錢小寶左胸上的銀鍍金的金鵄勛章和藍白相間的勛帶略看了好久。

  他為了大日本帝國凍掉了四根腳趾也沒有得到這樣一枚勛章。

  “從明天開始不要佩戴勛章,你會被人記恨的!現在連我心里都開始不舒服了。”山本平作說道。

  “是!從明天開始我就把它保存起來。”錢小寶立正說道。

  “山本老師,聽說我以后就有二百五十日元的年金了,而且一直到我死的那天都有。這是真的嗎?”錢小寶問道。

  山本平作鄭重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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